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典回府已是夜半时分,难得花骨朵儿今日没有早早就寝,而是坐在那棵老桂树下,好像在专门等他回来。
“祝大哥!”见祝典走近,花骨朵儿甜甜的叫了一声,连跑带颠的迎了上去。
祝典见过多少大世面,经历多少大风浪,可眼见花骨朵儿这般亲昵,还是有些惊讶,范文儒则是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一直低头不语。
“今天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哦?是么?据我夜观天象,好像太阳是从北边出来的!”
“胡说八道……”祝典对花骨朵儿的亲昵很是受用,话音既温柔又宠溺。
不知不觉,两人一起走到了房门口,祝典身边的人都已退下,范文儒也默默退了下去。
“祝大哥,”花骨朵儿首先开口,“你忙了一天,累坏了吧?要不我给你捶捶腿按按肩?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套推拿之法,最是解乏!”
祝典奇怪的看了花骨朵儿一眼,但却是眼中带笑。祝典没有拒绝花骨朵儿的提议,而是让花骨朵儿跟着自己回到了房中……
花骨朵儿进了门,先是绕着祝典的寝房走了一圈,摸摸木柜,摸摸桌几,摸摸祝典休息的床榻。
“花大人视察得如何?”祝典舒服的往椅子上一靠,笑问道。
“嗯,不错。”花骨朵儿故意背过手去,学起了当官的模样。
“祝大哥,你来凉州多久了?”
“三年。”
“三年……三年好长啊……”花骨朵儿喃喃道,要是她也能和祝大哥再在一起三年……
“你怎么不回京城看看?你就不想皇后娘娘?”
祝典没有答话,眼帘低垂,好像陷入了思考,可是神色平静,又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花骨朵儿的问话。
“要不咱们一起去洛邑?听说那里又繁华又有趣得紧,吃的也多,玩的也多!”花骨朵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在她看来,哪里也比不上凉州,可是她也有她的打算……
“凉州装不下你?和我一起,待在这里不好么?”
花骨朵儿眼圈一红,背过身去装作摸柜子,怕被祝典发现。
“祝大哥,听说婉碧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这是真的么?”过了一会儿,花骨朵儿才又转过身来,开口道。
“怎么问起这个?不是和你说了,我和她没什么。”和花骨朵儿独处,祝典总是十分放松,人随意的靠在椅子上,头随意的支在胳膊上,从他容雅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烦恼的痕迹,褪去平素的严肃端持,那七分慵懒三分惬意反而更让人着迷。
“如果婉碧小姐对你有意怎么办?如果她一直等你怎么办?人家长得美,家世又好,如此两全的姑娘哪里找去?让给别人,你不后悔?”
“我已经有了你,不会娶别人。”难得祝典对花骨朵儿的各种各样没头没脑的问题认真的回答了一次,可是花骨朵儿却只想流眼泪。
“你可以娶她,我们也可以在一起……”花骨朵儿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时,牙齿把自己的舌头咬得生疼生疼……
他要是娶了郭婉碧,她真的还能和他在一起么?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洞房?看着他在别人怀中欢乐?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可是现在还有什么比保住他的性命更重要的……
这时,祝典又换成了他对花骨朵儿惯有的戏谑口气,“本王可不敢对花大人不起,再说,要选美貌,那也是我们朵儿,两美相权,本王自然还是选你。”
“最没正经……”花骨朵儿啐了句。
“不过……说好的推拿之法呢?”祝典笑看着花骨朵儿。
花骨朵儿听了没有说话,她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的脸,看着他和自己相处时才特有的几分赖皮相……她做好了决定,她下定了决心,她笑着向他走了过去……
花骨朵儿走近祝典,在祝典面前站定,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出去。
接着,花骨朵儿做了一件让祝典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花骨朵儿慢慢的……慢慢的解下了自己的衣服……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花骨朵儿的脸红得像火烧,她觉得自己的手在抖,浑身都在抖……即便如此,花骨朵儿还是坚持着,坚持着解下了自己的全部衣衫……
祝典的喉结动了动,一时间没有说话,这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
花骨朵儿不敢去看祝典的眼睛,她觉得自己现在战战兢兢的模样一定很糟糕,祝大哥也许会看低自己,可是既已下定了决心,她一定会继续做下去。
轻抬起脚跟,每一步好像都在跨过荒野沙漠、刀山火海;花骨朵儿就这样走到祝典身边,让自己的唇在祝典俊朗的面庞上轻轻停留,因为紧张,因为羞愧,或是因为别的难以名状的原因,花骨朵儿感到眩晕,天旋地转……
“朵儿……”祝典身体变得僵硬,他突然用力按住花骨朵儿的手,“不要玩火……”
花骨朵儿抬起头,双眸含笑,扬起嘴角,掩盖住心里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祝大哥……”花骨朵儿声音轻轻的,淡淡的,软软的,柔柔的,像山谷里一小丛兰花,迎着风,冒着雨,沐浴着阳光,开得热烈而奔放,花骨朵儿并没有停下。
“朵儿……”祝典的气息粗重了起来。花骨朵儿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脱离地面,自己的身子被祝典横抱起来,再接下来……
一阵穿心蚀骨的疼痛席卷而来,花骨朵儿的意识几乎消失殆尽,惟知自己心甘情愿随祝典沉浮,不管多疼,不管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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