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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解毒(一)

赤火听完雷战说的,大怒之下,愤而大叫。一声之后,屋外却传来阵阵的杀气,直透进来,三人同时色变。

海天阔霍然而起,就要出战,赤火大急,一把拉住,低声道:“老海,雷小子说了,你的毒还没解,不能动手。你只管歇着,有我和雷小子就足够了。”

雷战缓缓起身,对着海天阔点点头道:“海大哥歇着就成,咱们先瞧瞧来的是些什么货色,真要不成了,再请海大哥出手就是了。”

海天阔微一迟疑,勉强点点头,只是却从怀内摸出一对铁环,双手一抖之际,瞬间变成两把寒光闪闪的圈刃。往桌上一放,点头道:“也好,你们先看看吧。我虽说中了点毒,但要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撂倒,可也是痴人说梦。”说着,重重哼了一声。

这一声怒哼,如同一声闷雷滚过,却是海天阔想要震慑屋外之人,运功所发。哪知这一声过后,屋外忽的传来一人焦灼的声音道:“海老大,你怎么样了?邋遢鬼,你在不在?谁在屋里?要是不想跟咱狂风佣兵团不死不休,我劝你们最好是别跟屋里的伤员为难。”

这人虽是说的焦灼,但偏偏语声却是极冷。让人听着,如同自九幽之中吹出的阵阵阴风,砭骨裂肌,不寒而栗。

雷战听的一呆,海天阔和赤火二人却是大大松了口气儿。赤火怒骂道:“冥风你个死人脸,在外面唧唧歪歪的叫唤什么?咱这里有朋友在,你来咋咋呼呼的,吓了咱们一跳,还不滚进来。”

外面那人一窒,显然是也没料到竟是虚惊一场。外面微微响起一阵低语声,随即房门一响,已是先后走进来两人。当先一个,身子瘦削,年约二十七八岁,眉目英挺。只是一张脸却是平平板板的,如同一块万载寒冰,整个人便如同一把出鞘的匕首,散着萧杀之气。

后面一个,却是个年约五十的老者。一身黑袍,身材瘦小,微微佝偻着背,默默的跟在那年轻人身后,行动之际,如同个幽灵一样,毫无声息。浑身上下尽数掩在那黑袍里,整个人便如同隐在一丝朦胧的黑雾中,别有一番诡异的气象。

雷战看在眼中,心中不由一凛。心中有一种直觉,这个黑袍老人必然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而且修为绝对比海天阔和赤火,还有前面那个寒冰一样的年轻人高出数筹不止。

体内气机忽的急速运转起来,直欲要裂体而出。雷战大惊,急忙运起心法,将那丝暴躁压住。他所修的乃是天地间掌律法要,判生死,定刑决,向以王者而尊。忽然遇到一个强大的气息,自然而然的便生出反应。

对面那黑袍老者似是也感应到了什么,蓦地抬头向雷战看来。一双眸子中,忽然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顺即消逝。随即却又气息尽敛,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雷战微微一怔,着实摸不透这老人的根底,心中不由暗暗提防。

海天阔大笑而起,拉过雷战,招呼两人坐下。这才向雷战介绍,那个年轻人就是赤火方才说的冥风,一身冰魄寒玉功霸烈无比,可谓狂风佣兵团中的顶儿尖的高手,以达五品魂师上阶之境。

而那个老者,就是鬼医,伸手亦是不凡,尤其对医道极为精深。对于狂风佣兵团竟然有自己的随团医生,海天阔说起来大为得意。

雷战拱手见礼,冥风仍是寒着一张脸,不见一丝笑模样,淡然回礼就不再多言。雷战想起刚才赤火叫他死人脸,心中暗乐,这位仁兄倒也真对得起这个名字。知道这人平常肯定也是如此,并不是故意对自己无礼,倒也不以为忤。

