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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录 火狐有李,金定成墨

刑金找遍了整座黄家大宅,人间的富贵是有别于仙家府第的,假山死水,亭台楼阁,黄芩为自己的人间富贵花了不少心思。后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规矩也很森严,刑金被拦在了外面,一个手持长枪的男人险些和刑金动了手,刑金本身就在气头上飞身越过高墙强行进去,很快就消失在后院,下人急忙去报黄芩,黄芩起先不在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问:“岩陀去追了么?”,下人回:“没有老爷吩咐未敢进入,已经叫里面的细辛去寻了。”,黄芩吩咐道:“光有细辛不行,细辛即便追上他也打不过,叫岩陀进去把他制服不要伤害他,毕竟是客,不可伤了颜面。”,下人赶紧去告诉那个叫岩陀的,岩陀善使长枪也算是人间的高手,细辛轻功有“轻鹰”之称,听声辨位什么人到了她这里都逃不了。刑金在后院乱跑,看到了新伯母和新弟弟,这个堂弟不过是个两三岁的娃娃正和乳母在花园里玩呢!刑金躲在一个凉亭上面仔细寻找火狐,心想等找到火狐就立刻回太白山川。正在寻思,细辛追上了刑金,刑金飞身上了楼阁顶部,细辛追了上去,刑金遇到了对手,一定要问清楚:“你是谁,连我都追的上,你是黄老爷的千金还是徒弟?”,细辛起身一脚踢向刑金,刑金闪身躲开,细辛又是几个连环踢,刑金躲闪不及中了一脚,刑金开口喊道:“不要踢了!我不会跟你动手的!我问你叫什么?”,细辛收了脚回答:“细辛,师父。”,刑金还没等松气,细辛又要上脚,刑金一拳打过去正打中脚心,细辛感到一阵剧痛跌下楼去掉到鱼池里,由于不会游泳脚又受伤开始在水中挣扎,岩陀拿着长枪赶到,见细辛掉进鱼池赶紧跳下水救人,刑金见没事转身要跑,岩陀抓住细辛紧忙游到岸边抓住长枪向楼顶掷去,刑金飞落到另一个院子,长枪紧随其后扎到地上,刑金感觉到人外有人,功夫不到家仙术无所成,被两个凡人追着打真是丢了邢家的脸面。刑金拿着岩陀的长枪继续寻找火狐,“火狐……快出来……”。

刑金听见野鸡的叫声,寻着声音找去,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正在向笼子里扔野鸡,火狐正在笼子里撕扯着吃,哐的一声吓得少女往后退,刑金问道:“你是谁?抓了我的火狐。”,少女显得慌手慌脚,回答:“我是京墨。”刑金见她有些害怕的模样甚是好笑,想了一下,道:“我是刑金,表字三棱,你为什么抓我的火狐?”,少女上前一步,回答:“是我的火狐,五年前走失的,我养了他五年。”,刑金道:“我也养了他五年,是我父亲送给我的。”,京墨看刑金拿着岩陀的长枪又问:“你?只是来找火狐?”,刑金回答:“是,我要把它带走。”,李京默柔柔弱弱不会武功却又不想让给刑金,于是出了主意让火狐自己做决定,刑金也不想为难京默也就同意了,火狐被放出来向刑金走去,还没等刑金去摸它立刻跑向京墨用尾巴扫京墨的裙摆,京墨摸着火狐向刑金炫耀,道:“刑三棱,是火狐做的决定,它是我的。”,刑金叫着火狐,火狐又跑回来,就这样火狐来回跑距离越来越短,最后两个人一同逗着火狐。岩陀带人追了过来,京墨叫住岩陀叫他不要动手,岩陀说了句二夫人刑金立刻收住了笑脸,火狐躲在京墨的身后。刑璞在黄芩的带领下也来到京墨这里,刑璞立刻跑向刑金问道:“大少爷,您没事吧。”,京墨竟上前答话:“刑璞,你怎么来了?是刑二爷来了吗?”,刑金听了京墨的话拉过刑璞问道:“还说没有?那她又是谁?什么二夫人?”,刑璞战战兢兢答道:“大少爷,你还是问黄柏吧,我哪有黄柏知道的清楚,我只是一个护卫,主人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刑金怒视着刑璞:“好,我等着黄柏来向我交代。”,京墨看着愤怒的刑金不敢说话拍拍火狐让它回到刑金身边,火狐用尾巴扫着刑金,刑金看了看被吓到的京墨心中猜到了十之八九,刑金开口称呼京墨:“二夫人……”,京墨听到刑金怪里怪气的称呼自己心中有一丝愧疚和难堪,说:“你还是叫我京墨吧。”,刑金将手中的长枪扔回给岩陀带着火狐跟随黄芩回到前厅,等了一个时辰黄柏回来了,黄柏看情况不对,刑璞站在刑金身边低着头不敢说话,火狐也像是犯了错似的蹲在一把椅子上,黄柏提着剑走到对面坐下,道:“三棱,京墨是十年前人间战乱时买的一个孩子,主人是为了救她。”,刑金道:“那怎么成了二夫人?父亲大她多少岁?一个十年前的女童摇身一变成夫人了!”,黄柏沉默良久,道:“当时买下的时候卖家的要求,她的女儿不能做仆人,求着主人给她归宿,京墨是皇族后裔遭遇变故,主人心生怜悯才买下的,为了保证她不受伤害就这样办了,京墨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主人,说到底只是名义上的二夫人,主人对夫人可是全心全意,三棱,我跟随主人多年,主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深意,只要是事没成连我都不知道主人的用意。”,“可是她却在乎父亲是否来到。”,刑金也同意黄柏说的,父亲只遵神旨,没有自我,就连和母亲成亲生子也是为了和东海结交守护天仙池,防止地狱之火冲向人间,和祝融后代也成了宿敌。黄柏看刑金的样子像是说通了,赶紧说正事离开这里:“姜神医找到了,我们现在就出城,晚了城门关上会耽误行程,大少爷,我去跟黄老爷道别。”,刑金见黄柏去了,就对刑璞说:“刑璞,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刑璞抬头露出笑脸:“大少爷,真没了!”,刑金不再理刑璞带着火狐跑开了,李京默坐在空着的笼子旁边默默用手指在裙上画圈圈,“我带火狐来跟你告别。”,京墨抬头看是刑金来了,京墨还有些不敢答话,刑金又说:“二夫人,我带火狐来告别。”,京墨回道:“三棱,你还是叫我京墨吧。”,刑金道:“好,京墨,我们走了。”,刑金飞身上楼原路返回了,正巧黄柏也回来,三人两马往傍杨村去。

