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行抓着脑袋说道:“你说我凭什么去管,我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本事,那我先露一套武功,你看成不成呢?”他飞身进入了树林之中,轻功显得格外的高妙。端木行施展了一套掌法,并不觉得有什么高妙之处,然则威力却显得格外的巨大。
他手掌一挥,只见一颗碗口大的树啪的齐断,随手挥舞,一块巨大的青石居然被拍成了粉末,而起步时候,端木行起足一抬,也不见如何的用力,地上一块小石,却是顿时被踩做了碎块儿。可见这套掌法虽然丑陋,却是力道十足,虽然不好看,却是很中用。
赵金之顿想:“这个人滑稽好笑,没想到功夫居然不弱。说不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物,须得好好小心才是。”
端木行回到了水阁当中,宫南枝居然显得很殷切,好似被他的武功给折服了,说道:“原来端木叔叔的武功这么厉害,先前是我没有礼貌。”眼睛里却流露出一分狡诈之色。
凤雪心道:“这小子有古怪!”
端木行倒了水在杯子里说:“这是自然!”他倒了杯茶喝了,说道:“这茶真凉真可口,很好喝的!”他笑眯眯的,宫南枝却有些奇怪,也取了杯子倒了茶喝,才喝一口,却顿时喷了出来。
端木行脑袋摇晃,说道:“奇怪奇怪,为什么我喝到口里是好茶,你喝着却是又苦又辣呢?”
宫南枝连连咳嗽,眼泪都给呛了出来,说道:“你,你——”
端木行嬉笑道:“害人终害己,报应不爽。”
青鸾走近了青蝶先生身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青蝶先生神色还有那几分的犹豫,说道:“各位朋友,我有些小小的事情,须得滞留小会儿,还劳相侯。”他匆匆而走。
凤雪道:“这位青蝶先生,为什么总有些事情要走?”
端木行道:“所谓贵人事忙,青蝶先生既然事情很多,可见乃是一名贵人。”
然而青蝶先生口中的小会儿,却是老长一段时间,兰知白都忍不住道:“青蝶先生为何还未曾出现?”
赵金之心思颇多,说道:“二公子,咱们须得小心,恐怕有什么诡计。”凤雪百般无聊,手中取了一片小小的柳叶,轻轻的吹奏了一曲。她口中吹着小调,内心之中却十分的提防。她目光转在了宫南枝身上,心想这张肉票,若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无妨捉在手中。
这时一道人影一瘸一拐,走了了水阁之中。那人一半头发落在了脸蛋之上,另外一半裸露而出,只见露出的半边面上有那道道的伤痕,遮住的一半更是不忍去看。他眼睛咕咕的转动着,显得很有些恐怖。不止脸很难看,而脚更有着残废,一步步走着显得很难看。
他拐杖每一次打在了地上,就发出咚咚的金属声音,显得很是沉重,该是熟铜打成的。这残废男人既然使得这般轻松,看来武功不弱,他手尤其粗大,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人一入水阁当中,因他样子古怪,一时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那人目光扫过了众人,他眼神似有那无比深重的愁苦愤怒,也不知道积累了多少的仇恨,方才有这般令人觉得可怕,冷冰冰的直入冰窖之中。
每人与他目光触及,都如打了个寒颤。
这残废的男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兰知白的身上,说道:“兰公子,青蝶先生有事不能相陪,请各位自去宫家。”他声音与外貌十分的符合,很是沙哑难听。这人一开口说话,方才叫在场众人觉得他乃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活鬼。
兰知白道:“原来如此,那青蝶先生不知去做什么事情了?”
残废男人道:“这小人就不知道,他还托兰公子送一件东西给宫夫人,多多劳烦。”他从身上取了一个小包袱,黄绢包裹,兰知白接在手中,颇觉有几分的古怪。
宫南枝咳嗽完了,说道:“你是什么人?我在宫家从无见过。”
残废男人拱手道:“小人原是青蝶先生的病人,名叫雪成风,因样子丑陋,害怕吓着人家,平素便不在人前现身。”他说话有条有理,斯文客气,叫兰知白多了几分同情,减去了几分惊惧。兰知白心想:“这人自然不会生来就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变故,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样子虽然怪些,倒也不用觉得可怕。”
凤雪心想:“雪成风?这名字听来却有那几分的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可他样子这么的丑陋古怪,但只须看上一眼,就万万不能忘记了,我怎么不记得。不过他样子丑陋,名字倒是好听,一点也是不配。”她又想道:“然而说不定他样子以前并非这个模样,很配他的名字,后来遇见了什么变故,所以才变得如此的可怕。以前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听过他的名字,然而现在容貌变得很厉害,自然就不认识了。”她脑子里转过了许多的念头,然而似乎与眼前之事并没有什么关联,就不费心去想了。
云花领着众人,上了画舫。去时凤雪走在了端木行的身边,说道:“这位端木先生,你将酒菜都吃完了,我肚子却很饿,不如吃块石头。”
端木行道:“这石头如何去吃呢?”
凤雪手中多了块小小的石头,说道:“面粉做成的,只须轻轻用力,马上就碎了,为什么就不能吃呢?浪费是万万不好的。”
端木行在怀中摸摸,尴尬一笑,凤雪道:“还有我瞧那些玩把戏的,将树外边给削断了,只余中间细细的一点连着,用上些力,一掌拍过去,那碗口大的树,也是一点也不经拍。”
两个人声音都刻意压得低沉,别人并没有听见。端木行见拆穿了自己的把戏,说道:“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很为难的,给个面子好不好?”
凤雪咯咯一笑,将那块石头抛回给了端木行。让端木行匆匆的收回到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