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彼良不想理她,一个人走前面远远的把她甩开了,下了马的李希儿自然是跟不上他的,只得走在后面跟着。
一路穿过院子,那些还留在纳才院未离开的学员们皆对他指指点点的,前两天他可是做了“徒手撕巨蟒”的大事!
张彼良并未理会他们的眼光,径直往大师兄的院子里走去,脚步越来越快,使得后面的李希儿大呼小叫的。
纳才院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西院和北院是新来弟子的住所,南院是用来堆放杂物和院内学员吃饭的地方,而偌大的东院便是纳才院长老和大师兄居住之地。纳才院的长老经常出去游历,一年能在书院的时间甚至不到一个月,所以这整个东院也就大师兄一人居住,显得极为冷清。
他走到东院门前,敲了敲院里大门,等了一会儿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哎,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咱们都是两条腿你怎么能跑这么快啊?”李希儿追上来了,她到了门前后直接蹲了下来,累的不成样子。接着她转头看向了这扇紧闭着的大门又看了看门前的张彼良“哈哈哈,我说你怎么不进去了,原来是吃了闭门羹啊。”
张彼良不想理她,好端端的走在半路上倒霉遇上她她还纠缠到底了“我说这位小希师姐,您要是有事就先去您的吧,我等会找大师兄有话说。”
“哎呀,都说了不要那么客气,您您您的,叫我小希就是了,后面带个师姐听起来多老啊。”李希儿满脸微笑的看着他,对于张彼良口中的逐客令好像完全没有听出来一样,脸上的笑容看得他浑身发颤。“你放心,那家伙让你在外面冷着是吧?看着,本小姐为你撑腰。”
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让张彼良目瞪口呆,只见李希儿从怀里的口袋中拿出两个无名指大小的管子,做出一个远抛动作,把那两根管子丢进了院子里面,不一会,大量的烟雾冒了出来。
“张玉,你快过来,快过来。”李希儿在丢完管子的时候就跑远处去躲着了,看到张彼良还站在原地发呆急忙对他招手喊道。
张彼良从门口跑了过来“你那什么东西,两小瓶就把那么大个院子都弄得乌烟瘴气的?”
“嘻嘻,那叫障目迷雾,是我爹给我防身用的,但凡烟雾在中央者的眼睛都会泪水长流,视力模糊。这下有他好受的,叫他当缩头乌龟。”说着她一脸坏笑,认真的观察着里面的情形,等着大师兄出来后看他的糗状。
张彼良满头黑线,一脸不爽的看着她“你这也太狠了吧,就算大师兄让我在门外等上一会儿也合规矩,你这样一弄我以后怎么办?”
“放心啦,等会他出来你就站在我旁边,我看他敢不敢动你。”
······
果不其然,不一会大师兄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披头散发的很是失态,一边跑一边还怒吼着“谁!是谁干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大师兄眯着眼睛四处望着可疑的身影,双眼还在不停的流泪,配上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极其狰狞,和平时的风度翩翩差别极其的大。
“白大师兄,你,要拔了谁的皮啊?”李希儿双手环胸,笑吟吟的走了过去。张彼良则慢吞吞的跟在后面,有点怕被大师兄看到。
大师兄努力的想要睁大双眼看清眼前这人,奈何那障目迷雾实在太过厉害,虽然已经远离,但是残留在他眼睛上的那些都还是熏得他睁不开。“你是,希儿师妹?”
李希儿坏笑着围着他转了几圈“白师兄记性可真好,还记得我这个小小的师妹呢。”
“哼,你这调皮精又来整我,解药拿来,不然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大师兄两眼熏得发红,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奈何实在看不清,扑了个空。“你拿不拿来?小心我等会去内院告你一状。”
“别啊,白师兄你别生气,我这就拿给你,我这就拿给你。”李希儿听到这话后立马怂了,她实在有些怕他去内院找他父亲告状,只得把解药拿给他。本来还想多看他一会笑话,结果这么快就完了。把解药扔给大师兄后一人去旁边生闷气去了。
张彼良正低头消化着刚刚两人对话的信息,正在皱眉想个火热的时候旁边响起了让他冷汗直流的声音。
“张玉师弟,不知刚刚哪一出有没有你的出谋划策啊?”
