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严上前看了看纸，点点头，又把玩了一番墨碇，五儿认出那是方上好的徽墨，却不想唐严摇了摇头。
他抬眼冲五儿笑笑，打开一直拿在手里的包袱，取出个手掌大的琉璃瓶，拧开瓶盖，轩内顿时芬芳四溢，浓香醉人，在小二惊叹的目光中，唐严自瓶内倒出一缕墨汁，香味更甚了。
五儿看了看那黑亮的墨汁，又嗅了嗅那香气，挑高了眼角。
“嗯，不知在下有否容幸，得窥芳颜？”展开宣纸，润好笔墨，唐严问得很谦恭，却也问得理所当然。
“有何不可？”五儿竟也不感冒犯，笑着拿下了面纱，又转向还未回过神来的小二道，“我对贵店院里的井水很感兴趣，未知可否打碗清水让我等品尝？”
这话，五儿暗暗用上内功，直入小二心房，小二惊觉，擦着冷汗退了出去。
对五儿的容貌，唐严似乎也颇为震惊，眼中异彩连连，又泛着些酸楚，在五儿平静的对视下，他不敌地低了头，蘸了蘸墨汁，专心做画。
唐严果是名家，浓浓淡淡，妙笔生辉，不多会儿，一副水墨肖像便成，五儿移近瞧去，还真是神韵灵动，恬静不失活泼的自己跃然纸上。
五儿不自觉地伸手过去，想要抚摸那画迹，暗中斜眼瞥见唐严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又笑着手指一转，抚上了白纸边缘：“如此墨宝，我怎当得起呢？”
“刘姑娘见笑了，能得姑娘一声赞誉，在下死而无憾。”唐严再次低下头掩饰起脸上的失望。
五儿笑着端起之前小二送来的井水，纤手在水中一转，在碗中带起一阵涟漪：“此画还差润色，我看这茶楼的井水很是不错，不如就用它吧。”
唐严愣了一会，很快恢复冷静，接过碗道：“好！”
仰头含了口水，转面就像画上喷了过去，一阵水雾细细密密地落下，画中的人儿顿时清澈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