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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空之秤法则

沙吉空手面对多人亮晃晃的剑,这阵势不是自己能逃掉,心在踯躅徘徊,狠下心说,“好!那两妇人是我一个人杀的,不关撒加的事,你放了他!”

古乐厉声说,“不容你狡辩,两人都有份。都要处决!”

“你是借机报复!”沙吉怒喝。

“我做事不偏不倚,我问过他,同时他也承认过和你是一起的。”

此时堡垒门里传来一个声音,“父亲,撒加的确是无辜的,他还救回了火铜的儿子。”武慈抱着婴孩小加走出来。

“我自有分寸,来人,把小姐带回里面。”古乐原地站,没有回头看人,就这样下令。

“父亲,你相信我的话,撒加没有帮杀人,你看这婴孩,真的是他抱回来的。”

客气的请回声,撒加透出人缝看见一张焦虑不安的脸,还有怀里的小加,紧接着是黄衣麻布的战士客气把武慈带回堡垒里面。

沙吉不想再为此和古乐争辩,诡异笑笑,眼珠打转,都是四周的动静,他察觉左侧就是最好的逃跑,下了狠心,他双手抱过撒加,紧紧拥抱,低语,“你是光明神使,是守护使命的战士,把圣物带走,完成使命!我已准备为光明牺牲,至于公主,你放下她吧。”

“你要做什么?”撒加急切低声问。

“看势头古乐是不是放过我们的。我帮你挡住他们,你从左侧逃出去,找机会拿回圣物。”沙吉悄声回应。

撒加扭头瞥向雨公主,风度翩翩的斯托姆,正贴近她的耳际窃窃私语,雨公主脸上飞起红云,渐渐一笑。撒加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变得很不开心,却又不知为何不开心,反正就是不开心。撒加不忍再看,转头,忍不住再瞄多一眼,斯托姆眉飞色舞,一脸春风。撒加感觉什么都不想说,整条人傻站,思虑万千。

就在此时,瓦力突然喊话,“古乐,你的审判结束了,快把圣物交出来。”

朗宁瞪了他一眼,心里教训,“这孩子又乱插话,总改不了,从不冷静思考别人要做什么。古乐根本不打算把圣物交出来,这些都是糊弄,不知他打算做什么。”

“我需要斟酌一下。”古乐理理胡须,“我不能交给你们,他们如果死了,箱子是无主的。就不是任何人的。我会把它隐藏起来。不要指望派军队来就可以拿到。”

这话说出,所有的人,黑暗界的,沙吉两人,都不知其中含义。

沙吉放开撒加,目不转睛古乐,瘟疫之地真的是非常之地,从不寻常,他早有耳闻,也因旧事有过冲突,这话听得他起了希望,圣物只要不落入黑暗界手中,他就是死,也死得其所。

“那你是什么意思?”朗宁说。

“意思是,你们在我处决他们之前杀了他们,如此这无主的箱子就有主人,就是你们的。”古乐说。

瓦力抽出剑正欲上去杀了沙吉,古乐又说,“且慢!来到天平村,要遵行天平村的规矩,要遵行天空之秤的法则。朗宁主君,你认为呢?”

朗宁此刻才知道古乐玩的花样,摆明是想找不偏不倚的借口,既不得罪黑暗界,也对光明界有所交代,他叫起斯托姆。斯托姆随意挥挥手打发,完全不当一回事,脸带春意,依旧和公主就着耳际说悄悄话。朗宁干咳两声,斯托姆才回应,“我说过不搀和圣物的事情。”

朗宁心想这天空之秤,自己曾见过,也浏览过书籍上的记载,厉害之处均有介绍,想好回应,“那就按你说的。”

古乐不待沙吉和撒加的回复直接说,“你们两个当然不能有意见。”而撒加依然懵懂在自己的内心世界。

“我有意见!我们不能死两次。”沙吉说。

“我斟酌一下。”古乐理理胡须,好久才回应,“如果你们没有死,我就当是已处决,箱子自会归还。”

沙吉思索,这情形轮不到他不同意。

古乐领一众人往天平村中央走去,撒加回头窥视,雨公主和斯托姆正在热烈交谈,心被刺一下,人是站立走路,一个影子轰然倒下。

落在后面的雨公主目睹这庞然大物,之前进来时已发觉,却不知来历,问起,只听斯托姆介绍,“天空之秤是一千年前奥丁主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克雷提建造的,那时光明刚从黑暗分裂出来。”

雨公主打断,“我看过光明史书,黑暗才是从光明分裂出来的。”

斯托姆笑笑,“都是一样,像我们两个,就是天生在一起的。刚才说到,说到克雷提,叛逆之后被奥丁主上流放来瘟疫之地作领主,寸步不离只能看守这里。他闲住没事就做了这个玩意。你看。”斯托姆指向天空缓缓降下的巨大天平秤盘,“这天空之秤皆由精铜所制,中间的支柱伸缩自如,底座两人环抱才可碰手,往上是越来越小,靠的都是人拉起来,秤杆各长五米,左右两边的圆形秤盘三米宽阔。拉住秤盘的绳索可不是普通的,说是人筋做的。”

雨公主汗毛竖起,吓一跳止步,斯托姆笑笑,“吓唬你的。”雨公主嗔怒用手捶斯托姆的背,斯托姆笑纳,“那是雪牛筋缠绕成,一般的剑砍不断的。能拉住秤盘,往上有四米长。”

