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冰与太子证实交接之后就彻底地闲了下来,京中的守卫干系重大,训练和指挥是不统一的,也就是说有人专门负责训练基本的体能和技巧,有人负责调配,而今这项差事就落在了苏若冰身上,除非必要,否则京中守卫也不是可以轻易调配的。
三年来前所未有的闲逸时光让苏若冰颇不适应,但是苏夫人却很满意,一边差人去布置庄王赐的府宅,一边顿顿监督饮食,立誓要将苏若冰三年来掉下去的肉都补回来。
这天苏若冰正在书房里了解京中守备的情况,就见苏诺从外面跑进来,一见到他眸里就染上欣喜,连声音都带着愉悦:“哥。”苏若冰抬眼看了下他:“又跑哪去了?娘这几天可都在找你。”
苏诺撇撇嘴:“找我?婶母估计是要给我说媒。”可不,三年前苏夫人就念叨着要给这两个少爷娶妻,如今因为打仗的原因耽搁了三年,苏夫人已经等不及要抱孙子了。苏若冰轻笑一声:“那你也不能总躲着娘啊,再说男儿大了,本就该娶妻生子,替我们苏家传宗接代。”
苏诺有些孩子气地摆摆手道:“哥哥不娶,弟弟怎么能先成婚呢?我的事不急不急。”说着还伸了个懒腰,真真一排不急不躁的样子。
苏若冰只觉他样子好笑,也不再理他,拿过方才的竹简继续看起来,苏诺瞄了眼哥哥手里拿着的东西,语气有些不愉地开口道:“哥,王上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苏若冰抬起头,神色认真地看着他道:“这话不可乱说,王上行事自有定夺,不是你我可以妄加非议的。”
苏诺撇撇嘴,十分不以为意:“哥,我是替你抱不平,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一回来马上被逼着交出兵权,王上对你、对我们苏家可有一点信任?”
苏若冰看着他的眼神缓了下来,语气却任然认真:“王上让我出兵,已是对我对苏家的信任了,你以后对此事不必感到介怀,也万不可再抱怨了,如今处处是盯着我们的目光,不能出一点岔子,还有小诺,以后也不可像那日在殿上一样莽撞,该怎么行事哥哥自有定夺。”
苏诺闻言有些黯然:“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孩子了。”
苏若冰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又笑着拍他的肩膀:“我当然知道你不小了,可也始终是我弟弟。”
苏诺的眼里似乎有什么闪过,他鼓起勇气开口道:“哥,你不明白,你不在乎的,我帮你在乎,你不争取的,我替你争取,我把你当做另一个我。”甚至比我更自己重要,他在心里补了一句,然后抬起头,看着苏若冰:“所以我看不得你受委屈,哪怕一点点。”
苏若冰搭在苏诺肩上的手收了回来,也正色起来看着他:“小诺长大了。”
苏诺第一次觉得哥哥用这种目光注视自己,认真的,打量的,那眸子里似乎有数不完的光华在流动,不禁脸红起来,微微别过脸,小声叫了一声:“哥。”
接着便听到苏若冰低低地笑了起来:“是该让娘亲看着给说门亲事了。”
“哥!”苏诺有些气恼地大叫道,待看见苏若冰笑起来的样子,那双眼似乎要把所有光华都吸进去,只觉得脸上发烧,心跳很急,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