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闲置笔记被田甜里三层外三层的拿了丝绢包裹着放在一个上了锁的铁箱子里,田甜打开闲置笔记,在纸面上,芩老爷跃然的写着龙飞凤舞的“踏明游”三字。
田甜看着字迹,想着想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她慌忙定定神,把闲置笔记一页页翻开,细细观看。
在笔记上,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却并不是毛笔字写出来,田甜记得,祖父写字,自她记事起,都是是拿了自制的细尖小木枝粘了墨汁写字,因见着祖父和爹爹写字的不同,为这事儿,年幼的田甜还追问过芩老爷,芩老爷当时笑眯眯的对她道,“傻孩子,只要用的舒服就成,工具,总是拿来用的,关键字迹用着舒服!”
田甜却脆声声的道,“可是,爹爹说别人都用毛笔,没有人用祖父你这样的笔!”
芩老爷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头,“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做人,是为自己活的,只有自己舒适了,人生才完美了,傻孩子,你要好生记着祖父的话!”
田甜脆声声的应了,事实证明,芩老爷像个哲人,他每说一句话,都充满了哲理,他看似很轻易的一个行为,却充满了目的性,田甜看着芩老爷笔记上所写的物件,心里更是对祖父崇敬不已。
比如这一页:葡萄美酒酿制法,枇杷美酒酿制法,杨梅美酒酿制法,烈性高浓度酒酿制法,鸡尾酒……
田甜以前也看过这本笔记,芩老爷嘱咐她万不可让外人看了去,田甜最听祖父话,是以,这本册子,却是连田青云,也没看过。
幼时的田甜,只以为人人都会酿酒,人人都懂得芩老爷笔记上所写的法子,因此,虽然听祖父的话,却又对祖父的太过小心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在后来,在她连续问了不少被劫持到岛上的商人和水手,其中也有懂得不少学问的书生,不过,这一问,大部份人却根本不懂得酿酒,而极少部分人虽然会酿酒,但方法不但浅陋,且酿出的酒的味道,实在和她在芩老爷处偷喝到得各类味道非常醇香味非常诱人,口感非常好的酒完全不同。
因存了酿制葡萄美酒的想法,田甜想了想,便决定在她住的屋后不远处,建一个葡萄园,而她其他几块地,容她想到后,再作打算。
她把这想法和宋叔一说,宋叔却是极同意她酿制葡萄酒的,至于原因?宋叔好酒,却在岛上是出了名的。
芩婆子对另外几块地,倒是提意见种植一些时新蔬菜瓜果,不过,由于田甜住了四进院子,这到时候施上了肥料,气味却是怕冲撞了小姐。
芩婆子估摸着这四进院子,以前主人怕是给不得宠的小妾和小人住的,因城里离自己山庄都远了些,主人们有时想吃一些时新蔬菜瓜果,但市面上的材质好的都被权贵预定了,材质差些的,怕是前主人口味太刁,基本都能吃出来,而日日里叫城外的庄子送来,却又费时费力不说,过些时辰,怕是也没那么新鲜了,也因此,才自这后院,开辟出了几块菜地来。
田甜倒是不在意,她对种植一些新鲜事物正是有兴趣的时候,以前在岛上,却是因为天气土壤原因,很多玩意她想种也不能种呢。
他们这里正对未来的生活讨论的热火朝天,忽的,只听门房的来报,说是老爷的亲眷找上门来了。
田甜听的大惊,倒是宋叔和芩婆子微微一笑,宋叔慢条斯理的道,“老爷知道了吗?”
那汉子道,“还没有去老爷那里通报!”
宋叔点点头,“我们老爷身世清白,哪里来的家眷?必是有人看我们新到苏州,想趁机骗人钱财,阿福,你带些人打一顿,扔出门房去罢。以后这种小事,你们只管打了人丢出去就是,也不用打搅老爷和夫人的清净了。”
那阿福正是守门的大汉,跟了宋叔最久,对宋叔最是信服,因一到苏州,在见到苏州繁华后,便萌生了留下的意图,当然,和他同样想法的汉子另外还有四五人,田甜知道后,自然是大喜,而且,有宋叔在,她也不用担心镇不住这些人。
听宋叔那样一说,阿福立即领命,笑嘻嘻地带了几个大汉走出去。
田甜到底不放心,跟着宋叔到了一进院子,找了个带窗的空房子钻进去躲着看。
只见大门外,一个老者和一个长相泼辣的老婆子带着一个眼珠子咕噜噜直转的汉子大咧咧的站在田府门口。
那老婆子骂骂咧咧的道,“信物已经给你们了,这下你们相信了吧?快叫老爷出来,我家夫人还等着老爷过去接夫人,老夫人,少爷和小姐,你们这里个狐媚子,小贱人,臭婊子,勾住老爷十多年不让老爷回家,现在回苏州了,还不让老爷回家?真是岂有此理!”
