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好吗?
天堂很静谧!
天堂开满了紫色的郁金香!
1
随着晨曦的到来,整个小楼也似乎生气活泼起来。晨辉的话语,幽默而机智;晨辉的身上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光环。这种光环照耀着我,照耀着整个小楼。这许久未有人气的小楼,也随着他的到来而光亮起来!
我的车轮回归上海衡山路那幢旧楼的时候,窗前又飘荡着笛音。
毕欣准确无误地在我踏进院门的时候,把一束鲜艳的玫瑰花递到我的跟前。
我接过玫瑰花,笑语:
“毕欣!你不该那么执拗,你应该去正常恋爱!”
毕欣看一眼我,便默然地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在我的窗下吹响了芦笛。
笛音优美如仙乐,令人迷醉。
我回来了。
今天是2003年6月10日——我27岁生日!
晨曦来了!
他手捧一束迷人的紫色郁金香,穿一身质地很好的白色休闲装,出现在我的跟前。
“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我很讶然!
“你告诉我的!我查到你的住处的!怎么,不欢迎吗?”
他很无辜地!
“很高兴你来呀!”
“这花真漂亮!”
我接过花,捧在手里头埋在花束里。
“21朵花!什么意思呀?”
“爱意无限,永远爱你!”
他回答。
我高兴地笑了。
“你是无所是事的少爷公子?专门追女孩子?”
我说。
他却一点也不介意:
“我会追女孩子,但我也会工作呀!”
“你工什么作呀?在荒原里盖草屋也算工作吗?”
“偶尔玩玩,也不行吗?我可是第一次追女孩子哦!”
“像个情圣!还第一次!”
我笑语。
晨曦急了。
“不信?不信问我姐姐呀!”
“你姐姐?”
转身,我发现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站在一旁满眼含笑。
我有种无法言说的惊讶:
“琪琳!晨曦是你的弟弟?!”
“是呀!我说过的,我的弟弟叫宝宝呀!没想到的是,让宝宝魂牵梦绕的娇骄居然是你。”
“怎么?你们认识呀?”
晨曦看看我又看看琪琳:
“世界这么小吗?”
琪琳则看看我又看看晨曦:
“我说过的,你和宝宝长相很像,你们相互看看对不对?”
“是呀!是呀!这是否叫夫妻相呀?”
晨曦高兴地说。
琪琳却说:
“你们玩吧,我还有事要办呢?哦,对了,妈妈明天来上海,她说想见见你。”
说完,琪琳便走了。
“这么隆重呀!真想娶我?”
“我妈一听说我有女朋友了,就说想见见你嘛。”
“我是你女朋友吗?”
我说话时,特没底气,低着头,声音都在发颤。
紫色郁金香,在小楼里绽放着。
随着晨曦的到来,整个小楼也似乎生气活泼起来。
晨曦的话语,幽默而机智。
晨曦的身上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光环。
这种光环照耀着我,照耀着整个小楼。
这许久未有人气的小楼,也随着他的到来而光亮起来!
“你知道吗,与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你让我回归到一种无忧无虑的孩童状态!”
我说。
“我也有此感觉!你让我觉得轻松、愉悦。真的,从未有过的愉快。”
太阳开始西落,金色的余辉照映着小楼。
夕阳下,毕欣还在吹笛。
笛音悠悠,弥漫在如血的黄昏。
我与晨曦随旋梯登上顶楼露台,如血的夕阳浸染着我们。
在夕阳下,在袅袅腾升的笛音声波中,他轻轻地拥住我凝视我的双眼说:
“这么美好!让我们好好相爱好吗?”
他的神态凝重,与他第一次见我时的活泼判若两人。
“是不喜欢我想拒绝我吗?或是还在思念那个林辉?”
他的目光如炬。
我摇头,但不知为何泪却溢了出来。
“你怎么啦?干吗流泪呢?”
他的声音好轻,也很温柔。
他低头吻干我脸上的泪痕,轻柔地说:
“这个样子可不像我姐姐哟,跟小妹妹似的!以后可不许再充姐姐了。”
说着他拥我的手更紧了,我们相隔很近,只隔着两层薄薄的单衣。
我感觉到他的心跳,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听到了吗?你我的心跳!跳得真快!”
笛音悠扬,夕阳如血。
晨曦的拥吻让我有种异样的愉悦,我像是置身于清晨的森林,晨露盈于叶尖和花蕊之中,在清新的气流中有蝴蝶飞翔,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愉悦。
此时此刻,我感觉到我俩像是从天上降临的王子与公主,没有世俗、没有功利,就像是置身于童话之中,我们便是那童话中人,只有温情与爱意永存。
“冰子!不,我的娇骄!”
他的呼唤充满了爱意!
“宝宝!”
我的呼唤发自灵魂深处,我的眼睛凝视着他有如天上的辰星。
“与你在一起,真的很好,有种从未有过的放松。”
我的头依着他的胸膛,轻轻地说。
晨曦笑了,他的笑容优雅迷人。
“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超凡脱俗的一个!”
毕欣还在吹笛,笛音伴随着我们的谈话,笛音为我们的情意营造着一种氛围。
天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欣坐着那辆农夫的马车离去。
毕欣,走远了。
晨曦,在天光渐暗的时分,抱起我从露台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摆满了紫色的郁金香。
床榻上新换了整套的白色绣紫色郁金香的床单和被罩。
他撩起被罩,满床堆放着鲜艳欲滴的紫色郁金香花瓣。
幽幽花馨弥漫着、流溢着,袭击着我的灵魂与肉体。
“哪来的这么多郁金香呀?”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说。
“我让人从荷兰空运来的呀!”
