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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预言术

预言术可以说是魔法世界里最神秘的魔法种类之一,和律令术、傀儡术并称三大神奇魔法,而预言术的进阶魔法,大预言术,更是公认的魔法的巅峰。在掌握了大预言术的魔法师的面前,就连那些强大的恶魔都是他们的手下败将。大陆上相传当年地狱大军的统帅,九层地狱之主就是被第十二任大精灵王用大预言术击败,被驱逐回地狱。

尽管这一千多年过去,大陆上再也没听说过有谁能够学会大预言术,就连学会预言术的魔法师都极其稀少,但是大预言术挽救了格罗尼娅大陆的说法,却是所有的智慧种族都承认的。

不过,安德烈要学得当然不是大预言术,他就是想学也根本没地方去学。一千五百年来,别说人类,就连精灵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掌握了大预言术的魔法师,安德烈就是想找一个能亲身教导他的预言师都是极其困难的!

不过在人类魔法师中,预言术倒是一直有流传,各个魔法流派都很尽心地将预言术完全传给下一代,甚至是豪不吝啬地外传都行,只要你能够学得会这个预言术就行,和别的魔法研究成果被严格保密的情况完全不同。

无他,学习预言术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

第一,必须是绝缘体。所有感知到了魔力的人都无法修习预言术,——尽管修习了预言术之后就一定能够感知到魔力,这个一点也不讲究公平的铁律就让魔法师们彻底绝望。

第二,必须要有强大且凝聚的精神力。有那样强大且凝聚的精神力的人几乎都会感知到魔力,而那些不能感知到魔力的人,就没有几个是精神力强大的,所以绝缘体的珍贵就体现在这里。

有这两个如此苛刻的条件,以人类超过亿万的庞大人口基数,都还是两三百年不能出一个预言师,和每过百年必定会有一个或数个大魔导师出现的情况截然不同,那么修习预言术的条件之苛刻不言而喻。

即使修习了预言术,也不见得就能成为预言师,而就算成为了预言师,这对他所属的组织、魔法流派、国度都有好处,可就是对预言师自己绝无好处,——从来没有一个预言师能活过三十岁,就是精灵族里掌握了大预言术的那些著名的大魔导师甚至是精灵王,也从来没有能够活到他们的自然寿命——四百年的。

毕竟,预言,这种通过时间长河,窥探甚至是干扰他人命运的事情,太过于逆天。若是预言失败还没什么,若是成功,那么随后必然伴随着残酷的惩罚。预言师们孱弱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个惩罚,就是传说中的龙族预言师,以他们身为巨龙的强悍身体,也承受不住天谴,何况是精灵和人类?

在前几天,穆里尼奥魔法师就将这些有关预言术的事情告诉了安德烈,希望安德烈能够好好地思考一下,现在,就是听安德烈的答案的时候!

迎着魔法师锐利的眼神,安德烈坚定地吐出了一个字:“学。”

果然听到了这个预料中的答案,穆里尼奥魔法师还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德烈,这才点了点头,“好,好!我会向黑格尔派推荐你。你肯定会得到全部的预言术的修习方法,和前辈们的方法经验,预言术从来就不是多隐秘的东西。只要你能学会预言术,我们黑格尔派的绝大多数魔法你都可以学习,不会对你保密。就算到时候你不能修习预言术,我也可以向我的五师兄推荐你,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魔导士,相信到时候你会得到他的认同。那样,你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强大的魔法师。”

“谢谢你,先生!”

“你不用谢我,我只希望你。。。,你好自为之吧!”看着远处夜色里朦胧的群山,穆里尼奥魔法师摆了摆手,示意安德烈自己先回营地,他要在这里一个人呆一会。

安德烈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不起人,可是他真的无法把这些事告诉其他人,也就没有在说什么,默默地行了一个礼,转身回了营地。

对于安德烈,穆里尼奥魔法师只能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少年郎。

在那一天,他的学生曼妮。修斯魔法师告诉他当日在德累斯顿城大战之前安德烈的那些事情时,穆里尼奥魔法师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可置信,可是弟子不会对他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因为这件事的目击者实在是太多,根本不可能撒谎。

可是安德烈又怎么能够做到那样一步,居然能够用一己之力调控那么多军人的精神力,最后甚至制造出一个广达几百米的精神力场来?

的确,这和大魔导师们火力全开的精神力场相比,还只是个袖珍型,可是大小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安德烈是怎么领悟出来这种方法,并将之成功实现?

如果这种方法随随便便就能想得出来,就能成功施展,那么这个大陆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魔法师停留在魔导士一阶无法再晋级,也不会上下两三百年,连十大魔导师都凑不出来。

安德烈,一个都还不能算是正式开始学习魔法的人,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总不至于他才刚刚得到一颗小小的还未发芽的种子,眨眼间他就能把这颗种子变成参天巨树?!那也太能扯了!