老头子拉住婆子道,“小灵,和他们好生说话罢,说到底,老爷实在不认我们,这可怎么办?”
那眼珠转的咕噜噜的汉子凑过去小声道,“我妹子是知府大人家的小妾,你们若要我有需要,我可以帮村一二!”
那老婆子忙道,“此话当真?小哥,哎哟喂,我们家老头子真是出门遇贵人,夫人还一直不相信是老爷回来了,只说老爷早已死了,这次真要寻着老爷,老头子,我们便是第一大功臣!”
她话越说越兴奋,那老头子却有些犹豫道,“小哥,这个,找你帮村,可……可需要……”
那汉子却笑嘻嘻地道,“大叔,你是问可需要多少银子打点吧?你和大婶都是我生平见着的好人,而我本人,生平最恨那等有钱了,便嫌贫爱富,抛弃妻子的无耻之徒,大家相识便是有缘,我怎会要你们二位的银子?你们说起银子,那真是看不起我李三了,哼,如果你们对我帮你们的目的有所怀疑,那么,我便自去了!”,他说着说着,越发的说的义愤填膺,衣袖一甩,就要拂袖而去!
那老头忙过去拉住他说好话。
不过,李三却越发挣扎的急了,那老婆子过去拍开老头的手,骂骂咧咧的对老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辈子活该窝囊的东西,滚一边去罢,免得污了小哥的眼!”,她这样一说着,一靠近李三道,“哎呀,大兄弟,你这一走,留下我们两个老人家,这可如何是好?大兄弟,我家老头子没见过啥世面,这点碎银子还请你拿去喝酒消消气!”
李三再三推辞,那老婆子却板起面孔道,“他大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就给老婆子我一次面子如何?”
李三犹豫再三,便没再推辞。
他们三人正要再说些什么,阿福带着人笑嘻嘻地过来道,“老婆子,你饭都吃到脖子处了,说话留些口德罢,免得老了无人送终!”
那老婆子大怒,大骂道,“快叫老爷出来,快叫老爷出来!”
阿福一怒嘴,旁边的人立即冲过去,三下两下,把老婆子三人架住,又二话不说,每人便啪啪直响的抽了十多个耳光。
那李三最知机,一直闭口不言。
等刚刚缓过来,那老婆子却是大骂道,“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落,打死人落,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她声音充沛,叫声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路人。
阿福也不急,笑嘻嘻地道,“这三人合谋到我们府上骗银子呢,刚才我们审问过了,三人都是常犯,经常逮着刚来苏州的富商,便认亲戚,各位,且让我等好生教训教训这人,让他们长些记性罢!没得让他们再去骗其他人的。”
路人听阿福这样一说,“哦”了一声,再看阿福等着衣作都非常光鲜,打扮都是大户人家的家丁打扮,便猜测是那三人行骗失败,被逮住了,当下,都对三人异常唾弃。
都吆喝着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些“骗子”!
阿福笑嘻嘻地又每人给人几个耳光,再踢了几脚,把几人都扔到十字路口去了。
那婆子叫嚣的最厉害,身体上被打的最凄惨,等阿福等人走远了,那婆子对李三道,“报官,我们要报官!”
李三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慢悠悠站起来。
他是见过这种场面的,最为知机,所以身体上几乎没什么伤,他对老婆子道,“要报官,也需的原配夫人报啊,没得奴仆去报的,而且,就是你们报了,衙门也不会受理的,现下,你们要报官得说服你们家主人才行。”
说到此处,那老婆子有些迟疑的道,“可是,可是夫人说,老爷已经死在外头了!她说我们不要丢人现眼的!”
李三沉吟一下道,“那你们家主人还有谁?”
老婆子道,“还有少爷,小姐,恩……对了,还有一个老不……哦,不,是老夫人!”,她本想脱口而出“老不死的”,不过,临时到底收住了尾。
李三一笑,道,“成了,你明日里带着你家老夫人到衙门击鼓就成,其他的一切,就交给我了。”
老婆子听的大喜,老头子却有些迟疑的道,“可是,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带着老夫人来寻亲?”
李三暗骂一声晦气,恨恨的白了一眼老头,淡淡的道,“今次就是教训呢,我们还是叫些衙门的兄弟来帮忙的好!”
老头子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老婆子立即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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