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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午开始到下午,真应了那句:千年王八万年龟,说一万年不变的小日本,就知道步兵冲、炮兵轰,步兵冲完炮兵轰,炮兵轰完步兵冲。窜上去打吧?步兵撤、炮兵轰。我们不理他吧?炮兵轰完步兵冲……
僵硬的战术,熟练的配合,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步炮协同战术,如果没有条件还真不好破!
徐阳算是明白了,止不住心里痛骂小日本这招还真是有够毒!你不管他吧,小日本的步兵直接冲到城下攀爬。你窜上去防御吧,小日本步兵撤下去用炮兵一顿乱轰!摆明了就是折腾人,让你想防没人打,不想防就时时刻刻会把城丢了!
日军原先有六门炮,目前只余两门,可以想象日军炮兵的炮弹十分充足,他们就是步兵不冲直接用炮弹砸也把开城守军给砸得没脾气,顶多就是等待援军来,一旦援军来了还是一顿炮击,到时开城估计就该崩溃了。
吕炎似乎也意识到情势的恶劣,他迫切地看着徐阳,十分希望徐阳能够拿出一个办法,不然再这么被日军轰下去,这仗几乎不用打了。
马原建议:“少爷,让咱们的炮兵还击吧?”
徐阳毫不犹疑地摇头,他是很想和小日本打炮战,可是光靠那六百多发的炮弹,这炮战打得起来么,一旦那些为了以防万一留下来的炮弹打光,后面就该被小日本的炮兵和步兵合起来蹂躏了!
蒙昭说:“大人,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让卑职带人上去防御城墙吧?卑职绝对战至最后一人!”
死守?想都不用想!开城的兵力本来就不够,有那闲工夫派人上去挨炮弹,那还不如直接冲出去和小日本决战。
看见徐阳摇头,蒙昭果然又说:“那么让卑职率领敢死队去炸毁日军火炮?”
交情归交情,吕炎顿时反驳:“不行!看城外日军从容不迫的姿态,火炮周围一定布下重兵。再则,日军一直在拖延时间,如此必定有援军即将到来!”
蒙昭毫不犹豫:“我当然知道日军的援军就要来了!不趁日军的援军还没有到之前给城外的敌军重创,后面怎么打?既然都是要打,不如趁日军援军没有来之前给打一下狠的!”
这是一个了解麾下军官作战性格的良好机会,徐阳静静地听着两名军官互相反驳,他听着听着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蒙昭作战性格强硬少了一些变通,一旦认准了一个方向绝对是一个打死不回头的主;吕炎也不缺少死战的性格,但是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不肯冒险,比较能够结合现实选择应对方法。
徐阳暗暗点头,以后如果有硬仗蒙昭是一个不错的带兵人选,但是蒙昭的成就有限,远不如懂得变通的吕炎。他想到这里阻止两位军官的争论,看向那些精神萎缩的士兵,一条迫不得已的计策也慢慢成型了。
“我们不知道小日本的援军什么时候会来,选择现在作为决战很冒险。”
蒙昭大急:“如此就让倭寇一直炮击下去?炮弹有不少落在城中,再不控制朝鲜人就要打开城门让倭寇进来了!”
吕炎看见徐阳笑了,而且笑得特阴险,他猛地一愣:“大人该不是要制造朝鲜人暴乱的假象,让日军误以为我军控制不了开城,诱使日军攻城吧?”
徐阳奸猾地笑说:“话可不能乱说,到时候棒子们死多了朝廷可是会怪罪的。再则,我可没那个能耐去指挥棒子啊!不过嘛,要是棒子们自己暴乱,冲出城去被小日本大量杀伤,那可就不关老子什么事了。”
在场的军官没有一个不愣的,他们听得懵懵懂懂没有完全明白,不过这不要紧,反正听令行事也就是了。
接下来,徐阳做出安排,由军官补充完善,一个传出去注定充满非议的的作战计划出笼了。
吕炎低声迷惑问:“大人,末将一直没看见林大人,他……?”
徐阳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柴火,露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
吕炎明悟了,那么久没有看见骑兵,林斌也不在城中,那还不明显么?恐怕那堆柴火燃烧冒出狼烟的时候,林斌就该率领隐藏起来的骑兵捅日军的屁股了!
军官们各自散去,原本监视开城平民的清军也不断调动,城内一部份区域出现了兵力真空,如此也就给一些不安份的棒子有活动的空间。
傍晚时分,城北的日军还是断断续续地放炮,担惊受怕又没有清军监视的棒子们活动变得异常频繁,几个较有影响力的棒子凑成一堆“叽里呱啦”争论着……
“朴正树,你说清夷守不住了,要劫掠城内百姓的财物撤退,日寇进城后会屠城报复,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难道你们没看出来清军调动频繁吗?他们被日军的火炮打怕了,根本没有能力再打下去。清军士兵是什么样子的你们不清楚?哪一次不是撤退前像是蝗虫一般洗劫财物,以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击!”
“胡说八道!上国的军队是有些错,但是没有他们的保护,我们朝鲜恐怕早就被日寇占领了,与土地相比财物算什么!
“金卓炎!我知道你是亲清派,不想与清朝人作对,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再不有所行动,等待城破我们就要再次面临日军的镇压,不如趁现在有机会替日军做点事情,到时候日军进城了我们的安全也才有保障!”
“不!我金家的子孙自幼学习上国儒家文化,知道礼义廉耻、忠孝仁义!我朝鲜更是屡次被上国庇护,我身为东学党一员怎么能出卖上国军队!清朝上国对朝鲜没有领土野心,日寇是要亡我朝鲜、奴役我朝鲜人,我宁愿送些许财物给上国的军队,也绝对不愿意做日寇的走狗!”
在场的几个头领被金卓炎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有些人动摇了,有些却是双眼冒出凶光。
金卓炎不屑地环视那些提议出卖城内清军的人,冷哼一声将要转身离去,不料朴正树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吓得金卓炎一愣然后没命地转身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