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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结束 开始

最终晚会是在喧嚣中结束,一切都归于平静。但对于许多人来说,今晚有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就在这一夜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惊喜,太多的震撼,心中充斥着如此情感,安能入眠。陈凡就是这众多不能平静的人其中之一。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跟陈凡说他有一天会迷上某一个明星,陈凡对此一定嗤之以鼻。作为一个接受精英教育,有着严正的价值观,独立的自我主观意识的白领精英,对于那些只有一身皮相的所谓偶像陈凡向来是不屑一顾,而对于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孩们疯狂迷恋他们偶像的行为陈凡更是觉得愚不可及,不能理解。但是就在今天,在这个数万人共同跨年的晚会上,陈凡迷恋上了一个人,不,与其说他迷恋上一个人不如说是他迷恋上了这个人说呈现的若兰般淡雅而高贵的华夏神韵,迷恋上这我们时常挂在嘴边,如今终于一睹真容的华夏礼仪之美。

本来今天的晚会现场陈凡是不想来的。在陈凡看来,这种晚会每年都搞,也就是请些明星唱唱歌跳跳舞,大同小异无什新意,在家看电视就好,要他跟这受冻几个小时,而仅仅只是看下这些个明星的现场,而且还未必真的就能看得清楚(谁知道最后是离舞台近还是远),陈凡可不干。所以对于送到手上的门票陈凡兴趣缺缺,奈何陈凡是有老婆的人,恰好他老婆对这台晚会兴致颇高,又恰好陈凡的住处离世界之窗也就是晚会的举办地不算太远。为了老婆高兴,陈凡尽管不太愿意也只得走这一遭。事后陈凡是相当庆幸这次自己能来现场,否侧如此完美的节目那就真的错失了。

幸运的是陈凡和他老婆的位置比较靠前,到场的时候,直播快要开始,现场导演正在为同时也是参演人员的观众讲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按照陈凡的想法,这种晚会的开场一定会是一个热热闹闹的团体舞之类的,以尽显喜庆气氛。然而当现场导演示意演出马上要开始,请大家保持安静的时候,从后台走出的确是一个少年,作古时装扮,广袖长袍,束发髙冠,两鬓各有一缕青丝垂于胸前,右手持一素白羽扇,虽是古装但一点也不做作,反倒是有一股难言的气质。此时的陈凡没有祭服概念,只是简单的认为是古装。少年缓缓来到台中央,正立,然后缓缓曲膝,上身正直,跪与台上,之后双手平伸,缓缓的弯下腰,俯于台面之上。简单的一跪一俯,尽显虔诚敬畏。

如此奇特的开场使得陈凡眼前一亮,内心也隐隐期待这次晚会能有所不同,给自己带来惊喜。接下来也并没有让陈凡失望,何止惊喜如此简单。

随着现场导演喊完倒计时,现场所有的灯光全都熄灭,幽清迷幻的灵鼓声响起,一道追光打到俯身的少年身上,一个圆台自俯身之地升起,将少年太高大约二十公分淡淡的烟雾从台面升起。四周从高空降下青色罗曼,将圆台包围其中,隐约可见曼内的少年,圆台缓缓旋转起来。看到这里陈凡都还只是觉得还好,很有创意而已。

“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一句简单的楚风之诗,却是将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调动到少年身上。陈凡此时却是如遭电击,原来诗是要这么吟的,也只有如此吟法才能尽显诗中意境。

接下来陈凡的的视线,耳朵,一切的注意力再也离不开台上的那个少年。

“令飘风兮先驱,使涷雨兮洒尘;

君回翔兮以下,逾空桑兮从女;

纷总总兮九州,何寿夭兮在予;

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

吾与君兮齐速,导帝之兮九坑;

灵衣兮被被,玉佩兮陆离;

一阴兮一阳,众莫知兮余所;

折疏麻兮瑶华,将以遗兮离居;

老冉冉兮既极,不寖近兮愈疏;

乘龙兮辚辚,高驰兮冲天;

结桂枝兮延伫,羌愈思兮愁人;

愁人兮奈何,愿若今兮无亏;

固人命兮有当,孰离合兮何为?”

追光之下的领唱的少年如若远离了这个喧嚣而浮躁的城市,也远离了这个喧嚣而浮躁的年代,专注而虔诚的进行着这如若远古的仪式,神秘的舞步,独特的吟唱,辗转腾挪,羽扇挥舞,长袖翻卷。如此景象如何不让人沉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最终,少年的表演还是结束了,陈凡也没指望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还有什么大的惊喜,毕竟一台晚会有一个真正的亮点已经不容易了,不能苛求太多。但是世事总就出人意料,如果说刚才的祀神之舞使人惊艳的话,那么接下来的祭祀大典就真正的让人震撼了。

传统的服饰,严谨的程序,如同经过千百次锤炼的动作,庄严肃穆的神情,一丝不苟的态度,一切的一切无不昭示着华夏这一上邦大国曾经的礼仪威严。虽然只是透过电子屏幕观看了这一典礼,没能亲自到现场观礼,但陈汉依然被这虔诚庄重的仪式所震撼。陈汉看着这典礼是如此的陌生却又如此熟悉。说它陌生是因为陈凡从未见过如此典礼,更不知其名为何,说它熟悉却是在看到它的第一眼陈凡就明白:汉家当如此,华夏当如此!

而最让陈凡毕生难忘的确是最后的那一曲《空谷》,那让人身临其境的美丽深谷,还有那一息之间四时轮转的奇景。陈凡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让他见到如此美景的琴曲,还有那演奏出如此琴曲的人——文轩和乐器——古琴。

“老婆。。。我们做文轩的粉丝如何?”出了世界之窗,望着头顶的夜空,陈凡对着身侧的李静淡淡的说道。

“恩,做他的粉丝感觉应该不错!”李静轻轻的将头靠在陈凡肩上说道。

“不知道他以后是做什么,演员?歌手?还是专门弹奏古琴?”

“考虑那么多干嘛,只要是他做的我们支持就行了,好像把他抱回去当儿子养着,如此多才多艺,才14岁呢。。。。”两人就这样交谈着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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