晨曦拥着我说。
“只有这紫色的郁金香,才配得上你呀!”
“晨曦!你太用心了!真的我很感动!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我,一直都是我关心别人!”
我的话语很真诚!
“其实,你也没遇见过什么人,不就一个什么鸿吗。”
晨曦顿了顿接着说:
“成天为生存而奔波且对物欲永无止境的人,是不会有真正的爱情的。”
晨曦把我放进飘着花瓣的浴池浸泡着,整个浴室便飘荡着淡淡的水雾与花香。
他用花瓣串起一只花环佩戴在我的头上,启动冲浪器,水浪便在我们的身上飞溅。
浴室里,我们没有语言,只有孩童般的嘻戏与欢笑。
晨曦抱我至床榻时,便有一缕月光从窗外拥来,洽好照着床榻。
我先自躺在花瓣丛中,晨曦则捧起花瓣朝我的胴体上堆放。
我被花儿掩住了,晨曦则迷人他笑语:
“我的花仙子哦!”
说着,便拥我躺在郁金香花瓣里看窗外的明月。
月光好温柔好温柔,照着我照着他,照着我们这对童话中人……2天堂好吗?
天堂比人间干净!
天堂开满了紫色的郁金香!
晨曦的母亲进入我的小楼时,我与晨曦刚刚从昨夜温馨的梦中醒来。
“伯母!”
我轻声地,低着头而不敢凝视她的眼睛。
但我仍然看清楚了,这是一个雍容华贵且无比精明的妇人。
她看一眼我和晨曦,轻轻地叹息一声说:
“宝宝,跟妈妈回香港吧。”
我看见,晨曦的母亲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为什么?”
晨曦不解地问:
“你不喜欢冰子?”
母亲摇头,无力地看着我和晨曦,满目是泪地说:
“我,我来晚了。”
“您怎么啦?妈妈!您累了吗?病了吗?”
晨曦孝顺地扶住母亲,我则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无言以对。
“妈妈,冰子是世界上最纯情最可爱的女孩,你会喜欢他的。”
唉!
母亲无力地跌倒在沙发里,气若柔丝地凝视着我们:
“你们,你们……”
“妈妈,我爱冰子!真的,很爱她!”
晨曦拥抱住我,好像怕我逃走似的。
母亲则,气若柔丝地说: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恋爱!”
“为什么?为什么?”
我依偎着晨曦,晨曦则大声地质问。
“因为,因为冰子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个声音,像是从地堡飘来。
我们寻声望去,我的父亲,我那受众人敬仰的父亲幽灵似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
我疯狂地冲到我父亲的跟前,疯狂地质问。
“我不信!我们不相信!”
晨曦的眼睛似乎在燃烧,要着火似的。
我无力地软倒在地毯上,目光呆滞、无言以对。
上帝呀,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我的灵魂空了!空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
“请你们离开我!爸!伯母!你们走吧!我有话要与晨曦说!”
“冰儿!宝宝你们要相信,相信父母是爱你们的。”
爸爸的声音很没底气,很虚脱。
在爸爸扶住晨曦的母亲离开的一瞬,晨曦便疯狂地抱住了我。
“我不相信!也许是他们弄错了,没做DNA鉴定怎么可以确立我们是姐弟?不相信!!!”
我们疯狂他拥抱着,疯狂地拥抱着!
弟弟?为什么会是我的弟弟呢?!
我木木地盯着我的父亲,喃喃梦呓:
“我,我不要做他姐姐!我,我不要……”
我的脸色苍白,我的神情木然,我的心像从天空朝无底的深渊坠落。
“冰子!娇娇!我,我爱你,我~~”
晨曦的脸色白如洁雪,他泪流满面,紧紧地拥抱着我。
……
小楼的郁金香,还在绽放。
我,突然推开晨曦说:
“我想喝酒、我想要红色的玫瑰花,你出去买好吗?”
晨曦再次拥吻着我,喃喃地说:
“等着我!我很快会回来!”
晨曦走了,楼空了。
我幽灵似地进入厨房,启开煤气闸。
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我听见,上帝在摧我上路。
我看见,天堂里到处绽放着迷人的紫色郁金香。
好美好美的花哦!
我旋开打火器,火光便有如紫色郁金香升腾起来。
啊!好美好美的火焰呀!
我看见一只浴火的凤凰袅袅地飞了起来!
我听见毕欣的笛音又飘了起来,有如天堂的仙乐,在迎接着我。
火焰升腾着,整个小楼胧罩着凄迷诱人的光芒。
我幽幽地穿过冲天的火焰,走上顶楼的露台。
我看见林辉在遥远的草原,正在与那个有草原之梦誉称的蒙族女人在草原上激情地交媾。
我看见伊眉在遥远的北京,续继着她美妙的爱情游戏。
我看见金铃,那个恨我再恨我的女人,正在咒我死有余辜。
我还看见我的父亲与那个美艳的妇人,正在忏诲,忏诲……而我的晨曦呢?他则怀抱着我爱喝的红酒,和我喜爱的红玫瑰,对着这冲天的火光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我的名字:
“冰子!”
“我的娇骄!”
我,我则随那浴火的凤凰袅袅地飞进了天堂,飞进了天堂。
天堂好吗?
天堂很美丽!
天堂开满了紫色的郁金香!
我的灵魂在天堂游历,我看见晨曦温情俯视着我手地拉着我的手。
“晨曦,你也来了吗?在天堂我们可以相爱吗?”
“冰子你知道吗?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在这一天一夜之间发生了你意想不到的奇迹。”
晨曦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一种极为迷人的光彩……2003年6月8日完稿2005年12月8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