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墨心中老大不爽,年轻时候的容凛虽然性子莽直了些,但是从来不多管闲事的,现在怎么连别人家嫁娶之事也要管一管?
虽然她猜到了容凛的用意,这样一个不站队的年轻将领实在是稀少,但她可不认为,自己能给容珂做正妻。
“是这样的,阿墨如今孑然一身,除了我和大哥,没有别的亲人,现在能为她做主的,只有我大哥了,我大哥云游四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毕竟长兄如父,我也不能越俎代庖。”
林风止睁着眼睛,硬是把“长兄如父”精确到每一个字上来。
陈墨差点再次破功,林风止这样的谦谦君子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开了眼界了!
容凛被林风止这样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不怒反笑,“你要知道,我只是报了做媒的心思,并非要强行插入她的婚事,你大可不必如此。”
“多谢相爷的美意,相爷做媒自然是我们的荣幸,但是选,最终还是要阿墨来选的。”林风止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让一个小姐自己来选夫君是一件多出格的事情。
但是容凛可不这么想,他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林风止道:“相爷既然和我谈而不是和男方那边谈,想必就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但还是没确定,只好把这个难题抛到我们手上了。”
被人说中了想法,容凛哈哈一笑,道:“我就欣赏你的爽直。”
这话说的不假,也颇有惆怅之意。
到了容凛这个地位,已经很少有人能够与他如此坦率的说话了,平日里听得大多是逢迎之语,往来的也都是溜须拍马之辈。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意味。
大概只有容珂跟他说话的时候直白了,但是那是他儿子,很多事情对着他也说不出口。
林风止比容珂稍长,做个忘年交也是不错的选择,反正他属于永远忠于大燕的那一派,也不用担心将来有什么冲突。
两人相视一笑,碰杯之声不绝于耳。
“那既然如此,我回去问问阿墨的意思。”
容凛道:“若可以便最好了,不可以也不强求。”
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接下来两个东扯西扯的说了不少,却是再也没说正事儿。
一直到了半夜,逸轩差不多醒了的时候,陈墨才装作刚刚酒醒的样子,扶着摇摇晃晃的林风止离开了望月楼。
靠在马车壁上,林风止眼眸半眯,一句话也不说。
刚才那些嫁啊娶啊的谈话,都叫陈墨听了个清清楚楚,此时气鼓鼓地看着他,可是他一身酒气,醉还来不及,何谈醒呢?
逸轩揉揉眼睛,坐到她身边,“你干嘛那么看着林大哥,难道是‘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不要乱改诗词!谁喜欢他了!?”陈墨恼怒道。
逸轩道:“不是的话,你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林大哥干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深情了,我现在只想问问他——”
“你想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