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天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一对胞胎兄弟,两人的收入相差很大。哥哥一直比弟弟要会赚钱,但是很奇怪的是,弟弟的生活虽然不宽裕,却很不错,而且还能够有一些积蓄。尽管哥哥比弟弟会赚钱,但是他的生活好像总是在追着发薪的尾巴,更别说积蓄了。很多不明就里的人都很好奇,后来才知道,原来弟弟娶了个会计老婆,家中的每一分钱都有计划。而哥哥则是没有规划的乱花,长久下来就成了这样的局面。
想到这里,秦天会心地笑了起来。这个故事跟夜莺说的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斗气在浑厚,若是对斗气的控制和运用不够高明的话,这个斗者不一定是高手。反而,那种虽然斗气并不是非常浑厚,但是每一道斗气都用的恰到好处的人,这种人才配称得上是顶尖高手。
若是以前的秦天绝对不会想到这个问题,在秦家十八年来,他所知道的就是,斗气越浑厚越好,只要斗气强到一定程度,其他的基本可以忽视。不仅仅秦家是如此,夜国不少大家族都推崇这种理念。久而久之的,在秦天的观念中,修炼斗气才是正途,其他的都是旁门左道。
如今夜莺的一番话虽然有种离经叛道的味道,不过秦天并非是那种固步自封的人,任何一种理论都需要实践来证明。恰恰,夜莺的话是在秦天看过一系列打破他原有思想的事情后,才说出的。
“你似乎想明白了!”夜莺看到秦天脸上的表情从疑惑渐渐的转变为释然,于是笑道。
“也不好说完全明白,有些地方还是不大懂。”秦天挠了挠头,谦虚道。
夜莺没有在意秦天的假谦虚,转过身,长长地吸了口气,说道:“你想不想学习如何把你体内的二十道斗气都用在点上?”
“当然!”秦天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不用这么急着说。”夜莺看了秦天一眼,眼中故意露出一股不大看好的神色。“若是你要学这个,接下来的训练会比之前的更难熬。”
虽然秦天也明白这是夜莺的激将法,但还是不服气道:“我会怕这个?”
夜莺别有深意地打量了一眼秦天,用一种让秦天听着很不舒服的语气说道:“那就好!”
没等秦天说话,夜莺好像是想到什么事情,语气变得支支吾吾起来:“那个什么,呃,那你去问问那个丫头,那个她想不想学。”
“啊?”秦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夜莺。
“啊什么啊!”夜莺语气有些恼火,“快去问!”
“不是!”此时,秦天真的看不懂面前这个人了,之前这个人给他的印象是很强硬的,几乎没有什么怜悯。但是现在,秦天有些看不懂,按说他没杀掉米雪儿已经是佛祖保佑,如今竟然说要教米雪儿斗气。
“前辈,米雪儿她……”秦天话说到一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哪来这么多废话?”夜莺怒道。“让你去问,你就去。”
听出夜莺的语气已经带着怒意,秦天只好悻悻地向坐在不远处的米雪儿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心里犯嘀咕。
这时,米雪儿看到秦天走过来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冷漠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原本秦天正考虑着该怎么开口,却被米雪儿先发问,脑子里原本想好的话,忽然间又乱成一团。“那、那个、呃……”
秦天“那”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远处的夜莺看着秦天那笨拙的样子,不由地暗恼。早知道这家伙这么笨,就自己去了。
“若是没想好,那就先想好了再来跟我说。”米雪儿眉头皱了皱,冷冷地说道。
秦天暗自气恼,平时自己这口条挺利索的,到了这会儿却掉链子。“米雪儿,那个前辈想教你斗气,问你想不想学。”情急之下,秦天脱口说道。
“斗气?”米雪儿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不过转瞬间就被冷漠所代替。“你们又在打什么主意?若是嫌我累赘,那就直说,我自己也能走出魔兽森林。”
“不是!”秦天急忙解释道。“前辈可能是觉得之前的事情对不住你,所以想弥补你。”
“弥补?”米雪儿忽然笑了一声,“那是人命,不是什么东西,丢了、坏了能弥补的。”
秦天刚想辩解,却被身后一个声音抢道:“那你想怎么样?”秦天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夜莺已经来到他身后。
夜莺注视着米雪儿的眼睛,淡淡地问道:“想报仇吗?”
此时的米雪儿一改之前的漠然,丝毫不闪躲夜莺的目光,反而倔强的看着夜莺。“你怎么可以把人命说的这么轻松。”
夜莺冷笑了一声,道:“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哭丧,才显庄重?”
米雪儿只是很单纯的凭着一股气顶撞夜莺,此时被夜鹰这么狠轻蔑的反问,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米雪儿脸上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米雪儿这般神情,一旁的秦天看不下去了。“前辈,算了,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不想,原本两个正丝毫不退让的人,听到秦天的话,却异口同声地喝道:“你住嘴!”秦天还没来得及委屈,夜莺就气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才懒得去抢那个凝神丹,还不是因为你?要是你争气点,我有必要这么做吗?不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问题,在这凑什么热闹?”
听到这话,秦天傻眼了。这都哪跟哪?当初自己又没说要这凝神丹,现在还成了自己的不是了。“不是,这……”
“你来装什么好人呢?”没等秦天说完,一旁的米雪儿也气道:“跟这个蒙面的人一起欺骗我,你们明明很强,还骗我。你们、你们……”
说着,米雪儿忍不住抽泣起来,眼泪滑落,那张本来就惹人怜爱的脸蛋,此时更是让人看了心痛。秦天看到这一幕,几乎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在犯了滔天大罪,被害者正向苍天哭诉着他那倾尽江河之水都洗刷不尽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