玉林转身对那个姑娘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个姑娘用力站了起来,但是两腿还在打哆嗦,怎么也迈不开步。玉林皱了一下眉,把那个口袋铺在驴背上,屈身把那个姑娘给抱到驴背上,然后牵着驴往山下走。
蔡营子村里,丢失姑娘的那家早已乱作一团,有女人在嚎哭。丢驴的那家四处找驴,破口骂街,说是要发现了谁偷他家的驴,过后一定报官跟他没完。村子里其他的人家听了这两件事后,说不出是同情还是看热闹,有不少的人出了家门聚集到村头,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议论这两件事情。正在这时,玉林牵着那头毛驴,驴背上驮着那个姑娘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有人见了,赶紧打发旁边的小孩子去给那两家报信,很快,这两家的人都来了。
玉林来到众人跟前,转身把那个姑娘从驴背上抱下来,“好了,你到家了,我也该回去了。”玉林说完便往凌云寺的方向返回。
姑娘的娘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哭道:“兰子,你这是上哪儿去了?”被叫做兰子的姑娘也哭了,“娘!我被山里的贼人给劫走了,幸亏刚才那个大哥,在山里把我给救下来……”姑娘把事情的经过跟她娘哭诉了一遍。
丢驴的那家男人听后骂道:“******,这山里的贼人可真够缺德的,劫人还捎带着把我家的驴给偷了。”
兰子的爹听了不满道:“我说蔡老三,你丢头驴算什么,我家兰子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这时有人道:“你们只顾说你们的闺女和驴,也不问问刚才那个年轻的后生是谁?人家把你们的闺女和驴都给抢回来了,你们也不说谢谢人家。”
这时那两家人才醒过腔来,赶紧问众人有谁认识刚才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人道:“这个小伙子住在凌云寺,好像是慧贤老师父的徒弟。”
又有人道:“嗯,没错,是住在凌云寺,不过很少见他出来。”
兰子的爹道:“怎么着,蔡老三,你看你我是不是应该备些礼品,进寺去谢谢这个年轻人?”
蔡老三嬉笑道:“二叔,谢谢是当然的了,不过你和我可不一样,我丢的不过是一头驴,而你丢的却是你家兰子。”
兰子爹不悦道:“蔡老三,你这是啥意思?”
蔡老三话里有话地道:“啥意思,二叔,我的意思很简单,这次要不是那个小伙子把你家兰子给救了,你家不但失去了兰子,而且还丢了人。”
“你……”兰子爹脸涨得通红,“蔡老三,你小子嘴里吐不出象牙,兰子娘,咱们走。”
回到家,兰子爹还气得直哼哼。兰子娘过来劝解道:“她爹,你生那么大气干啥?我倒觉得,蔡老三的话有理。兰子这次要不是被救回来,那咱失去闺女不说,这脸也丢尽了。”
兰子爹看着女人疑惑地问:“那你是啥意思?”
兰子娘走到男人的近前低声道:“她爹,不知你刚才注意到了没有,那个救兰子的小伙子长得真是俊,我还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小伙子。看他的年龄,也就比兰子大个一两岁。”
你的意思是……”兰子爹有点明白女人的意思了。
兰子娘欣然地一笑,“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看咱家也用不着准备什么礼品了。兰子是那个小伙子给救下的,这说明咱兰子跟他有缘,而且他俩的年龄也相当,我看就把兰子许配给他算了。”兰子娘现在越想越中意玉林这个女婿了。
兰子爹有些动心了,“行倒是行,不过……不知兰子是啥想法。再说了,咱也不知道人家小伙子同意不同意。”
兰子娘又是一笑,“我看没啥问题,那贼人为啥要劫咱家的兰子,还不是因为咱们兰子长得俊?你看看这村子,不,就说这方圆几十里,有谁家的闺女赶得上咱家兰子?”
“那倒是。”兰子爹也笑了,“行,我同意,那你这个当娘的就去问问,看看兰子愿不愿意。”
兰子娘过去跟女儿一说,兰子立时羞得是满脸通红,半天不言语。
其实,兰子娘的话说到兰子的心坎里去了。玉林救她的时候,她只顾得上害怕了,脑子里想的就是玉林赶紧把她给送回家。现在安全了,到家了,她这才开始回想起玉林这个人来。她想不通,玉林只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就制服了那两个粗壮的山贼?好像也没听见有什么过多的打斗,那两个山贼怎么就伤得那么重?
想不通这件事,兰子便开始回味起玉林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以及玉林那匀称修长的身体来。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长得那么出众?真像戏台子上的那些玉面小生。
“怎么,你不愿意?”兰子娘有些不解地问。
“娘!”兰子含羞地一转身,给她娘一个后背。兰子娘明白了,女儿这是乐意。
玉林的师父回来后,玉林就把在山里救人的事情跟师父讲了。玉林的师父,不,应该说是慧贤师父了,凝眉沉吟了半晌,“救人是对的,要不还习武干什么,只是——只是招惹了这些贼人,怕是以后会寻上门来。”
“师父,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玉林迟疑地问。
慧贤师父微微一笑,“怕倒是不用怕的,只是免不了要有一场争斗。不过这些贼人也太嚣张了,居然跑到村子里去劫人,不给他们一点颜色,以后这种事情难免不再发生。”
听了师父的话,玉林的心里高兴起来。因为今天的那两个山贼实在是不抗打,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也该展示展示了,要不手闲得直发痒。
果然,第二天上午,十几个山贼就手持兵刃闯进了凌云寺。为首的那个山贼四十几岁的年纪,满脸横肉,脸上有一道刀疤,看上去很有几分凶悍。他一进寺院就嚷嚷道:“是哪个坏了老子的好事?赶紧给我出来,否则,老子一把火烧了这破寺院。”
没等玉林开口,慧贤师父就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说道:“怎么,你们平白无故地劫掠良家妇女还有理了?你烧了这寺院试试,你们要是敢烧了这寺院,那贫僧就捣毁你们的贼窝,把你们一个个送交官府治罪。”
为首的那个贼人嘿嘿一阵冷笑,“老和尚,你这话口气也太大了吧,就凭你们两个?”
