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培训
一个汉子从另一个人手里抢过一只鸡来揽在怀内,冲出人群,只跑了两步,就给后面冲上一人抱住了腰一起摔了出去,鸡从他身下扑腾跑开。那鸡竟愣了一愣,又一个人冲来拎起,这人又被另一个扑倒,鸡给抢去了。又一个人抓住了又一条鸡腿,这鸡就给撕成了两半,每半只又引来好些汉子分食。
不多会,鸡鸭的命运都惨惨终了,鸡鸭毛羽、血渍满地,汉子们抓着鸡肉啃,吃的嘴上身上血污污的,还有好些没吃着的,抬头巴巴的看。
一会儿,又一声哨响,又一扇天花打开,几只鹅给扔了下来,大厅内又是一通混抢。因为鹅比鸡鸭强悍不少,结果虽同是被吃掉,可那厉害的长嘴巴也把汉子们嘬了好几下狠的,勉强发泄了一下命运不公之恨意。
完了又投食多次,牺牲了不少的鸡鸭鹅,汉子们也打了几十场架,好在都吃饱了。
学父就是要告诉这些汉子,人生不易,每一顿饱饭都要靠打拼才能得来。
这边观视厅内,鬼头叟看得开心,稻田主任趁机后头弯下腰说,“听了学父的话,人兽场改用活物投食,效果尤为显著,人兽之内在野性更是激发了出来,凶狠程度与爆发力都大大抬升。开始还有几个生病,坚持了一礼拜,个个都自愈了。我们正在研究新的豢养方式,看看能不能叫他们再狂暴一些,把龙血散再提一些出来。”
鬼头叟说,“什么方式都好,就是不要太过血腥,他们是人兽,毕竟还有个人字。”
主任答说,“学父也曾说,人就是兽,尤其是遮摩罗人,我天天与这些人兽接触,深有体会,他们真的是一点人伦观念都没有的,没有羞耻之心,没有忠烈之义,完全依赖于本能。”
鬼头叟叹息说,“你这样说我也认同的,可你们何苦非要证明了放在我眼前呢,叫我看了悲哀叫我难过,还是不要那样子的好吧。”
稻田主任忙又说是,却深知鬼头叟最爱就是有人骂遮摩罗人是兽,每隔几日不提他就会失落,就会失去骄傲之心,是以不日还是要说一说的。
一会,上头铃声响,里面的人兽都往墙边靠去,挨个排排坐下。两扇门又打开,又有十几个人走进来,都是少年,却更是凶悍饥渴,拼食也更是惨烈,有一少年竟与鸡鸭同命,呜呼了。
鬼头叟看了又是叹息不已说,“如此愚蛮,怎能不叫罗厦文明之光来普照。”
再而,少年在又一面墙根坐下,又进来是十几名儿童,有两个满身护具的人员领着,有的还很顽劣,绕着见习教练戏耍不已。
鬼头叟即警戒说,“告诉他们,切莫动了真感情。”
稻田主任回说,“学父放心,在人兽场里像宝贝、心肝、爸爸、爹地这些字眼都是绝对禁止的,就怕教练太宠着他们了,最后叫我们炼不龙血来。”
一会儿,到了投食时间,儿童个个换了张面孔,凶悍残忍一点不输前两拨,一样的生咬活剥,吃到鸡脖就鸡脖,啃到屁股就屁股,先吞下去要紧,小脸上也满是血污。
这时,有一研究员来到小厅门口,犹豫着不知该进不该进,稻田主任看到了就招手叫来。
那研究员进来恭敬汇报说,“扶摇队长赤目副队长都好了,能正常通话,他们自述,已获得非凡能量,自觉已不是寻常人类了。”
众人听了,都向学父恭贺。
来人又说,“还有五个也刚醒过来,也说自己好伟大,好能耐,好欢喜。”
众人再贺。
来人最后报说,“学父,那三位不知道怎么了,生命迹象没有了,好像永远了。”
听说死了三个,不哭无以表示悲哀,鬼头叟当即大哭。
不哭有失礼仪,稻田主任与众助理赶紧的跟着陪哭。
洛兹教授因他们哭的虚假烦人,少不得去劝一劝,好不容易才劝的不哭了。
稻田主任抹泪说,“再等一等,不定还有奇迹发生。”
鬼头叟沉痛说,“就等他们一等,但有战斗就会有牺牲,真的醒不来,务必好好的告慰家属。”
稻田主任即对身侧的助理说,“万一回不来,他们的骨殖要先送往罗曼国,再由罗曼国转回或是送去海罗厦,告知他们家里人,他们是在维和行动中遭遇非法政府军袭击而牺牲的。一定要说,他们都是英雄,是为世界和平而牺牲,死的光荣!”
这助理忙忙点头,与那来通报的研究员一同出去了。
这时,那边儿童也吃饱了,又打闹起来。
鬼头叟恍然问,“他们是多大?”
稻田主任自得说,“他们有六个月大了,这最后一拨长的最快了,一点也不输给真的野兽,不要九个月就长成少年,等到一年,放到那些成熟个体中,也分不出来了。”
鬼头叟就盯住了其中一个,沉吟说,“主任,可我还想要它再快些!最好是一个礼拜就出来,最好以天来计算。”
稻田主任心想,学父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啊,这主任要么你来做好了。
大厅那边又有几声哨起,三代人兽都排好了队面向这边。小厅内的灯暗下,又一盏金色光单把鬼头叟照在其中。人兽见了即刻都匍匐跪倒,恭敬畏惧,敬若神灵。因为鬼头叟的座位不高,他们伏得更低,只敢翻着眼睛观看。
鬼头叟黑洞的两眼和嘴巴里呼出乌黑气息,吸入金色的光,对匍匐的众生说,“你们如此茁壮、如此健康、如此衣食无忧,你们要感恩这里所有人为你们的付出,你们仍然存在并且奋斗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挣回你们祖上的荣耀,打败那些霸占遮摩罗洲的所谓遮摩罗人。你们还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一群人,对么?你们只要他们很堕落就行了,你们要用你们的血去改造他们,你们一定好好生长。”
就有带领教练将两只手朝上托起,众人兽也跟着学,就进来好些个研究员拿着针管,挨个的在这些人兽手肘上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