张彼良一抬头就见大师兄一脸不善的把他盯着,看得他感觉背后有冷风在嗖嗖的吹。
“没有,绝对没有,你不是叫我吃过午饭来找你吗?我才到,刚刚才到。”张彼良看到那要吃人的表情,本来都到嘴边的实话都给咽了回去,急忙开口解释道。
大师兄盯着他看了一会,实在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只有放弃“你随我来。”说完便往烟雾已经散的差不多的院子里走去。
东院的布局很是讲究,张彼良一路走来观察到这里无论是树木栽种的位置,院内石头的方向,傲立在中央的七尊塑像都是经过精心摆放的,看得出来,布出此景之人在风水这方面的造诣非常的高!没想到在这方世界居然也会有懂的风水的人。
大师兄看到张彼良半天不跟上来,有些不满“你在哪儿发什么呆?过来。”
“哦,哦。”
张彼良再望了一眼正中央的塑像后立马跟了上去。
这过道很长,跟着大师兄走了有半刻钟才到一个房间。心想怪不得大师兄在放烟雾时跑出来用了那么久。
推开门,张彼良跟着大师兄走了进去,好奇的打量着房间的四周。大师兄随意的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抄起桌子上的一份小册子。
“咱们废话不多说,这次选拔赛你很优秀,有好几位师叔都非常看好你,内院的名额有你一个。”大师兄看着他说道,发现他脸上并没有浮现出自己想要看到的那种狂喜,心里有些诧异。随后他翻开了手里的小册子,念到“张玉,前灵关试点招收而来,唯一有联系者,莽汉夫妇。”
“大师兄,你什么意思?”张彼良闻言眉头一挑,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呵,没什么,咱们古华书院是王朝三大势力之一,其他普通学员还好说,但是要进入内院的弟子一定要查清楚,以防有心怀不轨的人潜入内院。”大师兄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想要从里面寻找出什么“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你父母何人?”
虽然书院调查他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对于别人质问他他还是有些怒意,前世敢于质疑他的可都没什么好下场“家父张国华,已过世三年,弟子守完孝才下山,所以与我有关系的人不多。”
大师兄听完他的话后嗤笑一声“好,好一个守完孝才下山,我可问你那巨蟒为何是被雷电劈死?要知道那巨蟒都快修炼成精了,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一个新学员能手刃了它?说!你是谁派来的?”
张彼良拳头越捏越紧,随时准备动手,他已经感觉到了大师兄的杀意。
“砰!”
大师兄把手里的小册子往桌子上一扔,一脚勾起旁边的椅子就往张彼良摔去,随后一拳隐藏在椅子后面,想要暗中给他剧烈的一击。张彼良看出他心中所想,完全不吃这一套,脚踩遁影步立马往后躲开,斜过身避过后左拳迎上了大师兄的拳头,两拳相碰产生的力道让两人各退了几步。
“哼,有点本事。”大师兄瞥了一眼张彼良发抖的左手,嘲讽着说道。
“过奖”
张彼良这具躯体还是太弱,毕竟是已死之躯,生前本就是从未练过武的平头百姓,拿他来和这种练武多年的人对拳若是不吃亏才是怪事。
在刚才进屋四处打量之时他看见在屋内香炉那里有一面八卦镜,顿时计上心来。快步冲上去再以右拳相击,趁他来不及还击双手格挡之时一脚踢他腿上,借力跃向香炉,一手取下八卦镜。
大师兄冲上前来,想要速战速决,全身力气涌入双拳之上,朝张彼良攻取,只见张彼良将八卦镜横于胸前,正对着他念叨“奉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定!”
果真,大师兄单脚点地被定住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对着张彼良破口大骂“无耻之徒,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开我。”
张彼良信步走到他更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大师兄啊大师兄,我说你干什么不好你和道爷我斗?我才不和你硬碰硬,你当我傻啊。”
他当着大师兄的面,慢条斯理的翻看着屋内的东西,好家伙,看来这里还真有高人,朱砂黄纸罗盘样样都有,都不用张彼良再出去买了,一套齐活了。
“那是我师尊的东西,你不要乱动,不然我师尊发怒不是你这种小角色能够承受的。”大师兄有些急了,他怕他师尊回来发现这些东西不见后会迁怒于他。
“哼!比划这个我会怕他?我倒要会会你们这边的道士有多厉害。”张彼良直接不理会他,脱掉他的鞋子塞进他自己嘴巴里,本来还阿阿呜呜的,一会儿就没声了,回头一看居然被自己的袜子给熏晕了?
张彼良直接把这屋里他看得上的全部打包带走,临走还踹了一脚那躺地上的大师兄,头也不回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