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题外话:
如果这是穿越文,接下来的情景一定是甄士隐因车祸穿越到了某某朝代……
如果这是意淫文,接下来的情景一定是甄士隐因车祸而意外得到一笔巨额赔款,从此过上了富裕滴日子……
如果这是悲情剧,接下来的情景一定是甄士隐发生了车祸,倒在了车轮下,一命呜呼……
如果这是偶像剧,假如甄士隐年轻了三十岁,接下来的情景一定是甄士隐险些发生车祸,然后意外邂逅一美女,从此展开了一段浪漫恋情……
如果我说,没有如果。呵呵,YY完毕。可惜都不是。这只是一个平凡的故事。并没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情节,生生死死打打杀杀。但是,最平凡的,往往也是最真实的。适度YY益脑,过度YY伤身。
好了废话不多说,言归正传----
一阵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刺入耳膜之后,甄士隐一回头,见身后一辆白色的轿车在不停地按喇叭,仿佛在向他的破二八挑衅。闪亮的车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更觉刺眼,散发着一种无声的傲慢。
那正是他在街边的广告牌上见了很多次的那款车----奥迪Q5。甄士隐心里虽然很不爽,但还是赶紧往旁边让了让。他是那种吃不到葡萄就怪自己笨的人。
他苦笑了一声,心想,以自己现在的条件,再奋斗个几年,恐怕勉强也就能买个奇瑞QQ……
到了幼儿园门口,在汹涌的人潮中,甄士隐睁大双眼,努力寻找着那个娇小的熟悉身影。无奈,找了好久都未果。正在感叹自己老眼昏花之际,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爸爸!”他定睛一看,女儿已蹦蹦跳跳来到了眼前。
“唉……老了老了,自己女儿都看不清楚了……”
“没关系啊,只要我能看见你就可以啦!”
“哈哈哈……”甄士隐咧咧嘴,抚mo着女儿浅黄的柔软的头发,感觉像是抚mo一个可爱的毛绒玩具。只有面对女儿,他才会露出少有的灿烂笑容。女儿是她心头的肉,唯一的珍宝。恨不能倾己所有,把能给的一切都给女儿。只可惜自己没有本事,只能给女儿全部的廉价的父爱。
一阵烟尘卷过,英莲呆呆地望着同学坐上华丽的奔驰奔驰而去,望眼欲穿。心里感觉空荡荡的。
女儿还小,虽然并不太懂事,但是也略略感觉到了些什么。有一种高贵,望尘莫及。
父女俩说说笑笑一起并排向前走着。夕阳下,两人小手拉大手,一大一小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家,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菜香味。
“不知道今天你妈妈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英莲,快进厨房看看去!”
“妈妈,我们回来呐!”英莲一边蹦蹦跳跳跑进厨房一边大声喊道。
“我说士隐啊,还得一会儿吃饭呐,你先带孩子出去转转,顺便捎瓶酱油回来。别让她在这儿跟我添乱。厨房本来就窄……”自行车刚停稳,还未见其人,厨房里就传来一连串夹杂着油烟味的河东狮吼,貌似咸咸的,辣辣的。
“真是一会儿也不让我消停……就这,整天还说我闲。女人啊……”正准备进屋看球赛的甄士隐努了努嘴,一脸不情愿地抱起了女儿。
一说到逛街,尤其是带女儿逛街,他的逛街综合症就开始发作了。四肢无力,昏昏欲睡,两眼发黑……想到女儿老是一会吃这一会吃那,他就头痛欲裂。给她买吧,没有钱。不给买吧,女儿哭。真是难缠。
“走,爸爸带你去街上转转……”
“爸爸,我想吃冰糖葫芦……”
“那个对牙齿不好。”
“那我想吃糖炒栗子。”
“那个上火。”
“55555……我要吃嘛我要吃嘛……”
甄士隐只好象征性地抱着女儿来到街上瞎转了一会儿,买完酱油正准备回家,忽然看见远远走过来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两人蓬着头,光着脚,疯疯癫癫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和尚见他抱着女儿,便说:“施主,你抱着这个有命无运的东西干什么?”道士说:“不如舍给我吧。”
甄士隐以为两人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不耐烦地骂了句“****,神经病”转身就进门。
和尚大笑着说:“娇生惯养的白痴!元宵节可要小心点,不然会有灾咧……”
甄士隐心中一动,正想问他们来历,再转身看,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时,一个男子迎面走了过来。
“士隐!”
“哎呀,好久不见啊雨村!最近怎么瘦了一大圈?”
“还不是看书看的。你以为考研容易啊!呵呵……你这是刚从街上回来?最近这街上有什么新闻没有?我一直都没怎么出门。”
“没。哪有那么多新闻啊。倒是你,挺愁人呐。复习得怎么样了?明年一月份就该考试了吧?有没有把握?”