此刻是太阳已西斜,但仍旧刺眼,雨公主用手遮阳看去,天空之秤缓缓摇落,秤盘碰击地面咚一声巨响,十道雪牛筋穿孔绑稳秤盘边沿,往上合拢绑在秤杆端。

古乐止步转身,扫视一番众人,“朗宁主君,请派上两个你的人。”

朗宁思索,强悍的李格德被杀,剩下瓦力,康蓓,拉斯三人,而斯托姆袖手旁观,没有太多选择,“康蓓,拉斯,你们去。”

康蓓和拉斯应声领命,瓦力出言,“朗宁主君,请让我去,康蓓不一定够打。”

“笨蛋!对付他们我绰绰有余。”康蓓愤然说。

“朗宁主君,你应该和他们说明白天空之秤的法则,不然会枉死的。”古乐说。

瓦力瞅了古乐一眼,皱起眉头,“我们都懂!”

“瓦力,你退去。”朗宁说。

“主君,请考虑我。”瓦力争辩。

“混账!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朗宁怒道。

瓦力悻悻住口。

撒加没有心思,一路怎么走来都不懂,沙吉和自己说什么也听不到,那些人的争吵都是虚幻的,不经意又往雨公主瞧去,正好和雨公主对眼,急忙避开眼。

斯托姆察觉撒加暗送的目光,回看雨公主,是恨恨的目光,又听到说话,“这天空之秤的法则是怎么样的?”

“两边秤盘各上两人,是对战的双方。你看,现在是康蓓对那个红脸大汉,拉斯对那个毛头小子。等下天空之秤就会升到半空,没有被杀,摔下来也会死的。”斯托姆说话时,对战的人迈步走上圆形秤盘,沙吉和撒加已归还武器。

“我不要他摔死!”雨公主冷冷说,“我要亲手杀了他。”

“你说的是那个毛头小子!公主你要杀他?”斯托姆吓了一跳,马上说,“以我贵族的气质,怎么能让公主玷污手,我来代劳。”斯托姆急忙喊话,“停下,换个人。”众人回头,斯托姆召唤塞迪,“塞德,你去对战那个小子。”

拉斯摆摆头顶的帽子,望了一眼朗宁,朗宁点头。剃顶之人塞德蹬蹬跑上前进入秤盘,肥嘟嘟的脸,粗壮的手臂,伸出巨大的手掌,作势要捏碎撒加,喝道,“你的死期到了。”

天空之秤被二十多人缓慢摇上去,撒加一手捉紧身旁的雪牛筋,一手握住剑柄,却在走神,眼睛落到下面古铜色秤盘,目测约有手掌厚,表面生出很多暗红的斑,直线看似剑痕,弯曲的看似凝结的血,还有几处凹入,像被捶打过。

沙吉却不担心康蓓,之前较量过,这女人不是他的对手。天秤离地面之后,两边的人合计重量不等,沙吉这边稍轻降下,撒加那边稍重升上去。两边急忙调整站位,好一阵脚乱闯,天空之秤才平衡。

天空之秤一直上到十米高空才停下,下面的人退到很远处仰视,方可观战。

撒加瞄一眼下面,眩晕,感觉和黄色地面很贴近,很想迈步走出秤盘落到地面,急忙捏捏太阳穴定神,他能听到地下古乐的说话声,战斗开始了。

“我不是教训你,是杀了你,小子!”塞德边说边释放哀伤之气,淡淡的蓝色的雾慢慢飘向撒加。

撒加发觉蓝雾飘来时已迟缓,不由自主想起雨公主,还有刚才她和斯托姆亲昵的一幕,心很难受,鼻子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就往下流,“哭起来!别委屈!”撒加听到塞德的鼓动声,单膝跪地,用剑撑住身体,左手捂脸,一个小孩样大哭起来。

哭声把下面的人都吸引过来,目光从沙吉不断进攻康蓓,而康蓓节节败退的秤盘,移到撒加身上,哭声越来越多,斯托姆笑笑说,“公主你看,他是多么的痛苦!”

沙吉听到哭声,瞄了一眼撒加那边,收起攻势,跳回一边大喊,“你中了黑暗之气,忍住,快点起来战斗!”

撒加抹抹眼泪回应,“你说的容易,这泪止不住。”话完塞德已举剑砍来,对准自己的右臂,见势不妙急忙闪身避开。又是一剑快速砍来,撒加察觉背后是雪牛筋,灵机一动,捉住雪牛筋,一个转圈,身体甩出外面,又顺势回到秤盘,剑刺向正欲砍来的塞德。

塞德剑已出,来不及回剑抗击,唯有闪身躲过,左臂被划出一道伤口。撒加刚站好抹抹眼泪,塞德被伤后疯狂起来,借助蛮力不停砍来。撒加正面接过三剑,虎口震痛,不敢硬接,不停往后退。

秤盘突然发力下沉一下,撒加和塞德急忙稳住身形,两人瞄向沙吉那边。康蓓不是沙吉的对手,被连续猛烈的进攻,破绽尽出,左臂一道伤痕,流血不止,逼到秤盘边缘处无处可躲,失身下坠之际用手扯住雪牛筋,摇摇欲坠。

沙吉走近俯视康蓓,举剑欲砍,望了一下撒加那边,剑在半空停下,手竟然下不去,内心在颤抖,内心在大声狂喊,“我到底怎么了,这不是我,我该杀了她,不是在这里犹豫的。我是被黑暗力量玷污了吗,我在做什么,砍下去啊。”

下面的瓦力失声大叫,“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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