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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智囊樗里子

樗里子是秦国著名的将领,因足智多谋、诙谐幽默、能言善辩而著名,被称为“智囊”,曾辅佐秦惠王、秦武王、秦昭襄王三代君王,使秦国能够东攘诸侯。

樗里子,名疾,出身秦国皇室,是秦惠王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居住在樗里而被称为樗里子。他非常聪明,善用谋略,又因为是皇亲国戚,所以深受秦王信任,承担着为秦国开疆辟土的重任。

东攘诸侯

前317年,魏、赵、韩三晋联合攻秦,秦军在樗里子的统帅下在修鱼大败三晋联军,俘虏了韩将申差,斩首八万,使得东方诸国大为惊恐,这也就破坏了当时五国伐秦的合纵之举。公元前314年,秦惠王再次派樗里子率兵攻魏,占领了魏国的曲沃和焦,迫使焦归降,赶走曲沃城中所有的魏人,使得曲沃成为一座空城,并入秦国的版图。

韩国在修鱼大败后,元气大损,已经无力与秦国抗衡。韩王想向秦求和,却被楚国知道了,于是楚王一面扬言要兴师救韩,动摇韩国求和的心思,另一面又鼓动秦国加速攻韩。果然,韩国以为楚国会救自己,就不再向秦国求和。结果秦王于前314年,再次派樗里子率军出兵攻韩,在岸门一战中大败韩军,楚国却坐视不理。

同年,秦国乘胜攻打赵国,樗里子在蔺大败赵军,俘虏了赵国大将赵庄,夺取了蔺。第二年,在樗里子的协助下,秦将魏章攻打楚国,在丹阳大败楚军,斩首8万人,俘虏大将屈丐及裨将逢侯丑等70余将领,随后立即攻取楚国汉中六百里地,设置汉中郡。汉中失守后,楚怀王决定孤注一掷,倾全国之力报强秦之仇,并深入到秦国蓝田。此时,秦的盟国韩、魏趁机袭击楚国后方,樗里子率秦军也在蓝田击败楚军,楚怀王被迫撤兵,向秦国割地求和。

张仪诬陷陈轸

张仪和陈轸都是战国时期赫赫有名的纵横家,但是两人素来不和。一次张仪对秦王说:“陈轸经常在秦楚之间来往,现在楚国并不喜欢秦国却很喜欢陈轸,这说明他只为自己而不为国家,假如他现在要去楚国,你就放他去吧。”秦王很生气,就把陈轸叫来责问。陈轸一听就知道秦王话里有话,就说自己要去楚国。秦王说:“那张仪说的一点没错了。”这话一出口,陈轸就明白这是张仪在捣鬼。于是他对秦王说:“不但张仪知道,路上的行人也知道。”“为什么呢?”秦王问,陈轸说:“孝己爱自己的亲人,天底下的人都想要这样的儿子;伍子胥忠于国君,天下的君主都想要这样的臣子。卖自己的奴仆却被住在同一街上的人买走,这肯定是很好的奴仆;离婚的妇女嫁给了与前夫同村的人,这肯定是贤妇。要是像我这样的忠臣在秦国都得不到重用,在楚国哪会得到重用呢?现在我在秦国被放弃不用,我不去楚国还能去哪呢?”秦王一听这话,很快就打消了疑虑,再度重用陈轸。陈轸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破解了张仪对自己的诬陷而获得秦王的信任。

樗里子因为战功赫赫,被封于严道,称号为严君。但是,当时在秦王面前的红人还是张仪。张仪眼看着樗里子的声望和地位日盛一日,加上他是秦国的公族,不由得心中不是滋味。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解除樗里子对自己的威胁,张仪终于想出了驱逐樗里子的妙计。张仪私下里尊重樗里子,并且向秦王推荐樗里子出使楚国。与此同时,又让楚国向秦国建议任命樗里子为相。准备就绪之后,张仪对秦王说:“大王重用樗里疾而让他出使楚国,为的是国家的和平共处。现在樗里疾在楚国,楚王现在请求秦国任命樗里疾为相,并且我听说樗里疾对楚王说过:‘大王你想要张仪在秦国受困吗,我愿意协助大王。’楚王觉得樗里疾的想法不错,因此才向大王请求让樗里疾担任秦相。现在大王如果按照楚国的请求办,恐怕樗里疾会把秦国拱手送给楚国吧。”秦惠王听罢张仪这番话,不由得勃然大怒,樗里子从楚国回来以后,就直接赋闲在家了。

辅佐武王

前311年,秦惠王去世,太子嬴荡即位,即秦武王。武王并不喜欢张仪,秦国许多大夫也很讨厌他,纷纷对秦武王进言:“张仪这个人不讲信用,卖国求荣,用这样的人会被天下人耻笑的。”张仪知道自己可能面临商鞅的命运,于是离秦至魏,不久就郁郁而终。武王逐走张仪之后,启用樗里子、甘茂为左右丞相。

秦武王四年(前307),秦占领宜阳,打开了周天子王城洛阳的门户。秦武王派樗里子驾车百乘觐见周天子。周天子忌惮秦国强大,不得不恭敬地接待,派士兵迎接樗里子,长戟在前,强弩在后。楚王见周天子对秦国这般隆重接待,非常不平,周臣游腾连忙解释:“以前晋国的知伯攻打仇犹(故地在今山西盂县东北)时,先假意送给仇犹一辆大车,却令晋军跟随在车后面,伺机袭击仇犹,结果仇犹没有防备就被灭了。齐桓公攻打蔡国时,表面上说是要诛罚楚国,实际上是要偷袭蔡。现在秦国如狼似虎,派樗里子驾车百乘进入京畿,居心不良,天子乃是怕仇犹、蔡国的事重演,所以才长戟在前,强弩在后,名义上是保护樗里子,实际上是要围困他,以防不测。难道周王不爱惜自己的社稷天下吗?只是怕一旦亡国,对大王您也不利啊!”楚王听了有道理,才消了气。

辅佐昭王

武王死后,秦国发生内乱。因为武王没有儿子,其同父异母的弟弟嬴稷(即秦昭王)即位称王,但国家大政实际上由宣太后主持,樗里子仍然担任宰相,更受尊重。樗里子继承惠王时代张仪的策略,联合齐国来抑制楚国力量的壮大。

前306年,昭王命樗里子率军攻打卫国的蒲邑(故地在今河南滑县),蒲邑长官请胡衍为其解围。胡衍劝说樗里子:“听说您要攻打蒲城,您这样做到底是为了秦国呢,还是为了魏国?如果为了魏国当然好,但为了秦国就不好了。因为卫国正因为蒲城的存在才算是一个国家,如果您攻灭蒲邑,卫国必然会屈服并依附魏国,魏国因此会强大起来。魏国的强大就是秦国的威胁。若是秦王知道您这次行动反而有利于魏,必会定您的罪。”樗里子闻言觉得有理,就问:“我该怎么办?”胡衍趁机建议:“如果您放弃不攻打蒲邑,我会替您对卫国说,请卫国不要忘记您的恩德。”樗里子于是退兵,转头攻打魏国城邑皮氏(故地在今山西河津西)。

前300年,樗里子去世,被葬在渭水南边章台之东。传说他临终前曾预言说:“一百年之后,会有天子的宫殿夹着我的坟墓。”果如其言,汉朝的长乐宫建在樗里子坟墓的东边,而未央宫在其西侧,武库正对其坟墓。秦国有句谚语:“力则任鄙,智则樗里。”这话说的就是樗里子智慧过人。秦国的东进扩张政策很多都是樗里子建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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