可是这个震惊还没有过去,穆里尼奥魔法师先生又接着被狠狠地震惊了一次,那个“虎躯”是震了又震!

安德烈直接来向穆里尼奥魔法师推荐他自己,说是他想修习预言术,并且很肯定地说他也能够修习预言术!

不用看,穆里尼奥魔法师也知道自己当时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因为他听到的这件事实在是太惊人了!可是实际上,在安德烈看来,穆里尼奥魔法师先生面色平静,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说的这个事情,显然,要么是这个预言术是个很平凡的东东,要么就是成为六级魔法师已经多年的穆里尼奥先生是个非常有定力的人。

既然穆里尼奥魔法师面色平静,对此不发一言,于是安德烈就接着讲了下去。他说他精神力已经算是强大,而且也还称得上凝聚,他又始终都感知不到魔法元素,安德烈因此认为,他就是适合学习预言术的那种人,他有很大的可能能够学会预言术。

穆里尼奥魔法师仍然是很平静地说了几句(安德烈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随后就把安德烈送了出去。

走在回侯爵府的路上,安德烈还在感叹着。

即便在他脑子里那些突然想起来的记忆里,预言术的确是个了不得东西,而且《大陆史》上也明文记载,传言当年精灵族的第十二任大精灵王就是用这种强大的魔法将九层地狱之主击退,并以此作为要求后辈们对精灵族保持警惕的重要依据之一。可是要么是那些只是已经过时了,实际上预言术现在已经变成了大路货(安德烈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要么就是穆里尼奥魔法师先生的确是定力超常。

这份定力,的确是不得不佩服!

虽然曼妮。修斯魔法师从来没有和安德烈说过什么有关预言术的事情,但是安德烈还是自己推测出了预言师的重要性。尽管《大陆史》除了一个用大预言术击退了强大的恶魔统帅的第十二任大精灵王,在没有什么地方有对预言术、预言师的记载,但是这些天来安德烈根据脑中重新想起来的那些记忆,再次将《大陆史》细致地读了一遍,他就再好些地方发现了预言术若隐若现的身影。

大帝国的建立,斗气流派、魔法流派的新建和消亡,对异族的战争,许多地方都可以看得到预言术的影子。安德烈自然而然地得出了结论:预言术这种魔法对组织、宗派、学院乃至国家的作用都不小,它的重要性显而易见。

学习预言术的条件也是极其苛刻,不过也和他记忆里的那些东西差不多,——具有强大而凝聚的精神力量,却又感知不到魔法元素。

说实话,在刚开始知道这个条件的时候,安德烈心里的感受那是相当的复杂。

这几年来,经过没日没夜的辛苦锻炼,安德烈自觉自己的精神力已经足够强大,凝聚力也不算弱了,至少曼妮。修斯魔法师施展的精神冲击的威力就远不能和他的相比。可是让他相当无奈的是,他始终感受不到魔法元素的存在。就连魔法天赋只不过是中等偏上的姐姐莫妮卡,都在读懂那本《魔法与元素原理》之后感知到了魔法元素,并从此开始修习魔法,而他的精神力远超莫妮卡,在这一点却是差得太多,完全不具备可比性。

尽管安德烈装出一幅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是相当的失落。而他身边的那些女孩子都不是只长某个部位而不长脑子的人,显然都察觉到了他的失落,倒是特意地来安慰他、鼓励他、帮助他,让他始终保持着对魔法的旺盛的渴求欲。

安德烈对她们,尤其是对姐姐莫妮卡、安妮和萨拉小姐,那是非常感激的。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很失落,有些时候也免不了会有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能够修习魔法。他到了德累斯顿守备骑士团后,就整日里忙着锻炼和工作,压根不再去想什么魔法的事情,就连精神力量的锻炼也差不多是变成了应付应付,从他这个有些自暴自弃的态度就可以知道,没有了姐姐她们的鼓励,安德烈自己也是有些灰心了!

可是人生就是大起大落的实在是太刺激了,让人实在是很难做好准备去迎接它的剧烈变化。

你说你是命运的弃儿,自己都要放弃了;现在可好,命运女神突然又来告诉你,其实她对你是特别的亲睐,你其实就是万中无一的绝顶高手的天字一号种子,你就是天才中的天才,这个神秘莫测威力强大无匹的预言术,就是专门为你准备。

为什么你会学不了那些魔法,感知不了魔法元素?简单啊,既然有一个又甜又大的西瓜在前面等着你,难道你还要去捡那小芝麻?

如果说遇到让人震惊的事情,就要心里一跳的话,安德烈怀疑自己在那一刻的心跳次数超过了一千次;如果说这个时候还要“虎躯一震”才能表现出自己的震惊的话,那么安德烈觉得自己就是震得抽风也不能表达他的一半震惊。

他心里的滋味,那是酸甜苦辣,百味具杂,相当的复杂!

