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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交锋

那幽深的走道空荡荡的,小懒只能看见自己的衣角被阴风吹得鼓起来。她回头看向带她来的那个男子,他本来鲜活的面孔却晦涩了许多。莫名地心里升起一丝害怕。

“来呀,你怎么不跟来。”小懒轻声问道,她真的觉得有点怕,如果害怕的话拉上一个人一起也是好的。

“我,小懒,你,你,罢了,我和你一起吧。”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红了白,白了又红,终是咬了牙同她一起,希望神父不要下狠手,他相信这个女孩子是被吸血鬼初拥不久的,她是那么单纯,那么天真,那么。。。笑起来那么像一朵蔷薇花。

长长的过道很是黑暗,却能看见两个身影被拉了老长,小懒觉出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自己的血液仿佛有意识一般引导着自己继续朝前走,她跟着自己的感觉,朝前,一步一步,黑色的衣裙更显得压抑,又仿佛想释放什么东西,竟无风自起,呼啦啦飞扬着。雷蒙侧头看一脸严肃的女孩子,还是于心不忍,却又有些迷惑,此刻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质,那么冷峻,还有张扬。

已然来不及再带她走了,雷蒙的眼神黯淡下去,他看见神父站在圣子的身下,浑身散发着温和神圣的光芒。在黑暗中那就是一丝希望。而这于小懒看来却是那么突兀扎眼。

她看到了什么?!被缚的耶稣,还有他身下的那个头发花白的穿一身同样黑色衣袍的老人。但是小懒绝对不会傻到认为他也是吸血鬼之流。只是因为他的身前挂着象征他虔诚信仰的十字架。那十字架许是银质的,有一种冰凉的杀气向她自己袭来。小懒这才明白过来,她狠狠地瞪了雷蒙一眼。那个年轻男子垂了头竟不敢看她。

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小懒不开口,她等着那个老神父先说。在气势上她必须压倒她,而且,她现在是真的相信自己的血液。一个小小的神父,她还真没放在眼里。笑话,她可是吸血鬼家族里最最尊贵的公主。那种不可一世不可侵犯的气势顿时鼓着她的衣裙四散开来。小懒鄙夷地发现那个神父的身子微微抖了抖。

“魔鬼,你可知你们害了多少人性命,今天我要在圣子耶稣的注视下杀掉你,除掉魔鬼。”老神父颤巍巍的身子在说了这一句义愤填膺的话以后仿佛就有些撑不下去了,因为小懒听到他重重的呼吸声。

“呵”小懒嘴角溢出一丝笑,那种嗜血的妖艳的比蔷薇花还要红的诡异的笑在她唇角荡漾开来。雷蒙愣愣地看着她,那是一种犹如毒品般的美丽,吸引着他让他想陷下去。

“老神父,我怎么就成了魔鬼呢?”小懒仿若事不关己地问道。

“你是吸血鬼,你们是恶魔,你们,你们是没有灵魂的魔鬼!”听到此小懒微微皱了皱眉头。难道吸血鬼就一定是恶魔么,在吸血鬼眼里,人类有时候也是恶魔呢。恶从来都不是绝对的,更何况越来越多的吸血鬼都明白那样一种制衡关系,他们从不轻易招惹是非,除了魔党的有些不安分的吸血鬼。

“呵我的确是吸血鬼”说罢看了一眼雷蒙,雷蒙正定定地盯住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且,我要告诉您,我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高呢,你真的有信心将我杀死么?”小懒十分坚信自己的黑魔法,她想如果不杀人是最好的。

“哼!你未免太过小看我们吸血鬼猎人了。这银十字已足以要了你的命!”

小懒暗道一声不好,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父王好像说过,通常吸血鬼都是不会死的,除非那些吸血鬼猎人先将你杀死,然后用银十字钉在十字架上,直到血液全部流干吸血鬼的生命也到了尽头。难道是自己太过轻敌了?小懒默念着口诀,控制着沸腾地血液,朝那个神父伸出手去。

既然他那么有把握,自己就先制敌于先好了。

那支苍白的手此刻也异常的妖艳。它散发出黑色的幽暗的光,然后仿佛不受控制般小懒直觉感到自己的手直直地打在了神父的胸前。动作仿佛很缓慢很缓慢,她看到神父的身子缓缓缓缓地向后退,神色中却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甚至也听到了他压抑的呻吟和雷蒙的抽气声。然后,她却突然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血红,全是血液般诡异的红色,意识也仿若抽离一样,自己的双手不在受自己的控制,竟又急急地欺身上前对着神父又要一掌。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尖叫在叫嚣,在呼啸着她,要她冲过去,他们对新鲜的血液急不可待。

小懒慌乱地发现自己掌控不了自己,心神不定,却被神父瞅准空子,硬生生将银十字掷了出来。那个十字架仿佛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小懒顿时觉得自己原本沸腾的血液冷却了好多,那个十字架朝她飞来,小懒急急躲避,却忘记使魔法,可它仿佛有生命一般只是紧紧跟着自己,又仿佛是被施了魔法吧,竟然能跟上小懒的速度。

“你是什么人!竟然会使用黑魔法!”神父捂住胸口在雷蒙的帮助下站起来。

“哼!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比我还清楚么!我是魔鬼!”小懒边躲避那个紧追在身后的银十字边答,她是真的有些恼怒了。自己竟然能打不过一个小小的十字架?

于是小懒转身竟是迎面朝那个十字架扑去。

“小懒!不要!”雷蒙的声音竟然响起来。呵,这个时候还用得着他假惺惺吗,小懒不理会。使出父王教的驾驭法器的口诀,就用手去抓那个银十字。

她感到掌心传来阵阵热流,烫得她想立马丢掉,然后那十字架竟然再甩不掉了!

“哈哈哈!竟然还有这么愚蠢的吸血鬼!本来还以为会使用黑魔法的会很难对付呢。”神父尖锐的笑声响起来。

小懒恼羞成怒,更加奋力地去甩,兼又念了好几个口诀,竟然都没有效果,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开始冲击她的身体,一下一下,疼痛无比。然后是心脏,仿佛被焚烧了一般,她抑制不住地痛苦地呻吟出来。

她不要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死去。她不要就这么离开这里。她更不要关心她的父王还有撒瓦又一次因为她烦心难过。眼角竟然溢出了泪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了许多,然后她听到了雷蒙的惊呼。

这个时候她不会指望这样一个男子去救她,可是撒瓦,对了,撒瓦,她要叫醒撒瓦。也许只有撒瓦能赶来救她了。

“撒瓦,撒瓦,撒瓦,“她低低的声音夹杂着呻吟在空荡的大殿里响起,雷蒙想过去抱住她,因为她此刻看上去那么苍白透明,仿佛立刻就要消失一样。他的心也跟着她痛苦的表情一起痛苦。他看见她的嘴角微张着,低低地述说着什么,他想扑过去,扑过去听听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扑过去给她一些安慰,他起身就要奔去。衣角却被扯住。

“神父!”他焦急地回头,痛心地道“她要死了!她就要死了!她还那么小。她”

“雷蒙,我的孩子,相信我,她不简单,想想看,你见过一个吸血鬼被银十字刺中之后身子变透明的么?”雷蒙的身子顿时顿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些,想必这就是关心则乱了。

“孩子,她会使用黑魔法,暂时不要过去,我们要小心。”

他怔怔地看着那个蔷薇花一般的女孩子,她的嘴角还是微张着,有些像微笑,又有些不像,他不知道心里这种疼疼的,酸酸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知道看到她以后他沉寂的心才有了这样的感觉。

难道就任由她在自己面前死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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