“看你这问题问得,一连串,让我怎么回答……”
“不急不急,干脆进屋慢慢说好了。正好饭也快做好了,一起吃吧。”
“那怎么好意思……”
“你跟我还客气个什么,快进屋进屋……”
说罢,两人便进了屋。坐下之后,继续刚才的谈话。
“最近过得怎么样?给你租的那房子住着怎么样?还习惯吧?”
“还能怎么样。反正就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就是那房东,三天两头抱怨这抱怨那。烦死了……”
“寄人篱下,都是这。这也没办法。唉……你也真是命苦,小小年纪父母就不在了。这年头,一个人出来混,背井离乡的,还真是不容易。”
“要不是认识了你,一直帮着我,不然,恐怕我现在还流落街头呢!”
“也算是咱哥俩有缘,来来来,喝一杯……”
两人刚坐下才谈几句话,甄士隐的朋友老严就来了。
士隐忙向雨村道了歉,让他先坐着,自己出去招呼客人。
雨村独自闲着无聊,信手翻看了几页书,之后听到士隐要留客人吃饭,于是就向士隐的妻子打了个招呼,从后门走了。
转眼到了中秋。贾雨村独自待在租来的房子里走来走去,怅然若失。想到客居他乡,不能施展平生抱负,倍感凄凉。不由得仰天长叹,学着古代的文人骚客们吟道: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甄士隐在家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准备来请雨村,恰巧听到这番感慨抒怀,便笑着说:“兄弟果然抱负不凡哪!要是在古代,估计至少也是苏东坡的级别!”
雨村叹了口气说:“承蒙过奖。这年月,光有抱负有什么用。还是有钱比较实在。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士隐说:“今天可是中秋节。大过节的,就别想这些烦恼的事情了。啊?我想着你一个人住在这里难免寂寞,所以就请你过去喝两杯。人多了怎么说也比一个人冷冷清清过节要好些。”雨村也不推辞,便与士隐一起来到了甄家。
二人落座之后,一边细斟慢饮,一边谈笑风生。喝着喝着话匣子就打开了。
“雨村呐,你……有什么打算?”甄士隐抿了一口酒,饶有兴趣地说。
“我认真考虑了,不准备考研了。就是考上了,这年头,研究生遍地都是,也未必能找到好工作。我也懒得浪费那时间和精力了。这阵子看书看得我头都疼……”贾雨村低头喝着闷酒,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那不考研了你准备干什么?打工去?”
“嗯。我想去南京打工。反生上学归根结底也是为了挣钱,还不如现在直接就挣钱。”
“这倒也是个办法。你……在那边有亲戚熟人没有?”
“没有。我也挺为这事烦恼。”
“没关系,大不了就是自己打拼嘛!只要有才华,是金子总会闪光的!”
“呵呵……有兄弟这一番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还不确定。再看看吧……”
“我也不能帮你点什么,只有祝你好运了……”
“谢谢!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等我有了钱,一定再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喝个痛快!”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两人渐渐谈至兴浓,之后嫌小杯不过瘾,又换上大杯喝起来。推杯换盏之际,雨村乘着酒兴,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远大抱负。哀叹只因无钱,什么都干不成,哪儿都去不成。士隐便借给了他一些钱,雨村万分感激。真可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一直喝到半夜三更才散席。分开之后,士隐扑倒在床就昏昏睡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士隐一觉醒来之后,天已大亮。他拿起手机,准备给雨村打个电话。不料打开手机,却看到一条未读短信,是雨村发来的:我已经坐上去南京的火车了。趁着酒劲一时冲动,就走了,也没来得及跟你道个别。你要保重。等我功成名就了,再来找你,我们再好好喝几杯……
士隐怅然若失地合上手机,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些忐忑,揣测着雨村此行将会遇到的各种可能。
如果雨村混得出人头地,未必会记得自己。所以,不必对他寄予什么奢望。
如果雨村混得一塌糊涂,未必会投靠自己。所以,不必对他花费太多心思。
如果,如果自己的人生还能重新来过。将会怎样。
想想自己现在已是一把年纪了,老骥伏枥,再想有什么作为也只是妄想。年轻人,趁着青春尚在,出去多闯荡闯荡,也未尝不是好事。自己马上就奔五的人了,这辈子也就这了。人生基本也就定型了。就差挂在墙上了。要是命里该富贵,早就有钱了。这都是命。只能怪自己没那福气。祖坟是不会乱冒青烟的。不是谁都能有钱的。要是大家都有钱了谁去当穷人,让富人使唤?没钱不可怕。可怕的是没钱还不知足。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士隐正想着,从厨房里又传出一阵千年不变阴魂不散夹杂着油烟味的河东狮吼……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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