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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9、做饼

割草、喂猪,偶然还可以到山上去看看菜地和果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我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平凡而又忙碌,只不过,从最开始的次次跑最后一个变成了跑倒数第二,倒数第三……。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一天晚上,大家正准备休息。我和老九、老八等人正在大炕上打“双扣”,老四和老六在下象棋。

“款当”一声,营房的门被人砸开,排长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声叫嚷:“紧急通知,大家赶快到伙房外集合,有要事通知。

等我们扔掉手上的娱乐活动,匆匆忙忙赶到伙房的时候,我才看到全连两百五十号人已经全部在那里集中了,连长白岩松站在一边,好像还有更高级的军官要说什么。

“下面,军需后勤处的曹、林二位主任要给大家布置工作。”白连长就讲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站在一旁。

接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子站到了临时用餐桌摆成的高台上,大声说:“明早五时,从锦州来的85军要经过我们辽阳,他们需要三天的干粮。所以,我们必须在明早四时前做好六万斤的大饼,38师的伙房下午已经全力开工了,目前还缺少近一半,所以今晚大家都不能够休息,我们必须在明天早上四时前做好,然后进行分装。85军的军列共10部,分别是明早五时到八时之间经过,装卸工作由38师派人完成。所以你们今晚就是全力做饼,听到没有?”

“是,长官!”二百多人一齐回答。

“我没说的了,林主任有什么补充?”曹主任转头对台下的一位军官点头示意。

“我说一点。”这时候,我看到林小妹从台下走了上去。

“面粉与水我们都准备好了,我只强调一点,此次行动是军事秘密,不得外传。如果有人泄露此事,一定军法从事。”说完,她也下台去了。

“好了,各排进伙房领取原料,然后到军官餐厅开始加工,各班一次先取一百斤,用完再取。”程宏在一边指挥着,白岩松则到两位主任面前汇报什么。

我们班十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开始揉起面来。我以前在家中从来没有做这类的面食,所以只好依葫芦画瓢,看看旁边的老六怎么做的。

“这么多的白面,要是我们自己吃就好了。”老九又开始多嘴了。

“屁,你不知道是85军要用的吗?人家几万人也才吃这么多。”老五李雄说着,又对班长说:“老大,我们等下自己先做几张尝尝如何?”

“你想死啊!被上面的发现了,扣你一个月的饷,到时候看你怎么过年,你家里钱多,我家里可是等着我的钱来养活。”老大林顺一边揉面一边认真的训斥老五:“别老想着馊主意,还是想想看怎么做好后明天好好休息一下。”

不多时间,一百斤的面揉好了,接下来就是做饼,为了大家做的饼不会出现大上不均的状况,程宏早就在每个班的桌面上放了一个模子。

“哇,这么大,也不怕他们吃噎着。”老九许峰再次惊叹起来。

“赶快做,不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老大再次教训了他一下。

我们伙房的擀面杖不够用,只好大家轮流。林小妹看到了,连忙问白岩松:“38师伙房下午就已经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你怎么会没事先安排好?”

“林主任,这个,我们不知道我们也要参加啊!”白岩松紧张地在头上擦了一下汗。

“马上到城内的杂货店看看有没有擀面杖,有的全部先征用下来。”林小妹叫白岩松去跑,白岩松一转手就让程宏去做此事了。

半小时后,八十多根擀面杖运来了,这下了缓解了许多,但是每桌还是不够,只能有一半左右的人有工具。

“老大,我有个想法。”我对老大说。

“有什么快说,别耽误了正事。”老大没有擀面杖,做得不顺手,心里特别烦。

“我们分两组,一组和面,一组做饼,这样工具就够了。”我想起后世的流水线。

“嗯,好主意,你小子头脑挺好用的,就这样。”老大夸奖了我一下,然后命令:“老六、老九、老四,你们三个和小丁负责和面,其它人负责做饼。”说完他也放下手中的面饼,和起面来。

又过了半小时,我们班的速度明显比起其它班要快许多。曹主任和林主任二人不时地从各个桌子边走来走去观看。一排的一个班已经开始升起炉子,进行蒸煮。

“哇,四排的你们怎么又做好了三十张?真快啊!”一排的见我们不断地送过去新的面饼,十分惊叹。这样也将二位后勤主任给吸引过来。

“咦,你们这样分工是誰教的,十分有效果啊!”林小妹看着我们十分熟练的手法,不由地询问。

“报告长官,是这个新来的小丁的主意。”老大放下手中的活,立正说道。

“哦,原来是你啊!”林小妹一眼就认出了我,然后对我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我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时,白岩松站在一边,催我:“还不快去。”

我于是擦了下手就走出了伙房。

“怎么样?在伙夫连呆得习惯吧?”林小妹问的问题果然是这么俗。我于是回答:“还好,还没被人整死呢!”

