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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李娃传》

白行简(776~826),字知退,乳名阿怜,其先太原人,后迁居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诗人白居易之弟。贞元末进士及第。曾随兄白居易于江州多年。元和十五年,授左拾遗,累迁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宝历二年(826)病卒,享年51岁。有《白郎中集》二十卷,今佚。

白行简自幼有着良好的文化教养,母亲是一位贤淑慈爱而有文化的妇女,她对子女“亲执诗书,昼夜教导,恂恂善诱,未尝有一呵一杖加之”(白居易《襄州别驾府君事状》),因此对白氏兄弟的成长有着良好的作用。白行简敏捷多才,善文辞,与其兄一起同元稹、李绅等有深交,互为诗友。《全唐诗》存白行简诗七首,诗风平易,近似白居易。其赋著名于唐代。《旧唐书·白居易传》附《白行简传》说他:“文笔有兄风,辞赋尤称精密,文士皆师法之。”《全唐文》存其赋十八篇,从中可以窥见其思想文化修养。政治上主张以德仁治天下,乐府诗理论与白居易有相通之处,主张继承古代“采诗”之风,以观风俗,知得失,希望统治者从善如流,通过文学作品沟通上下,达到政治改良,朝野清平的目的。白行简主要成就在传奇。

白行简传奇今有两篇,分别为《李娃传》及《三梦记》。

国夫人李娃,长安之倡女也。节行瑰奇,有足称者,故监察御史白行简为传述。

天宝中,有常州刺史荥阳公者,略其名氏,不书。时望甚崇,家徒其殷。知命之年,有一子,始弱冠矣;隽朗有词藻,迥然不群,深为时辈推伏。其父爱而器之,曰:“吾家千里驹也。”应乡赋秀才举,将行,乃盛其服玩车马之饰,计其京师薪储之费,谓之曰:“吾观尔之才,当一战而霸。今备二载之用,且丰尔之给,将为其志也。”生亦自负,视上第如指掌。自毗陵发,月余抵长安,居于布政里。

尝游东市还,自平康东门入,将访友于西南。至鸣珂曲,见一宅,门庭不甚广,而室宇严邃。阖一扉,有娃方凭一双鬟青衣立,妖姿要妙,绝代未有。生忽见之,不觉停骖久之,徘徊不能去。乃诈坠鞭于地,候其从者,敕取之。累眄于娃。娃回眸凝睇,情甚相慕。竟不敢措辞而去。

生自尔意若有失,乃密征其友游长安之熟者,以讯之。友曰:“此狭邪女李氏宅也。”曰:“娃可求乎?”对曰:“李氏颇赡,前与通之者多贵戚豪族,所得甚广。非累百万,不能动其志也。”生曰:“苟患其不谐,虽百万,何惜。”他日,乃洁其衣服,盛宾从而往。扣其门,俄有侍儿启扁。生曰:“此谁之第耶?”侍儿不答,驰走大呼曰:“前时遗策郎也!”娃大悦曰:“尔姑止之。吾当整妆易服而出。”生闻之私喜。乃引至萧墙间,见一姥垂白上偻,即娃母也。生跪拜前致词曰:“闻兹地有隙院,愿税以居,信乎?”姥曰:“惧其浅陋湫隘,不足以辱长者所处。安敢言值耶。”延生于迟宾之馆,馆宇甚丽。与生偶坐,因曰:“某有女娇小,技艺薄劣,欣见宾客,愿将见之。”乃命娃出。明眸皓腕,举步艳冶。生遽惊起,莫敢仰视。与之拜毕,叙寒燠,触类妍媚,目所未睹。复坐,烹茶斟酒,器用甚洁。久之,日暮,鼓声四动。姥访其居远近。生绐之曰:“在延平门外数里。”——冀其远而见留也。姥曰:“鼓已发矣。当速归,无犯禁。”生曰:“幸接欢笑,不知日之云夕。道里辽阔,城内又无亲戚,将若之何?”娃曰:“不见责僻陋,方将居之,宿何害焉。”生数目姥。姥曰:“唯唯。”生乃召其家僮,持双缣,请以备一宵之馔。娃笑而止之曰:“宾主之仪,且不然也。今夕之费,愿以贫窭之家,随其粗粝以进之。其余以俟他辰。”固辞,终不许。俄徙坐西堂,帷幕帘榻,焕然夺目;妆奁衾枕,亦皆侈丽。乃张烛进馔,品味甚盛。撤馔,姥起。生、娃谈话方切,诙谐调笑,无所不至。生曰:“前偶过卿门,遇卿适在屏间。厥后心常勤念,虽寝与食,未尝或舍。”娃答曰:“我心亦如之。”生曰:“今之来,非直求居而已,愿偿平生之志。但未知命也若何?”言未终,姥至,询其故,具以告。姥笑曰:“男女之际,大欲存焉。情苟相得,虽父母之命,不能制也。女子固陋,曷足以荐君子之枕席?”生遂下阶,拜而谢之曰:“愿以己为厮养。”姥遂目之为郎,饮酣而散。及旦,尽徙其囊橐,因家于李之第。自是生屏迹戢身,不复与亲知相闻。日会倡优侪类,狎戏游宴。囊中尽空,乃鬻骏乘,乃其家童。岁余,资财仆马荡然。迩来姥意渐怠,娃情弥笃。