那个鬼医,却是淡淡的点点头,神态上虽是平常,但骨子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桀骜,若不是雷战修炼的乃是先天本源之术,绝对是察觉不出的。对这个鬼医,心中更是惊凛。此人一身修为,连自己都窥不透,却肯屈身在这个小小的佣兵团中,却不知是有何企图。

心中沉思,嘴上不由旁敲侧击的问起鬼医的来历。海天阔将自己当年如何救了鬼医一事儿说起,最后笑道:“兄弟有所不知,鬼老说是我狂风的属下,不如其实我们都是将他老人家敬为上宾的。我狂风多少兄弟的小命,都是依赖鬼老施展妙手,这才得以活了下来。这些年来,只为了当日一点小小的恩惠,我狂风一团,却是欠了鬼老许多情分了。”说着,目中透出尊敬的神色,看着鬼医叹了口气。

鬼医微微欠身,淡淡的道:“海老大客气了。当日若不是你伸手相救,只怕老夫早化作一堆白骨了。于你来说虽是小事儿,但对于老夫却是再造之恩。这些客气话也不必再提,倒是你的毒看来竟是大有缓解,不知可是这位雷小哥儿的手段?”

海天阔欣然点头,旁边赤火按耐不住,接过话头,将雷战用一张黄纸条儿,如何生出奇异的变化,种种场景滔滔不绝的讲了一遍。那神情间的兴奋之意,倒似这做法施术的不是雷战,而是他赤火大人了。说的兴起时,那夸张之处,让雷战听的一个劲儿的汗,暗暗翻着白眼儿,只觉的这位主儿不去说相声,真是大大的屈才了。

鬼医却是听得双目中异彩频闪,眼光不时的转向雷战,若有所思。只是他看向雷战的目光多了,却让雷战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方才只是一打眼间,没仔细留意,如今只觉得这老人的目光太过灵活,而且那双眸子深邃明亮,宛如两颗黑宝石一般,温温润润的,不似一个老年人该有的,心中不由咄咄称奇。

见他被赤火忽悠的太过了,当下微咳一声,淡淡的道:“鬼老不要听赤火大哥给我吹嘘,哪有那么神奇,不过是些小把戏而已。海大哥身上的毒,其实并没除去,这不正等着鬼老回来再施妙手吗。”

鬼医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也不问为何海天阔好了这么多,但毒却没解。移身近前,探手搭上海天阔的手腕,微微闭上眼睛。

赤火见鬼医开始为海天阔诊脉,连忙闭上了嘴巴,关切的注视着二人。就连如同冰块的冥风,也是紧紧的盯着二人,眼中微现一丝焦灼。

海天阔神色自若,对着二人摆摆手,仍然和雷战随意闲聊着,毫不紧张自己的身体。鬼医探脉良久,眉头微皱,抬手又示意海天阔将另一只手放上,再次闭眼探起脉来。

雷战嘴上和海天阔闲聊着,心中却也一直留意着二人的举动。眼见鬼医竟左右脉都试,不由的大奇。忍不住探头看看,问道:“鬼老,这人身脉络还不都是一样,怎么还有左右区分吗?”

鬼医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又缓缓闭上,淡然道:“人的身体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其中蕴藏的秘密,深如浩海。表面看来,虽是简单,但其中却是有着极细微的差异。我以秘法循脉络而进,自然要摸清那些细微处了,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说罢,不再理他,自顾用心去了。

雷战讨了个没趣,不由惭惭,伸手摸摸鼻子,回身坐好。海天阔歉然的看了他一眼,以示道歉。雷战苦笑着摇摇头,对这个鬼医却是有些不感冒了。这人脾气太怪,反复无常的,而且从海天阔和赤火的谈话中,显然这个鬼医虽是来历神秘,但对狂风佣兵团,倒也没什么坏心,只是报恩的心思,自己也大可不必去跟他多有什么纠缠就是了。一念至此,便不再萦绕于怀,只是和海天阔随意的聊着。

