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宁像是听了笑话一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半天,等她笑停了,抹了把眼泪道:“我真真羡慕那戚小白,真是好命,总有傻男人给她遮风挡雨!”吴竹只是不作声,树后的戚小白却是心里翻江倒海,吴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在暗中监视着她么,不然怎么会对白珞宁口里的“戚小白”无动于衷,好似一切都是如此理所应当似的。
不容她多想,那边白珞宁又道:“那么,吴公子,你可还要杀我么?”
吴竹把手里的扇子,一格一格打开,摇了摇,无比风liu潇洒的一个姿态:“既然已被姑娘看破了形迹,我还动手嘛,那不是真犯傻!”
“你不犯傻,难道我能乖乖地放你走么?”
“来能来得,去,自然也去得!”
“你尽管试试,”白珞宁掂了掂手里的毒针,“这东西我可是无福消受,不如还了公子!”说时手扬起来,把那十几支针打出去,疾如星雨,射向吴竹。吴竹也不见动作,只把扇子在身前一横,那一捧针,便根根扎在了扇面上。白珞宁看得脸都青了,很不愤:“好,果然好功夫,怪不得公子有恃无恐的,然而,凭公子这样俊的功夫,又怎么可能把针射偏呢,我不应该早倒在这针下么!”
吴竹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教姑娘见笑,实在是因为刚才我一时大意了!”
“公子真是编得好故事,”她的目光一横,手里竟然还留了一玫毒针,手一抖,那玫毒针便向老榕树射了过去,那种力道,似是能直穿过树杆去,射在躲在树后那人的身上,教他立毙当场。
吴竹眼疾手快,身子一横,直向后仰去,扇子一抖,硬是把那玫针给截了下来,可是身上已出了丝丝一层冷汗。白珞宁原本也只是猜测,这最后一玫针当然是试探的意思,万没想到,果然树后藏着人,而且她敢肯定,定然是戚小白那个女人。
她跟着冷笑一声,拍手道:“真真好手段,险些被你骗过了呀,吴公子,那树后的那一位,还不出来,难不成要我亲自去请么?”
既然已被对方发现,戚小白也实在没有再躲下去的必要,而且有了吴竹,两个人的力量,就算杀不了对方,要逃出去,也不是太困难的一件事。事情的怪异处只在凤于归身上,这里闹成这番样子,那些武功平平的护卫与家丁护院也便算了,凤于归却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一壁想着,她一壁慢慢地踱到吴竹身侧,站定了,眼睛秋水一痕,寒星射月一般,把目光射在了白珞宁身上:“我该叫你什么,白小姐,亦或者凤夫人?”
“白小姐?”白珞宁咯咯笑,“你可千万别这样叫我,叫得我浑身泛冷气,你还是叫我凤夫人吧,你瞧,我现在可是凤夫人了!”她说着扶了扶鬓,是个无限炫耀的意思。
戚小白脸上则是很无所谓的一副表情,她绝不肯让自己上她的当,让她欺负了去,一向都是自己欺负别人,她笑道:“可不是么,正当青春年少的时候,却是嫁了人,就老啦,我看你嫁人也才不过这几日,怎么就老成这副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