他日,娃谓生曰:“与郎相知一年,尚无孕嗣。常闻竹林神者,报应如响,将致荐酹求之,可乎?”生不知其计,大喜。乃质衣于肆,以备牢醴,与娃同谒祠宇而祷祝焉,信宿而返。策驴而后,至里北门,娃谓生曰:“此东转小曲中,某之姨宅也。将憩而觐之,可乎?”生如其言。前行不逾百步,果见一车门。窥其际,甚弘敞。其青衣自车后止之曰:“至矣。”生下,适有一人出访曰:“谁?”曰:“李娃也。”乃入告。俄有一妪至,年可四十余,与生相迎,曰:“吾甥来否?”娃下车,妪迎访之曰:“何久疏绝?”相视而笑。娃引生拜之。既见,遂偕入西戟门偏院,中有山亭,竹树葱茜,池榭幽绝。生谓娃曰:“此姨之私第耶?”笑而不答,以他语对。俄献茶果,甚珍奇。食顷,有一人控大宛,汗流驰至,曰:“姥遇暴疾颇甚,殆不识人。宜速归。”娃谓姨曰:“方寸乱矣!某骑而前去,当令返乘,便与郎偕来。”生拟随之。其姨与侍儿偶语,以手挥之,令生止于户外,曰:“姥且殁矣,当与某议丧事以济其急,奈何遽相随而去?”乃止,共计其凶仪斋祭之用。日晚,乘不至。姨言曰:“无复命,何也?郎骤往视之,某当继至。”生遂往。至旧宅,门扃钥甚密,以泥缄之。生大骇,诘其邻人。邻人曰:“李本税此而居,约已周矣,第主自收。姥徙居,而且再宿矣。”征徙何处,曰:“不得其所。”生将弛赴宜阳,以诘其姨,日已晚矣,计程不能达。乃弛其装服,质馔而食,赁榻而寝。生恚怒方甚,自昏达旦,目不交睫。质明,乃策蹇而去。既至,连扣其扉,食顷无人应。生大呼数四,有宦者徐出。生遽访之:“姨氏在乎?”曰:“无之。”生曰:“昨暮在此,何故匿之?”访其谁氏之第。曰:“此崔尚书宅,昨者有一人税此院,云迟中表之远至者,未暮去矣。”生惶惑发狂,罔知所措,因返访布政旧邸。邸主哀而进膳。生怨懑,绝食三日,遘疾甚笃,旬余愈甚。邸主惧其不起,徙之于凶肆之中。绵缀移时,合肆之人共伤叹而互饲之。后稍愈,杖而能起。由是凶肆日假之,令执穗帷,获其值以自给。累月,渐复壮,每听其哀歌,自叹不及逝者,辄呜咽流涕,不能自止。归则效之。生,聪敏者也。无何,曲尽其妙,虽长安无有伦比。

