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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安定二郡

“大人,是否现在入城?”领方县城外,士茂驻马而立,一旁狰虎见状上前提醒道。在他俩的身后,立着万余士兵,此刻他们就站在城外,低着头一言不发。

领方县城,现在早已成为一座死城,三日前万余蛮夷听闻大队官军到来,已经从这座被他们攻陷的县城中撤走,临走之时,还一把大火将留在城中的数千老弱全部烧死,而其余千余精壮汉人,则被他们作为奴隶带回了部落。

士茂双手紧紧的抓住马缰,内心起伏不定,听到狰虎的话,士茂猛然回头,瞪视着狰虎,这时狰虎才发现,士茂此刻双眼早已一片血红,那青筋暴露的模样,放佛要生生将狰虎撕碎,饶是狰虎胆大,见到士茂这副模样也有些惊心。

一座县城中数千汉民,居然就这样被外族当作羔羊一样屠戮殆尽,此刻驻足此地,士茂放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汉人妇女在蛮夷的胯下挣扎,小孩在蛮夷屠刀下哭泣,拄着拐杖的老人流着眼泪看着眼前一切,却无力反抗。

士茂胸中郁积起的一腔怒气,这一刻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再也按奈不住,猛的一下爆发出来:“狰虎何在!”

士茂高声嘶吼着喊出狰虎的名字,狰虎似乎也被士茂的心情所感染,也同样高声应道:“末将在此。”

“给我将朱瑁拿下。”

简单的几个字,却已经表明了士茂有多么的愤怒,朱瑁,那可是攻伐郁林的主将,官职也在士茂之上,如今士茂却要将他拿下,若非愤怒至极,士茂断然不会这样做。

一听到士茂这话,仅数马之隔的朱瑁手一抖,马鞭险些掉落在地,当看到狰虎气势汹汹的向自己走来时,朱瑁胆怯之下却是厉声喝道:“士茂,我敬你是太守大人之孙,这数日来也不计较你擅离职守之罪,如今你竟敢以下犯上,可知这是死罪!”

死罪,当爷是吓大的,你不过一家奴,安敢在主人面前咆哮。士茂心中冷笑,对还在观望的狰虎大喝道:“还不动手。”

朱瑁为将一方,手下也并非没有亲信,当下朱瑁下属中就有十数将领过来护在朱瑁前面,其余的却没有动,士茂的身份他们都知道,要让他们对抗士茂,除非是准备反叛,否则他们才不会这样做,采取观望措施,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最后不管谁赢,于他们都无损。

他们没动,但有人却动了,早就不服朱瑁的狰豹第一个冲过来,接着便是摩楠以及他们的亲卫,朱瑁这点人如何抵挡的住,很快就全部被擒,五花大绑之后全部押到士茂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朱瑁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士茂,你以下犯上,本将早晚要到太守大人面前告你一状。”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罪,也罢,你既然要状告我,那我便成全你。”士茂不再多说,传令全军进城,然后亲手写了一封书信交给狰豹,让他押解着朱瑁返回龙编城将书信交给士燮。

如今狰虎也在此地,狰豹带来的两千雒民士卒由他统帅便可,狰豹则可趁此次押解朱瑁回龙编城之机,返回部落继续向周边扩张,有士茂的手书,将做营打造的兵甲器械狰豹可任意取用,以此来对付武器残破的蛮夷,根本没有战败的可能。

进驻领方县城的这万余士兵,虽然没有了朱瑁,但士茂控制起他们,却没有任何阻碍,因为这万余士兵中,其中有六千人便是由受士茂控制的雒民士兵和西于士卒组成,其余五千人是交趾的五千驻军,领兵大将虽没有了,但士茂有士家长孙这个身份在那里,剩下的这些低级将领对他的命令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当夜,士茂在大帐中召集了军中所有高级将领前来议事,并且提出,要亲率八千士卒进攻此次做出屠城之举的蛮夷部落,面对士茂的盛怒,谁也不敢出言反驳,攻打蛮夷的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

这一次,士茂没有使用他惯用的偷袭计策,而是率领八千大军直接往蛮夷聚居之地进发,他要以这一场堂堂正正的胜利,告诉整个交州的蛮夷,汉军,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

听闻士茂率军而来,此次进攻领方县的蛮夷也聚集了附近大约万人的蛮夷精壮,与士茂八千大军对峙。

对付这些人,士茂已经懒得用计策,加之又是打定主意要来一场堂堂正正的胜利,所以八千大军一路往前推进,眼看距离最大的一处蛮夷部落已经不远,万余蛮夷精壮被迫与官军正面相抗。

面对蛮夷的冲锋,士茂极为理智的先以厚重橹盾挡在外面,然后便是无尽的箭雨一拨拨射出,这个时候,和蛮夷硬拼不是最好的选择。

最前面的两千弓箭手,分为三队,几乎每一波箭雨,都能杀死两百以上的蛮夷,从两百步开始,这一段路程便成了蛮夷的死亡之地,等到大量蛮夷冲到距官兵三十步内,至少已经有两千多个蛮夷死在这短短的一段路上。

