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K市回来,齐思辰和齐思凡还是回到了大宅去过夜,平时齐思凡会去齐思辰公寓蹭一晚,毕竟每次被司令管得齐思凡都怀疑自己还在军队里。
齐思辰换上自己米白色的连衣裙,在梳妆台前化了一会儿妆,才觉得一切准备就绪,齐思凡等在外面的车里,看着齐思辰衣袂飘飘地开门入座:“我怎么不见你见我的时候也这样整理一下呢,睡衣素颜简直是扼杀我的幻想啊。”
齐思辰一手就拍过去:“我和你可不会客气的。”齐思凡揉揉自己被打的地方,才收回心绪,专心开车。
齐思辰看向外面不断变化的风景,神情有点恍惚,齐思凡不时地转过头看向齐思辰的侧颜,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感觉都是透明的,手只在下巴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齐思凡不禁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齐思辰的样子。
齐思辰的父亲和母亲在一起事故中丧生,为了无依无靠的齐思辰,齐思凡的父亲把她带回了家,齐思凡站在阳台上,看到父亲牵着一个小女孩慢慢走近,小女孩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带着黑色的臂章,看上去没有一点血气,齐思凡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小女孩和爸爸一步一步进来,知道爷爷喊自己下楼去。
齐爸爸拉住齐思凡的手,蹲下来说道:“叫姐姐,以后辰辰就是你姐姐了,好不好?”
齐思辰后来才被正是领养,改名为齐思辰,整整一年里,齐思辰都没有怎么说话,也不小,齐思凡知道她和爸爸妈妈同时遇上了那起事故,因为自己坐在后排上才幸免于难,齐思辰一度晚上会做噩梦,都是二婶去哄她,齐思凡不敢叫她姐姐,也不敢和她接触,直到……
齐思凡经过齐思辰房间,看到房门没有关,也许是小孩的好奇心,齐思凡悄悄走了进去,听到盥洗室有声音,齐思凡无声无息地移了过去,才听到齐思辰一个人在里面的哭声,那哭声很压抑,好像不敢哭出很大的声音,齐思凡第一次听到齐思辰的哭声,即使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大家庭的时候,她都很有礼貌、没有任何的情绪的感觉,原来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间里哭,刚刚过完8岁生日的齐思凡,感觉自己有种瞬间长大的感觉,想要去保护里面的那个女孩,当做姐姐一样,齐思辰在房间哭的时候,不知道齐思凡在外面陪了她好久,久得齐思凡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了出去。
齐思凡一直认为她是他的姐姐,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在齐思辰每次在他闯祸后,想爷爷求情,帮他包扎,和他一起逃课,和他一起出去打工的时候变质了。
好几个夜晚齐思凡都会偷偷地看着齐思辰的睡颜,只有在夜深人静,没有人的时候,自己才能那么无所顾忌地看着她,她睡觉的时候都会保持一种防备状态的感觉,齐思凡好想搂着她一起睡,可是这个只能是自己的幻想了……
齐思辰转过头:“认真开车啊。”
齐思凡收回心绪开车,齐思辰继续看向窗外,自己的童年在自己8岁的时候就终结了,看着父母满身是血的样子,齐思辰不知道自己自己还能不能幸福地生活下去,齐爸爸把自己带回了他的家里,虽然有爷爷,有二叔二婶,还有一个疼自己的父亲,自己都不敢放下自己的紧张感,还有一个和自己不熟的弟弟。
可是在他过完8岁生日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要和自己一起做,连闯祸都是第一个告诉自己,齐思辰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归属感,每次看到他鼻青脸肿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齐思辰便知道他在外面又打架了,每次打架都不会去找陈子墨帮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真是蠢,齐思辰想到小时候的事情,无语地摇摇头。
其实自己的睡眠很浅,长大后便养成了锁门的习惯,一次忘记了锁门就听见了门把手旋动的声音,以为是二婶来看看自己,就继续装睡,可是他坐到自己的床边,依靠着他的呼吸,齐思辰都知道是齐思凡,他在自己的旁边呆了好久,齐思辰感觉在他的陪伴下自己能安心地入睡,后来在他回家睡得时候,自己都不会去关门,好像在等待他一样,齐思辰承认自己的胆小和懦弱,她不敢问他是为什么,却享受着他带来的安全感。
齐思凡摇摇头:“你让我认真开车,你也不用叹气摇头吧。”
齐思辰马上转头:“谁看你啊。”
齐思凡回答道:“看我的人可是很多的,什么时候看到你老弟的仰慕者,你就知道了。”