鬼医这次探脉的时间更长,久久才放下手来,摇头沉声道:“海老大,你这毒如今竟然全部缠绕到了经脉之上,没了那所谓的魔气纠结,反而更趋精纯了。只怕…..”说到这儿,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的住口不说了。只是其中意思,却是不言而喻了。

冥风双眉一轩,目中显出绝望之色。赤火却是喃喃自语道:“这下完了,难道这要试试那个药?万一除了岔子,那可怎么办才好?哎呀,不行不行,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唉,可不知老海这毒能拖多久……”

他自顾低语,身边冥风却是听得清楚,冷声道:“邋遢鬼,你说的什么药?药名、地点,说出来,我去取来。管他什么岔子,能救了海老大的命,就算是天翻地覆也顾不上了。”

赤火一呆,愣愣的道:“什么天翻地覆?药在雷小子那儿,你要去哪儿取?”他此话一出,鬼医也是一愣,眸光转向雷战,似是要看到雷战心里去。

冥风面皮一动,看向雷战,却不说话。雷战一个劲儿的苦笑,心中直把赤火骂了个底儿掉。这厮说话不清不楚的,只怕这些人还当我是吝啬不肯给呢。

海天阔呵呵一笑,对着冥风和鬼医笑道:“你们误会了,雷兄弟早说了他那儿有一种药,此毒可解,但是却把握不住,会不会跟我修炼的功法起冲突,这才要先等你们回来,由鬼老看过后,实在没了法子再说。赤火说话颠三倒四的,你们可想到哪里去了。”

冥风眼中闪过一丝愧然,垂下眼皮,不再说话。赤火听海天阔说他不是,不乐意的嘟囔道:“这怪我什么事儿?是这死人脸自己听不懂人话,理解错误而已。”说着,瞪着冥风,心中准备着,跟他在嘴上斗上一番。

冥风纹丝不动,对他的言语如同未闻,让赤火大有一拳打空之感,只得郁闷的憋了回去,只是不停声的小声咒骂冥风,是个毫无乐趣可言的木头。

鬼医微微皱眉,喝道:“赤火别吵!”等到赤火瞪起了牛眼,要想反嘴的时候,却转头对着雷战道:“雷小哥儿不知是什么药,可能给老夫看看?”

雷战扫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坦然从怀中取出玉瓶,倒出一颗火红的药丸来。那药丸整体散着朦朦的红光,竟然看不清表面。而且在红光之中,隐隐似有电光闪过,但却没有一丝儿的丹药之气泻出,不凡中透着一份神秘。

鬼医眼中闪过一丝奇光,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良久,又凑到鼻端细细的嗅着。旁边冥风和赤火都是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口中吐出个不行的结果来。

海天阔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只管闭目等着。他心中固然希望能行,但却不肯露出什么畏死的样子,给别人笑话。

屋中一时间寂静无声,唯有鬼医不停的又是嗅着,又是反复验看。甚至用手指擦拭一下,放到自己口中去尝。雷战看的好笑,这血灵丹的诸般材料,这奥坦大陆根本没有,这位鬼医只怕就算是学究天人,也是徒然无功的。只是他心中实在是拿不准这血灵丹,对于修魂者来说,到底合不合适,当时离开之时,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忘了问问书灵了。如今,也只能期盼着这位鬼医,真的学究天人,给出个标准答案了。

鬼医查验良久,终于是将那血灵丹放下。蹙紧眉头,盯着那红色的丹药,默然不语。屋中静的有些压抑,赤火却是再也忍不住,呼的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走了两趟,猛地转身问道:“我说鬼老,到底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行不行,这样抻着,可不把人闷死了。”

他这一嗓子喊出,众人都是不由吐出口气来,便连海天阔也睁开眼睛,望着鬼医哈哈一笑,道:“鬼老,无妨,你只管说,能行就行,不行拉倒。要是不行,海某可要跟雷兄弟去办一件大事儿,不然死了也不会安心。”

鬼医闻言,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却望向了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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