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y酒吧,8点半。我坐在电脑前翻看着昨天和坏孩子的聊天记录,为了确认面试地点。在网上搜索了Honey的地址,Honey酒吧位于市中心,两旁有美丽的林**。感觉Honey所处的位置并不繁华,却不失安逸。跳出来第一页按优先速度排序有三条乘车路线。我选择了第二条,乘地铁。
比起公交车,我宁愿选择地铁。公交车混杂着乘客身上的汗水、发动机的汽油各种各样让人窒息的味道,无法敞开的车窗,颠簸的车路,人多的可能像肉饼把陌生人挤压到一起,吝啬的不肯开空调的司机,这一切都让公交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封闭式久经摇晃的百味瓶,令人无法呼吸,忍不住的晕眩。
距离面试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又一次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在脸上涂上白色的粉底、散粉,画上眼影、眼线,贴上假睫毛,涂上唇彩,画上腮红。就这样一步步完美自己。10分钟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OK,大公告成。
“你要出门?“母亲走进房间,看着镜子里的我说。
“嗯”
“这么晚又要出去?去哪里?”她焦急的问
“去酒吧”
而后,我们的对话像往常一样以母亲无奈的摇头叹息结束。
每一次对话的结果就是我厌烦她的掌控,而她回应我的是无奈的表情。这种表情让我感觉是自己做错了事令我的母亲失望、无言。我讨厌这种表情。这种无奈的表情和父母对子女的爱,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变相的控制,假借爱之名的控制。
我的母亲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而这样的她却也有小女人的一面。这样截然不同的两面在我的母亲身上因为她的情绪化演绎的格外清楚鲜明。她有着大女人的掌控欲、小女人的柔弱缺乏安全感,更有着对我的内疚。种种复杂的情愫夹杂在一起,构成了她的矛盾。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每个人内心都充满各种各样的矛盾,每个人都有人格分裂,内在有好几个不同的人格在相互拉扯,令人在选择面前不知所措,无从抉择。
面对我,她的矛盾始终不断剧增,希望我快乐却又不知如何让我快乐,她满足我几乎任何合理的需求,让我快乐,可以填补她内心那份内疚、活的安心。所以让我快乐,并不全然为我,也是为她自己。
我和母亲的交集很少、感情异常淡漠,我知道原因在我,选择和她保持距离,避免自己过多的被掌控,让我安心。
在网上,那些每日每夜打着网络游戏,把自己沉浸在虚拟世界中的人。因为自己在现实中的种种不如意,才甘心把自己全然的放逐、放置于网络这个偌大的虚拟世界。他们和酒吧里彻夜狂欢的人一样,寻求的是自己的灵魂,只是方式不同。
我们骨子里都有的东西和那些父母们一样。缺乏安全感、内心充满各种各样的冲突、内心深处的匮乏感、自卑感、自我价值低下都是我们骨子里的东西。所以不断在外在寻求、弥补、抓取、掌控任何一个可以依附的人事物,无一放过。如此才能给自己一丝安心,告诉自己是安全的。
我们的父母是如此,教育出来的我们当然也是如此。
当一个人没有全然治愈自己内在的种种冲突和不安时,不可能带给别人真正的爱和快乐,带来的只是另一种以爱之名加之于对方的束缚。
这是我们骨子里都有的东西,我们对爱都是懵懂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