齐思辰切了一声,想起来:“你说第一次见面,带个人会不会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相亲,”齐思凡说道,不过想起来家里的那个司令让自己把齐思辰送到了地点就离开,就感到好笑,司令也算是为他们操碎了心。
齐思辰刚走进去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男人,虽然不如齐思凡看上去那么英俊,可是也算是个帅哥了,齐思凡也毫不意外地看到这个男人,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不知道人怎么样。
那个男人看到他们来了,马上站了起来:“你们好,我是张桓,你是齐思辰吧。”
齐思辰点点头,大方入座,齐思凡也很不客气地和他握握手,坐了下来:“我是她弟弟齐思凡,送她来的,正好进来看看。”
齐思凡一脸很正常的样子,张桓笑笑,点点头:“我知道,我家司令一定让我来见见这个姑娘,看来你也是一样的。”
齐思辰为他们点了咖啡,同意地点点头:“看来这只是老人家心里的一厢情愿了,不过我们就做做样子就行了。”
齐思凡说道:“我听爷爷说你也是团长。”
张桓回道:“我们两虽然没见过,你的名字可是我小时候最痛恨的,你就是我们家里的别人家的孩子,还好你小时候也是个闯祸的。”
齐思凡喝了口咖啡:“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最起码你还有个姐姐,小时候没帮你少撒谎吧,可怜我是个独子,真羡慕你啊,”张桓随口说道。
齐思凡突然感觉心里的某个角落被别人发现了,羡慕自己,真是讽刺,他也希望齐思辰家里从来没有出过事,或许自己就不是她的弟弟,但是这样也许他也不会认识齐思辰,齐思凡大口喝着咖啡,齐思辰推推他:“觉得渴也不用这样喝咖啡吧。”
齐思凡放下咖啡杯:“那我先走了,让他送你吧。”就这样离开了。
齐思辰奇怪地看着他才来一会儿就这样匆匆离开了,自己心里感到莫名的失落,她勉强地笑笑:“不要理他,他就那么奇怪。”
张桓笑着和齐思辰说了一会儿话,便和她一起出去吃了个饭,见面的基本程序还是要完成一下的,齐思辰觉得两个人才刚刚见面,看电影真的有点奇怪,就提议吃个饭就行了。
齐思凡发狂地开车,他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这一切,每一次都在演戏,每一次都只能压抑,他拨通陈子墨的电话:“忙吗?出来玩一下……”
陈子墨听到齐思凡的声音怪怪的,丢下手上的工作,打电话给陈子轩:“去夜光,今晚看着思凡,别让他出事了……”
陈子轩没有通告正在练习室里很认真地练新舞,难得认真一次,就被喊了出去,是老天不让他练的,可是听到老哥这样的语气,天大的事情都可以让陈子轩放下来了。
陈子墨刚到夜光,经理就告诉他齐思凡已经到了,点了好多的酒,陈子墨走进去,看到齐思凡表情落寞地坐在沙发上,那么伤心,只有在齐思辰的事情上他才会这样,陈子墨夺过他的酒:“还是白天就这样喝酒,你疯啦!”
陈子轩也马上赶到夜光,坐在旁边:“说吧,这次又怎么了?”
齐思凡靠在沙发上,头发凌乱地挡在额前:“她去相亲了,我知道快要结束了。”
陈子轩喝了一口酒:“不就是个领养的姐姐吗?豁出去啊……”
“你以为你是拍戏啊,我不能让她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里,”齐思凡又结束了一瓶酒,眼神里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矛盾而又痛苦。
陈子墨不知道能说什么来安慰他,过去的十年,每次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他们也只能这么陪着他,暗恋自己的姐姐十年,却从不敢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来,只有他们能说了……
齐思辰被张桓送回老宅的时候,早就看到齐司令站在阳台上看着了,齐思辰无语地摇摇头:“太八卦了。”
张桓表示同意,可是还是进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齐司令别提多开心了,齐思辰环顾了一下四周:“爷爷,思凡没有回来吗?”
“谁知道这个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齐司令说道自己的孙子就脸拉了下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张桓,齐思辰就接到了陈子墨的电话:“齐思凡喝酒了,现在不省人事的,我们一会儿把他送到你那里。”
齐思辰马上告诉齐司令自己还有工作要回去一下,才脱开了身,齐司令在后面又开始骂她的老板真是压榨他们这些员工。
陈子轩奇怪地看着陈子墨:“哥,他现在喝醉了不知道会做什么呢,怎么送他回辰姐那里啊?”
“我还希望他酒后乱性呢,”陈子墨考虑了一会儿觉得这次不应该把他再带回自己家了,是要好好解决一下他们的问题,“他不能没有尝试过。”
陈子轩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就任由陈子墨去处理,也许这样对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