初,二肆之佣凶器者,互争胜负。其东肆车舆皆奇丽,殆不敌,唯衷挽劣焉。其东肆长知生妙绝,乃醵钱二万索顾焉。其党耆旧,共较其所能者,阴教生新声,而相赞和。累旬,人莫知之。其二肆长相谓曰:“我欲各阅所佣之器于天门街,以较优劣。不胜者罚直五万,以备酒馔之用,可乎?”二肆许诺,乃邀立符契,署以保证,然后阅之。士女大和会,聚至数万。于是里胥告于贼曹,贼曹闻于京尹。四方之士,尽赴趋焉,巷无居人。自旦阅之,及亭午,历举辇舆戚仪之具,西肆皆不胜,师有惭色。乃置层榻于南隅,有长髯者,拥铎而进,翊卫数人。于是奋髯扬眉,扼腕顿颡而登,乃歌《白马》之词;恃其夙胜,顾眄左右,旁若无人,齐声赞扬之;自以为独步一时,不可得而屈也。有顷,东肆长于北隅上设连榻;有乌巾少年,左右五六人,秉抆而至,即生也。整衣服,俯仰甚徐,申喉发调,容若不胜。乃歌《薤露》之章,举声清越,响振林木。曲度未终,闻者欷掩泣。西肆长为众所诮,益惭耻。密置所输之直于前,乃潜遁焉。四坐愕眙,莫之测也。

先是,天子方下诏,俾外方之牧,岁一至阙下,谓之“入计”。时也适遇生之父在京师,与同列者易服章窃往观焉。有老竖,即生乳母婿也,见生之举措辞气,将认之而未敢,乃泫然流涕。生父惊而诘之。因告曰:“歌者之貌,酷似郎之亡子。”父曰:“吾子以多财为盗所害,奚至是耶?”言讫,亦泣。及归,竖间驰往,访于同党曰:“向歌者谁?若斯之妙欤?”皆曰:“某氏之子。”征其名,且易之矣。竖凛然大惊;徐往,迫而察之。生见竖色动,回翔将匿于众中。竖遂持其袂曰:“岂非某乎?”相持而泣。遂载以归。至其室,父责曰:“志行若此,污辱吾门!何施面目,复相见也?”乃徒行出,至曲江西杏园东,去其衣服,以马鞭鞭之数百。生不胜其苦而毙。父弃之而去。其师命相狎昵者阴随之,归告同党,共加伤叹,令二人赍苇席瘗焉。至,则心下微温,举之良久,气稍通。因共荷而归,以苇筒灌勺饮,经宿乃活。月余,手足不能自举。其楚挞之处皆溃烂,秽甚。同辈患之,一夕,弃于道周。行路咸伤之,往往投其余食,得以充肠。十旬,方杖策而起。被布裘,裘有百结,褴褛如悬鹑。持一破瓯,巡于闾里,以乞食为事。自秋徂冬,夜入于粪壤窟室,昼则周游廛肆。