姜半夏等在村口,看到黄柏和一个少年一个青年骑马而来,姜半夏自然而然的上了黄柏的马,向村里去,刑璞偷偷笑着,刑金看着黄柏和姜半夏的背影突然想到京墨,不由的心底一沉,看看包袱里的火狐它正在梦中,不知道它的梦里有没有京墨。姜厚朴背了两大包草药站在路边等候,黄柏下马变回白狐钻进刑璞的袋子中,姜半夏把姜厚朴扶上马,送他们离开村落,快马疾驰赶回太白山川,在路上刑璞不忘调侃黄柏:“黄柏,姜小姑娘怎么不来?”,袋子中的黄柏回到狐形不能言语,发出几声呜呜声探出头咬了刑璞一口,刑璞痛的啊了一声,刑金不忘落井下石:“黄柏咬的好,哈哈……”,刑璞还是不闭嘴:“回到战神庄也只有知母能治得了你。”,黄柏缩在袋子里不理刑璞埋头睡觉了,越到北方天气越冷进了靺鞨境内更是漫天风雪冰封千里,黄柏和火狐都跳出袋子往太白山川跑去,一白一红两只狐狸时不时还要在雪中打个滚,刑璞将自己的皮袄给姜厚朴穿上,刑金也穿上皮裘皮靴,没想到到了风雪中那两匹汗血良驹竟撒了欢儿似的狂奔,到了太白山川脚下黄柏拄着木杖等在那里,姜厚朴是头一次看到黄柏的真实面貌,一个耄耋老人却是命中注定,姜厚朴也只能慨叹天命不可违啊。黄柏忙道:“大少爷,大雪已经封山,只有你能立于深雪之上而且奔走神速,就请您背姜神医上山吧,我化回狐身跟在后面,刑璞去马庄送马。”,话不多说刑金叫姜厚朴闭上眼睛像一阵风消失在山林里,等姜厚朴睁开眼已经身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庄子里了,黄柏赶紧引着姜厚朴来到静园,在特地准备的房间里让他为婴儿诊脉,姜厚朴问刑战烈:“都在什么时候发作?”,刑战烈详细的说了病情,“从子时一刻开始到子时二刻停止,会变成女孩,从午时一刻开始到午时二刻,会再变回来。”,姜厚朴说:“刑庄主不用担心,在一刻钟内肉身快速变化生长自然痛苦不堪,有龙族血脉和半个仙脉婴儿不会有大碍。”,姜厚朴闭眼掐指就像是一个江湖骗子在那里装模作样,知母站在门外等待结果,姜厚朴睁眼了,道:“夫人所生的本是龙凤胎,小公子是个贴心的好儿子乃是半仙之体传自庄主,小公主乃是龙身想必是传自夫人,有她在人间可保,正是子午交替人神变换,定可平安健康成长,我开个方子要常年服用,一日两副不可间断,我带来了两大包药材,可以吃三个月,之后还要到长安城我那里去取药,今晚就可开始用药。”,刑战烈还有些担心:“他们可以分离吗?要吃多长时间可以完全消除痛苦?”,姜厚朴回道:“非神力不可分,而且只能凭借他们自己的力量,至于药要吃多长时间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他们自己感觉不疼了什么时候断药。”,刑战烈这才放心,一个人回一战堂去了,知母听到大夫的话也放心不少,把这些话告诉敖杺让她转告在天仙池内守护的夫人,黄柏将姜厚朴送到蒲团园的客房休息,知母跟了过去请姜厚朴给阿图鲁看病,黄柏虽然和知母互不相让但是看在阿图鲁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劝老友答应了知母,知母急忙去小红门把阿图鲁领了来,刑钊也跟了过来,姜厚朴又闭眼诊脉说道:“他并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在大约十五个月时中了毒,应该是一种普通的哑药,这样,开个药方调养一个月就可以学着讲话了,还要靠你这个母亲慢慢教他。”,知母乐开了花可是欲求不满:“听说您还会算卦,不妨给我儿子也算算。”,黄柏忍不住了:“你怎么这么多事!赶紧回你的厨房给小少爷煎药。”,知母开启了吵架模式:“我已经吩咐膳食堂的小丫头去煎了,我在这里问姜神医不是在请教你,黄老头!你管的太多了!”,黄柏还嘴:“我管的多?这是我请来的要问也先问过我,你的儿子杀了我那么多子孙,看在主人、夫人和大少爷的面上我不计较,看病也是我劝来的,现在还要算命?不算!”,知母冲了上去:“这关我儿子什么事,杀狐是人的生活所需,山下的北鞨每年还有狩猎活动呢,最有名的一项就是杀狐比拼,你怎么不去山下灭了靺鞨的所有人呢?!冲一个孩子发什么狠!”,黄柏被知母吵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哪有,我哪有冲你儿子发狠,你要就事论事,总之就是不算命。”,阿图鲁看着母亲吵架躲在一边,脸上也没有着急的表情,刑钊看不过去出来劝架,黄柏是战神庄的管家刑钊不敢去说只好去劝知母:“知母,这庄子上上下下的所有仆人、丫头不都是黄柏的狐子狐孙,你们都尽心尽力为站神庄做事,又何必为了小事吵架,黄柏也没有对阿图鲁发狠,他只是心疼他的后代而已,而且姜神医很累了,我们先退下吧。”,知母看是刑钊来劝说只好不再言语可心有不甘还不想走,姜厚朴见状对黄柏说:“黄兄,即已迫例又有何惧。”,黄柏也只好同意,知母推阿图鲁到姜厚朴面前,姜厚朴看看阿图鲁道:“将门之后,将来定可保家卫国,错不了。”,知母立马脸色铁青道了谢之后带着阿图鲁离开连药方都忘了拿,刑钊不知道知母怎么了急忙拿起桌子上的药方追了出去。黄柏见知母总算走了才坐下,姜厚朴摸着胡子笑道:“她可真是你命中的克星,哈……”,黄柏直摇头,道:“还真是克星,你的眼睛怎么样,有何异常?”,姜厚朴大笑道:“哈哈哈!黄兄太过于紧张了,又不是被雷劈哪有那么快,我都算不出,不要管他,有没有什么好地方陪老弟我喝酒赏月。”,黄柏带着姜厚朴去了鹿泉边,只有那里是随意出入的,两个人谈天说地聊聊不见的岁月中的变化。

