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澈乌溜得眼睛打量了四周一圈,这里要走出去的话,必定经过那青衫男子呆的大堂,若是爬窗,呃……这里是医馆,人流太多了,这样鬼鬼祟祟的出去,只怕更麻烦。
前思后想,最后安澈把眼睛定格在陒炅脸上:“你有什么办法?”
陒炅听的几乎吐血,他还以为这丫头突然聪明了,原来最后还是要他来动脑子,陒炅忍住翻白眼的冲,伸出两个手指,道:“有两个办法!上策和下策,要听哪个?”
“上策是什么?”安澈好奇了,这陒炅自己有办法,刚刚为啥不早点溜?
“上策就是,把之前从我身上抢去的瓶瓶罐罐还给我,我随便拿出一瓶来都能放倒他们所有人。”陒炅说这话时,心在滴血,这丫头的报复心真重,他喜欢哪个,她就抢哪个,连他保命的东西都不放过。
“那一堆毒药?”安澈吃惊,赶紧捂牢了腰包,那东西都是剧毒,她曾在某株小草上试着滴了那么一小滴,结果半个山腰的树木都枯萎了,下的她把他身上所有的罐子都给收了。这东西陒炅要拿去放倒人?还真的就放倒了起不来了,她可不想杀人:“那下策呢?”
陒炅耸下双肩,有些哀怨的看着安澈,这丫头真不打算把那些宝贝儿还给他了?他心里止不住的揪着疼,不过他也不是好鸟,眼睛一转,把主意打到了这医馆上,要不要临走时捞几把?
“下策是什么?”安澈急了,陒炅这么就不说话了?害她心痒痒的,他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药她背着跑?不过这家伙的自尊心大,除了那次逃命之后,他就再也没让他背过了。
陒炅想了想,当即在房间里找来笔墨砚台,在安澈好奇宝宝的眼神下,洋洋洒洒的就写下了一张药方,随手交给安澈,道:“给林大夫。记得谁也别让进来,这房间我要了。”
“啥?”安澈觉得自己听错了,不是要溜吗?陒炅的口气怎么像是要留下,并且还打算常住的样子。
“就是我要住这里了。”陒炅一手捂着腰,这次腰闪的还真不轻啊,可别落下什么病根来。他再次哀怨的看着安澈,看的安澈的心发毛后,又加了一句:“记得帮我要一副银针过来。”
陒炅说的口气平平,却让安澈发毛的内心突然飘出了一丝内疚,望着陒炅那坏水不复,变得正正经经的脸,有些担心,陒炅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她这次是不是玩的过头了?
以前陒炅总是上串下跳的,还被她整的从树上摔下来过几次,但都没见着有受伤的,而这次陒炅那腰好像真是伤的很严重,还是陒炅真的武功被废了,虽然安澈口中没说,却依旧有些不愿意相信柏夜会做这样的事。
甩了甩脑袋,将柏夜在脑中的影像甩掉,安澈又笑的没心没肺的出门了,留下来就留下来吧,陒炅都不介意了,她还介意啥?只是不知道这医馆住不住人,貌似古代没医馆提供病房的吧?
“这姑娘我不医了,既然不信我的医术,要走自己便走好了,烙少侠自便。”。林大夫祖上在朝中曾当过御医,而医术也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每个上门求医的人无不是恭恭敬敬的摸样,今是看在天罡门少门主的面子上,才亲自出来医人,却不想这人还这般不识好歹。
“林大夫……”烙逸飞急忙上前劝解,他这算是对陒炅做足了,只可惜陒炅不是个女子,他自己眼浊,安澈觉得这个人也忙催悲,不过这大夫的架子也蛮大的,脾气这么臭,不知医者仁心么?
“林大夫,我姐姐要我把这药方子给你。”安澈突然想起自己曾看过一个也很催悲的漫画,漫画里的那个主角就老是把美男看错成美女,总是活在自己催悲的幻想中,她还记得那漫画的名字好像叫做好想要个女朋友。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戏剧性的人物。
“这……这是你姐姐写的?”林大夫突然高了八度的公鸭嗓音把安澈一下子给震回了现实,安澈害怕的拍拍胸口,咋滴哩?陒炅写了啥?