尽管不知道这些就像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记忆是从哪里来的,——自己前世一个小职员,今生一个疯小子,什么时候居然经历了这些事?可是安德烈一点也不怀疑这些记忆里的东西的正确性!他知道,这些东西就是真的,比真金还要真一百倍的真!

在第一次回想起这些记忆之后(就是的的确确的自己的记忆,理解起来没有一点难度),安德烈立刻就打定主意要学习强大的魔法;在完全消化了这些东西,并将之和自己的所学融会贯通之后,安德烈决定,要去毛遂自荐,明明白白地告诉穆里尼奥魔法师,他就是修习预言术的不二人选。

其实安德烈的脑中有全套的修习预言术的方法,可是他不能自己就偷偷的学习预言术。这几年来他已经做得很出格了,如果在突然冒出这么一件事,恐怕就会有很多魔法师要来把他给好好地研究研究。在现代社会,对某个特异的人的研究,不过抽血啊什么的,最厉害的不过是切片!可是在这个世界,抽血只不过最基本的事情,很多魔法师甚至对灵魂也相当感兴趣,——至少安德烈现在知道,上位魔族就是玩弄灵魂的高手,在他们手里,死远远不是结束,只能算是另一个开端!

既然要修习预言术,又想尽力隐藏自己,那么该怎么办呢?安德烈想到的办法就是“灯下黑”,自己亲自送上门去,就当着那些魔法师们的面展示自己的特异,这样反倒是隐藏自己的最佳办法!

所以,他就直截了当地上门去对穆里尼奥魔法师说,我就是修习预言术的天才!

听到安德烈的这段话,穆里尼奥魔法师那是非常震惊,以至于都震惊得过了头,看起来反倒是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可是等安德烈走后不久,这个会客厅内就变成了一个魔法演示场,穆里尼奥魔法师在这里一一施展了种种神奇强大的魔法,直到将这个会客厅及附近的几间房屋都变成了一片废墟。

可是震惊过后,魔法师的心里又冒起了迷糊,难道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有这样的天才,能够从《大陆史》中看出预言术的存在,甚至还能够从中看出修习预言术的两大铁律?

穆里尼奥魔法师首先想到的就是,是不是曼妮告诉了安德烈这些事情?他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这个安德烈的确就是自己推断出这些东西来的,没有任何外力的因素!

这种事情也未免太过离奇了!

这位刚刚失去黑森公国宫廷魔法师职位的六级魔法师这些年来走南闯北,见识过的事情也算不少,可是这样的事情,他还是无法接受。于是,穆里尼奥魔法师决定要带安德烈回黑格尔派的老巢,波旁王国首都,黎塞留!

不管安德烈最后能不能够修习预言术,但只凭他的这份聪慧,就值得黑格尔派好好培养!毕竟魔法流派不是只靠不断推陈出新的魔法研究就能强大起来,必要的计谋也是不可或缺!

如果那半个多月里都是震惊的话,那么在几天前,穆里尼奥魔法师告诉了安德烈一些有关预言师的真实情况之后,安德烈的表现就让他开始起了疑心。

他不是怀疑安德烈是那个魔法派别或是哪个国家派来的间谍,因为这个预言术根本就不值得偷;而安德烈若是要偷别的魔法,先不说他为此献出了生命值不值得,单看他将自己唯一的亲人莫妮卡也一起带去黎塞留,就知道他不可能是去做间谍的。

穆里尼奥魔法师是怀疑,安德烈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些东西,甚至知道了修习预言术的方法,或许人家来黑格尔派学习预言术,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修习方法不全面,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这才来黑格尔派修习预言术。

“呵呵!既然你不肯说,那么我们就等着好了!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怎样的想法,居然如此冲动,将自己唯一的姐姐也送到了我们的手里。难道是你真的就没有什么心思,只想借个掩护?可是,如果你将来修习了预言术,左右也不过是只剩下十几年好活了,我们完全可以等得起的。我倒要看一看,你又会怎么做,来消除我们对你的疑惑呢?!”

穆里尼奥魔法师呵呵一笑,眼中银芒闪动,一只完全没察觉到魔法师的存在、从他不远处跑过的云豹立刻就七窍流血,倒毙于地。

穆里尼奥魔法师施展的精神冲击,和安德烈的精神冲击或许有许多不同之处,可是它的威力却是一点也不在安德烈的那个版本之下。

安德烈固然是想出了“灯下黑”的妙计,可是别人也不是吃白饭的,穆里尼奥魔法师现在就在他身上发现了老大的破绽。好在穆里尼奥魔法师也不认为安德烈是有什么恶意,倒也没有想过要对他采取措施什么。只要安德烈以后不做什么危害黑格尔派的事情,大约也不会有谁吃饱了撑着,硬要来和个修习了预言术的预言师过不去。

将来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这还要看安德烈如何抉择,还要看那命运女神的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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