知母牵着阿图鲁走到小红门门口突然停下,刑钊看出知母有话对阿图鲁说就把药方交给知母进去了,知母拉过阿图鲁说:“好儿子,你的父亲只当娘是猪狗,你不可下山,不能回靺鞨,更不许你去见你父亲,娘好不容易找到你,咱们娘俩就在这里生活”,……阿图鲁就这样听着知母说到天明。

子时初刻,刑铎被刑战烈派去请姜厚朴,刑铎终于在鹿泉找到,黄柏不放心也跟着去了,进了小红门过了桥刑铎用力一跳地上立马出现一道水帘似的门,刑铎背着姜厚朴跳了下去黄柏紧随其后,过了水门径直接落到一扇红门前,周围的景象和小红门那里一样,只是不知道身后的枫叶林小道通向哪里,刑铎拿出一个哨子一吹,红门打开了,这里是两个狐兵在把守,狐兵见到黄柏齐呼爷爷,黄柏拄着木杖稍稍挺直了腰杆说道:“好,尽心尽力守护一战堂,保护主人。”,两个小狐兵齐喊是,姜厚朴活了几十岁在人间看过万物,也通晓万事,今日所见的奇景此生也无憾了。进了门只见一个女人跪在院子中央,脸型瘦削,姜厚朴一相面就知道这个女人多事,也是龙族一员,女人下跪的方向正是一战堂,前堂摆放的不过是些待客的桌椅,两边站着不下二十个狐兵,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像门口的那两个见到黄柏叫爷爷,黄柏看着这些狐兵点点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黄柏和刑铎向女人弓身行礼称呼她为大夫人然后走进前堂,刑战烈从后面走出请姜厚朴坐下,刑战烈请姜厚朴为自己卜上一卦,黄柏想要为姜厚朴解围却被姜厚朴阻拦,于是姜厚朴和刑战烈进了后堂两刻钟后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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