“快,快带我去见你姐姐。”林大夫抑制不住的声线颤抖,那雪白的长胡子一抖一抖的,晃的安澈眼花。
“林大夫,怎么回事?”烙逸飞也懵了?这纸上写了什么?怎么能让这清高的林大夫像捡着儿子一样的激动。
“天才啊,真是天才啊,居然能想出这么用药。你姐姐师承何处?”红光满面的林大夫扯着安澈的手,那个激动地就往陒炅的房间去,不太灵活的双腿,走的异常有节奏。
“等……等等,姐姐说谁也不准进去。”安澈急忙止住脚,拉住了这个激动的老头,心中却不明白陒炅又要玩什么花样,下策?到底是什么,她怎么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啊?”林大夫差点被安澈突然停住的步伐搞出个踉跄,而后他浑浊的老眼中,满是不解,等待安澈的进一步解释。
“姐姐说那个房间她要了,打算住段时间,不过谁也不准进去。”安澈冷汗一把把的说完,这貌似脾气不太好的老头,受得住打击吧?陒炅这种占山为王的做派,会不会背人家轰出门去?
“好,好,好。姑娘家的房间,也不能随便让人进去。她想住多久都行。哈哈哈……”林大夫听了,也不生气,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浑浊的老眼中闪出道道让人害怕的兴奋。安澈囧了,这陒炅不会是大小通吃的受吧?
“好,好,好,你姐姐现在不宜多动,住在林大夫这,有我……还有林大夫照料着,定能快速康复。”烙逸飞的兴奋之情也不比林大夫逊色多少。恨不得他自己就是林大夫,替他答应了。
然而他这话出口,却被他旁边的那名胖子皱着眉,拉到了旁边。
胖子在烙逸飞耳边嘀嘀咕咕的说着话,但是以安澈灵光的耳力还是听的一清二楚,这胖子对陒炅的性别也产生了一定的怀疑,安澈突然觉得这胖子长得不咋滴,眼睛也蛮大的么。看来陒炅还不是伪娘百分百,陒炅听到,至少会感到一些安慰吧?
若不是这胖子,安澈光听这一老一少,一口一个姑娘家,叫的顺口了,她自己都要对陒炅的性别产生错觉了。不过话说,陒炅其实还是蛮男人味的帅哥,若真要看成女人了,还真有些硕壮,这青衫男子看起来也蛮人摸人样,但那眼神也忒差了点吧。安澈再次为这一点叹气。
“姐姐还想要一副银针和一盘桂花糕。”安澈没忘记任务,又对林大夫又加了一句,那俩人的悄悄话,没太多八卦的内容,于是安澈干脆不听了。至于那桂花糕是她自己要的,不知道有没有蜂蜜酒?
“有有有,姑娘和小哥都劳累了,我马上去准备,马上去。”安澈第一次遇到林大夫这样有求必应的凯子,感觉和陒炅一起混,还是蛮不错的。人家可是老的,少的,都被吃的服服帖帖。
然而她这天真的想法没持续多久,便悲哀的发现,这里所有的人,最凄惨的就是她了,这个原因还是陒炅害的。
她都觉得自己整一个人形传话筒,陒炅是躲在房里谁也不见了,每天在一大堆药材中钻研,却苦的她每天被这一老一少烦了个半死。
她无意中陒炅的代理人了,这让她突然有些同情那些大明星们的经纪人,都是件苦差事啊,每次看着林大夫捧着本发黄的医书,对她问着问那,而后让她去陒炅那请教,安澈都觉得比在学校上历史课还要难熬。
而那烙逸飞,烙少侠在房门口一日三顾,风雨无阻,安澈都差点被他给感动了,她都坏心眼的想着,陒炅咋就不是个女人呢?要不他们耽美去也可以,多好的一个男人。
不过安澈每次看着陒炅一个人在一堆药材里鼓捣着,有时候连她都会被赶出来。随着日子的过去,安澈总觉得背脊越来越发凉,陒炅到底又在鼓捣什么东西?怎么她觉得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