“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还记得在九连城病房中我说的话啊?我当时只不过随便说说。”林小妹听出我话中的讽刺意味。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当兵的真的好苦啊!”我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以为我这个官是好当的,还不是从士兵一步步上来的。”林小妹看着我,又告诉我一件事:“我上个月刚刚将你提的那个方案交给兵部了,兵部正在研究,估计过和天就会有回复,如果到时候要请你帮忙,你一定要来帮我哦!”

“什么方案?”我最近喂猪喂多了,人好像也迟钝了许多。

“就是你在专列上说的那么什么复合装甲啊!”林小妹提醒我,我这才想了起来。于是逗她:“到时候如果有奖金,记得请我吃一顿好的,天天是那种地瓜渣子加小米,还有看不出什么东西的烂汤,吃得我嘴都要淡出鸟来。”

“淡出鸟?你说的是什么鸟啊?”林小妹可能听不懂我们后世都十分熟悉的话语,居然问了我这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呵呵,这是我们那边的方言,就是指一种十分不好吃的小鸟。”我只好这样唬弄她。

“对了,你头脑里面还有什么好点子吗?近来战局相当紧张,朝廷希望能够拥有更多的新式武器来用于战争。为了能够尽快揽尽天下英才,今年海选的时间可能要提前了。所以我想你要是能多出一些点子,就不用呆在这里当普通一兵了。”林小妹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可惜我最近一个月已经变得老道多了,有的东西还是不说为妙。就像“大棚蔬菜”,就算我说了出来,难道在目前军事第一的情况下,朝廷会专门为了北方人能在冬天吃几棵蔬菜而给我调拨物资吗?不可能的,还是少说为妙,当心祸从口出。

“什么是海选啊?”我以前在张名的口中听过这个词,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了解。

“就是对天下英才进行的选拔赛,不过里面的题目都相当地古怪,有的题目所包含的内容根本连听也没听说过的。”林小妹告诉我海选的事后,就让我回去继续做饼。我于是向她告别后就进了伙房。

“小丁,你看看,全连现在已经全部在使用你的‘丁氏做饼法’了。”老九见我进来了,兴奋地介绍着其它桌的情况。

“哦,别叫什么‘丁氏做饼法’,这只不过是人工流水线罢了!”我连忙谦虚地说,做人现在一定要低调。

“那个女的叫你出去做什么?”老大问我。

“没有什么,就是说了些鼓励的话。”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和林小妹的关系,有时候这样的关系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的。

天要亮起来的时候,来了好几辆军车,上面运下几十个大木桶,然后按照一桶500张饼的规格进行分装,终于将饼全部装上了车。

两位主任跟车去了火车站,我们则下令解散休息。同时白岩松宣布今天除了一排和二排要负责三餐外,其它各排休息一天。

“哦---”大家在欢呼之后就回营房休息了,我刚刚要走,就被白岩松拉到了一边。

“小丁啊,你和林主任很熟吗?”白连长问我

“不怎么熟,只是见过几面。”我只能含糊地回答

“哦!”白连长有些扫兴,他对我说:“最近有人想整我,占我的位子,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就帮我一个忙,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说完就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1000元的汇票,放到我的手中。“小小心意,收下吧!”

“谢谢连长。”我收完钱,就走回营房了,一边走,一边想:他为什么要给我一个没什么权力的小兵呢?管他呢,有了钱,什么时候有机会上街,就请同屋的兄弟们去外面吃一顿。

回到屋内,我躺到炕上,呼呼地睡着了。

辽阳火车站,85军的军列正停靠在6号站台上,一辆辆的军车正停在月台上,38师的士兵在拼命地快速装卸一桶桶地面饼。不一会儿,又有一列满载85军将士的列车停靠在5号站台上。

85军军长饶义金正在与38军后勤主任曹四火交谈,他们的谈话内容无非就是那些感谢之类的客套话。85军此次运输的目的地也是九连城。

公元1944年9月,我大顺军将沿鸭绿江一线发起全线的进攻。而丁一,这个正在睡梦中的士兵,可能还不知道,在远处的京师里,一场和他有关的争执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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