一旦大雪,生为冻馁所驱,冒雪而出,乞食之声甚苦,闻见者莫不凄恻。时雪方甚,人家外户多不发。至安邑车门,循里垣北转第七八,有一门独启左扉,即娃之第也。生不知之,遂连声疾呼:“饥冻之甚!”音响凄切,所不忍听。娃自阁中闻之,谓侍儿曰:“此必生也,我辨其音矣。”连步而出。见生枯瘠疥厉,殆非人状。娃意感焉,乃谓曰:“岂非某郎也?”生愤懑绝倒,口不能言,颔颐而已。娃前抱其颈,以绣襦拥而归于西厢。失声长恸曰:“令子一朝及此,我之罪也!”绝而复苏。姥大骇,奔至,曰:“何也?”娃曰:“某郎。”姥遽曰:“当逐之。奈何令至此?”娃敛容却睇曰:“不然。此良家子也。当昔驱高车,持金装,至某之室,不逾期而荡尽。且互设诡计,舍逐之,殆非人。令某失志,不得齿于人伦。父子之道,天性也。其情绝,杀而弃之。又困踬若此。天下文人尽知为某也。生亲满朝,一旦当权者熟察其本末,祸将及矣。况欺天负人,鬼神不祜,无自贻其殃也。某为姥子,迨今有二十岁矣。计其资,不啻直千金。今姥年六十余,愿计二十年衣食之用以赎身,当与此子别卜所诣。所诣非遥,晨昏得以温清,某愿足矣。”姥度其志不可夺,因许之。给姥之余,有百金。北隅因五家税一隙院。乃与生沐浴,易其衣服;为汤粥,通其肠;次以酥乳润其脏;旬余,方荐水陆之馔。头巾履袜,皆取珍异者衣之。未数月,肌肤稍腴。卒岁,平愈如初。异时,娃谓生曰:“体已康矣,志已壮矣。渊思寂虑,默想曩昔之艺业,可温习乎?”生思之,曰:“十得二三耳。”娃命车出游,生骑而从。至旗亭甫偏门鬻坟典之肆,令生拣而市之,计费百金,尽载以归。因令生斥弃百虑以志学,俾夜作昼,孜孜矻矻。娃常偶坐,宵分乃寐。伺其疲倦,即谕之缀诗赋。二岁而业大就,海内文籍,莫不该览。生谓娃曰:“可策名试艺矣。”娃曰:“未也。且令精熟,以俟百战。”更一年,曰:“可行矣。”于是遂一上登甲科,声振礼闱。虽前辈见其文,罔不敛衽敬羡,愿友之而不可得。娃曰:“未也。今秀士苟获擢一科第。则自谓可以取中朝之显职,擅天下之美名。子行秽迹鄙,不侔于他士。当砻淬利器,以求再捷,方可以连衡多士,争霸群英。”生由是益自勤苦,声价弥甚。其年,遇大比,诏征四方之隽,生应直言极谏科,策名第一,授成都府参军。三事以降,皆其友也。将之官,娃谓生曰:“今之复子本躯,某不相负也。愿以残年,归养老姥。君当结嫒鼎族,以奉蒸尝。中外婚媾,无自黩也。勉思自爱。某从此去矣。”生泣曰:“子若弃我,当自刭以就死!”娃固辞不从,生勤请弥恳。娃曰:“送子涉江,至于剑门,当令我回。”生许诺。月余,至剑门。未及发而除书至,生父由常州诏人,拜成都尹,兼剑南采访使。浃辰,父到。生因投刺,谒于邮亭。父不敢认,见其祖父官讳,方大惊,命登阶,抚背恸哭移时,曰:“吾与尔父子如初。”因诘其由,具陈其本末。大奇之,诘娃安在。曰:“送某至此,当令复还。”父曰:“不可。”翌日,命驾与生先之成都,留娃于剑门,筑别馆以处之。明日,命媒氏通二姓之好,备六礼以迎之,遂如秦晋之偶。娃既备礼,岁时伏腊,妇道甚修,治家严整,极为亲所眷。向后数岁,生父母偕殁,持孝甚至。有灵芝产于倚庐,一穗三秀。本道上闻。又有白燕数十,巢其层甍。天子异之,宠锡加等。终制,累迁清显之任。十年间,至数郡。娃封国夫人。有四子,皆为大官;其卑者犹为太原尹。弟兄姻媾皆甲门,内处隆盛,莫之与京。

嗟乎!倡荡之姬,节行如是,虽古先烈女,不能逾也。焉得不为之叹息哉!于伯祖尝牧晋州,转户部,为水陆运使,三任皆与生为代,故谙详其事。贞元中,予与陇西李公佐话妇人操烈之品格,因遂述国之事。公佐拊掌竦听,命予为传。乃握管濡翰,疏而存之。时乙亥岁秋八月,太原白行简云。

《李娃传》为唐传奇的第一流作品之一,是白行简的代表作品,也奠定了作者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李娃之行奇矣!行其所当行,止其所当止,是个有情有义而又充满理性色彩的女子。一方面身为名妓,游戏人间,玩弄世俗,以其特有的方式——用她的妩媚、聪明、智慧与柔情,荡尽了那些纨绔子弟的钱财,然后抛掷一边。这是社会环境使然,是其特有的职业使然,是人的社会性的表现。然而,另一方面她又有着她的成熟性、复杂性。当她发现人间还有真情的时候,发现自己所愚弄欺骗的荥阳公子,竟因对她的痴情而“沦落为乞”,“枯瘠疥厉,殆非人状”时,失声长恸。其蕴藏在心中的强大的情感力量,便喷薄而出,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良知与真情,使她要回报荥阳公子的一片痴情。于是,她以自己惊人的魄力,帮助荥阳公子恢复往日生活,重入上层社会,并直取功名利禄。然后不贪富贵,毅然决定离开荥阳生,回到老姥身边,大有老子“功遂身退”之味道,表现了她的睿智、明达及对社会人生的清醒认识。所以她始终能主宰自己命运,知进知退,人情练达,令人佩服。

在白描手法的运用上,作者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小说通篇构思奇巧,布局缜密,情节曲折而连贯,环环相扣,令读者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受,充分表现了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和驾驭文字的高超技能。

鲁迅先生赞云:“行间本善文笔,李娃事又近情而耸听,故缠绵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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