而蛮夷冲上来,却并不表示噩梦就此终结,弓箭手在有序的撤退的同时,无数长矛兵已经涌到前面,透过厚重橹盾的缝隙,将一支支长矛刺入蛮夷的胸口,血水四溅,将橹盾尽皆染红。

这样的伤亡,是蛮夷没有想到的,他们并不是什么组织有序的军队,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而已,当死伤这么多人,却根本没对官军造成什么伤亡时,蛮夷的心理就承受不住了,特别是当冲到官军面前,面对的却是一人多高的橹盾加如林的长矛时,蛮夷的心底防线就彻底崩溃了。

没有预谋的,许多本来已经冲到官军近前的蛮夷几乎同时发一声喊,扔掉手中武器后转身就没命的向来路逃跑,士茂见时机成熟,立刻下令追击,仅有的数百骑兵也一个不剩的全部派遣出去,他是打定主意要在这一仗中打得这些蛮夷元气大伤。

数百骑兵分成数十人一队,分头拦截大队逃跑的蛮夷,此刻那些蛮夷只知逃命,且绝大多数都将手中武器扔掉以减轻负荷,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人敢起反抗之心,数十骑兵拦截数百亡命蛮夷丝毫不足为奇。

许多蛮夷眼见四处都是官军骑兵纵横驰骋,干脆就蹲在地上举手投降,对于他们官军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追杀逃亡蛮夷。

眼见投降就能免死,越来越多的蛮夷选择了投降,最后,除了三千多蛮夷因为距离官军最远而逃得一命以外,其余的不是死就是降,加起来足有七千余人。

“大人,是否要将投降的人全部处死?”收拢部队时,已经杀了个痛快的狰虎来到士茂身边问道,他知道士茂此次是打定主意要为领方县数千被蛮夷杀死的汉人报仇,所以才有此一问。

“不急。”士茂早已恢复了冷静,闻言摆摆手说道,“明日先派人前往蛮夷部落招降,哼,等他们全部投降以后再杀不迟。”

士茂这句充满杀气的话,让一直留在士茂身边的摩楠有些颤栗,他发觉,如今的士茂已经不再是当初当赴任西于时的那个大公子了,跟在士茂身边,摩楠总会发自内心的感到不安,士茂身上那股威严气势,每每压迫的摩楠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狰虎却没有摩楠那种想法,当下就咧嘴一笑:“末将明白了。”

汉建安七年八月,郁林蛮夷反,攻领方,屠之。后抚夷校尉士茂,亲率八千士卒征讨蛮夷,聚部落夷民万余,尽杀之。

对于攻打过领方县城的蛮夷,士茂没有心存一点怜悯,甚至连将其充为奴隶的打算都没有,大小数个部落,近两万蛮夷不管老弱尽皆处死,除了少数逃遁山林以外,这些部落可说是举族被屠。

士茂将这些蛮夷全部处死,虽然是为数千汉民报仇,但以此来给整个交州蛮夷一个警告的意味也很明显,若谁再敢反叛,这数个被屠灭的部落,就是他们将得到的下场。

其实,被士茂此举震住的,何止交州的蛮夷,苍梧、郁林二郡的所以官吏,也被士茂的这一行为吓住了,以至于去接收地盘的交州大军还未到他们的领地,他们就纷纷封锁府库,然后递出降书,表示归降。

苍梧、郁林二郡,一月而下,进展如此之快,大大超出士茂想象。

此时士茂已经带着许靖回到了广信城,留守的橙羽向士茂提出应该立即表奏朝廷,让朝廷正式任命士茂为苍梧太守,而被士茂带回来的许靖,则任命为郁林太守,如此一来,二郡便皆在士茂掌控之下。

并且橙羽还为士茂分析,此刻曹操正忙于攻取北方袁绍地盘,有士茂来为他牵制江东孙权和荆州刘表,他万没有不答应之理,只要士茂言辞恳切,加官进爵在所难免。

虽然谁都知道朝廷已是曹操的朝廷,但有了这份任命,士茂也算是名正言顺了,谁也不会去管那到底是不是皇帝的任命,只要有朝廷的名义便可。

虽然这些问题士茂自己也能想到,但有橙羽这样一个谋士在身边,士茂却是真正感受到谋士的好处,这种万事都为你想好的而不用你去费心的感觉士茂只有一个字能形容,那就是爽。

苍梧、郁林二郡因为在夺取时总体而言没出什么大的差错,所以接收两郡之后,局面很快就稳定下来。

此次士茂一共从二郡收编了一万多名降军,士茂挑选出其中三千精壮充入军队之后,其余全部遣返乡里。

如今,二郡除了五千余雒民士卒外,汉民士兵也有一万四千余人,这其中虽有八千是士燮资助的交趾守军,但现在已归士茂所有,没有了北面的威胁,交趾郡已经不需要那么多士兵了。

半月之后,士茂留下橙羽为自己打理政务,他却带着狰虎摩楠及数千雒民士卒,返回了交趾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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