慧贤摇了摇头道:“用不着贫僧动手,只要我这个徒弟就够了。”
“师父,您用不着跟他们废话,徒儿先教训教训他们。”玉林摩拳擦掌道。
这时昨天劫掠兰子的一个山贼凑到为首那个山贼的跟前道:“大哥,昨天就是这个小子打伤了我们兄弟俩,然后把你的女人给抢走了。”
为首那个山贼听了打量了一下玉林,他怎么也难相信,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是昨天打伤了他两个手下并截下了他的女人的那个人。看着玉林一副安然自得的神情,再加上听了玉林那让他刺耳的话,这个为首的山贼一股恶气直涌上来,“既然是这个小子,那就给我上,先取了他的性命再说。”
旁边的那十几个山贼听了,马上挥舞着兵器朝玉林奔来。
玉林见了毫无惧色,立时身形晃动和这伙山贼打了起来。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打斗,为了给这伙山贼一个教训,玉林用了五成的功力,每个被他击中的山贼都“啊呀”一声栽倒在地,转瞬间十几个山贼就都躺倒在地。
看着自己的十几个手下这么快就被这个年轻人给打倒了,而且还都是重伤,为首的这个山贼惊呆了,两腿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吓得直筛糠,手里的兵器“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玉林走到为首这个贼人的跟前,“怎么,就凭你们这伙山贼,还想取小爷的性命?好,今天小爷就给你留点念想。”玉林说完,一把叼住对方的右手腕,然后抬起左腿膝盖,把对方的胳膊往腿上一垫,就听“咔吧”一声对方的胳膊就折断了,露出森森的白骨。为首的这个贼人“嗷”地一声惨叫,就晕了过去。
见玉林出手这么狠,慧贤师父眉头不由得一皱,想说什么又没说。
这时有几个贼人已经爬了起来,慧贤师父威严地喝道:“把你们的头儿赶紧抬起来走,以后不许再踏进寺院半步。”
几个贼人听了,赶紧过去把那个为首的贼人架起来往外走,其他的贼人也挣扎着爬起来往外走。于是这场风波算是告一段落。
这场风波让慧贤师父一向超然的心境多少有点不平,但是不久就恢复了平静。然而就在这时,兰子的爹进寺里来道谢了。兰子的爹道完谢后,接着就把想请玉林师徒二人去家里做客的事说了。慧贤师父听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心里不由得又暗暗翻滚了起来,他觉得这件事远比刚才那伙山贼还要棘手。
这些年慧贤师父和蔡营子村的乡民一直相处的很好,他经常免费地为村里的乡民把诊看病,而玉林师徒俩缝缝补补的活儿也由村子里的妇人们给代劳了。今天兰子爹进寺相请,慧贤师父敏觉地感到这件事和玉林有关。怎么办?不去,怕是要拂了兰子爹的一片好意,可是去了万一……最后慧贤师父咬了咬牙答应了兰子爹的请求。
兰子家今天杀鸡炖鱼准备的很丰盛,当然,这些都是为玉林准备的。兰子一家知道慧贤师父是不沾荤腥的,因此他们另外为慧贤师父准备了一桌斋饭。
东屋里兰子的爹娘陪着慧贤师父用着斋饭,西屋里则是兰子陪着自己的搭救恩人。
玉林一见饭桌上有那么多的好吃的,眼睛顿时放起光来,也不顾忌跟前的兰子就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以前玉林虽然在山上没少偷吃了野味儿,但那都是缺料少盐的没滋味儿。但是今天不同了,今天的这桌菜,是兰子娘俩精心给玉林准备的吃食。
看着玉林那副嘴馋的吃相,兰子不由得捂着嘴偷偷直笑。兰子的笑被玉林发觉了,于是不好意思地放慢了吃的速度。
稍后,兰子鼓了鼓勇气道:“大哥,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玉林停了一下筷子不以为然地道:“没什么,谁让我遇上了呢。”
“大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哦,我姓赵,我叫赵玉林。”
“那……那以后我叫你玉林哥吧?”
“行,叫啥都行。”
“扑哧”,玉林的话一下把兰子给逗笑了,心说怎么能叫啥都行,我要叫你阿猫阿狗的你也答应吗?“玉林哥,你在寺里是不是吃的太清淡了?没关系,以后你要是觉得肚子里缺油水的话,你就到我家来,我给你做。”
听了兰子的话,玉林一下子愣住了,他抬起头看着兰子,这才发现兰子脸上的异样来,“这……这太麻烦了,其实我也不缺油水,我经常在山上逮食野味儿,什么山鸡啊、野兔啊,还有树上的鸟儿。你要是喜欢的话,哪天我给你逮一些来。”
兰子摇摇头,我不要,玉林哥,今后你也别再上山了,我担心那伙山贼会报复你的。”
“报复?——他们敢。”玉林鄙夷地道:“今天上午你爹去寺里之前,那伙山贼已经去过了,不过被我给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