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薛伊人很郁闷,龙皓威因为战情紧急而离开了风谷,本来自己也想跟着去,但是龙皓威却不让。想想也是,自己已经耽误了龙皓威不少时间,如果再跟着去误了正事,那不是罪过吗?
可是呆在欧阳府,薛伊人并不开心。欧阳雪对自己的态度并不能说不好,却也不能说好。当然薛伊人也知道这并不能怪欧阳雪,如果是自己面对情敌不见得比欧阳雪来得好。至于欧阳翼,她并没有机会见。听说是和龙皓威一起出去了。
在欧阳府里,下人们虽不会给自己脸色看,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好在夏荷一直陪着她,洪武和洪远也被留了下来。
薛伊人实在是闲得发慌,于是就到花园里走走。
若说这欧阳府的花园不像王府别苑那样诗情画意,也不像穆王府那样的神秘,但看在薛伊人的眼里还是被它朴实无华的美而吸引。
她看得出来欧阳翼并无心经营这花园,只求花园干净整洁。比起穆王府的奇花异草,她更喜欢欧阳家的花园。
薛伊人在花园里四处走动,下人们虽然看见了,但也知道薛伊人是将军府的贵客,所以也任由薛伊人来去自由。
虽然自己是王妃的身份,但薛伊人也不想给别人带来太多的不便,所以一直以来自己的起居只交给夏荷负责,至于将军府的下人,薛伊人并未有太多的接触。
薛伊人闲庭信步地在花园里走动,刚好遇到正在舞剑的欧阳雪。薛伊人并不懂得武功,但她也看得出来欧阳雪能力不弱。而且从欧阳雪的动作看来,前些天的伤势基本上并无大碍,本来不想过去打扰,但一直陪在欧阳雪身边的丫鬟已经看到了她们主仆二人,这下薛伊人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其实对于欧阳雪来说,她并不希望薛伊人住在将军府,只是薛伊人的身份她没办法不屈服,再者虽然不喜欢薛伊人,但是只要薛伊人住在这,那么龙皓威也一定也会在。
“见过王妃。”不管多么不情愿,欧阳雪还是来到薛伊人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施了礼。
“免礼。”薛伊人本不是一个注重繁文缛节的人,如果欧阳雪自呼她的姓名她还能随便点,只是欧阳雪已经施礼,她也只有接受的份。
礼也见过了,两个人面对面站立,薛伊人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问欧阳雪的伤势显得有些矫情,人家已经能够出来舞剑,想来伤已经没事了;其它事,薛伊人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见薛伊人不说话,欧阳雪只有开口了。
“我哥和王爷去了雾谷,大概几天后才能回来。”
“我知道,王爷走时对我说了。”要不是龙皓威皇命在身,薛伊人也不会如此无聊。
“但你有可能不知道,他们走之前去过倚翠楼。”
听着欧阳雪的话,薛伊人沉默以对,她确实不知道龙皓威还去过其它的地方。当然她也不认为欧阳雪只是单纯地告诉自己龙皓威的行踪。
果然,见薛伊人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欧阳雪继续说道,“倚翠楼是当地有名的青楼,那有一个花魁,听说是王爷的红颜知己。”
薛伊人怎么会不明白,欧阳雪说的听说根本已经是肯定的语气。
“这我倒不知道,王爷没有说过。”即使龙皓威说过,薛伊人想自己失去了记忆也不会记得此事吧。只是欧阳雪并不清楚自己已经失忆。
“你怎么会不记得,上次你不是还让蓝梦娇下不来台。”
“是吗?可惜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对欧阳雪说的事,薛伊人根本没有半点印象。看来失忆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对不想记得的事全忘了也不是坏事。
听到薛伊人说自己失忆,欧阳雪一愣,她并不太清楚龙皓威和薛伊人之间发生的事,更没听自己的哥哥提过这件事。
“倚翠楼的花魁,蓝梦娇,每次王爷到这,我哥都会随着王爷去找她。”欧阳雪说着,语气里带着不满。
“也许王爷是有什么事吧。”虽然这话连自己都不信,但薛伊人也无法说龙皓威去倚翠楼是为了女人。
“你还是一样啊!”见薛伊人满不在乎,欧阳雪想起了以前的事。她想即便薛伊人失忆,人也不会变。
“哦,我以前怎么样,我们认识吗?”薛伊人倒很奇怪欧阳雪认识自己。
“我想,就算你不失忆,也并不会记得我。”这点欧阳雪很清楚,以前的薛伊人从不与人接触,话也不似今天这么多。
“这么说,我记性从以前就很差了。”对自己失忆的事,薛伊人仍很在意,忍不住调侃了一下自己。
“失忆真的让你改变了很多。”看了看面带笑容的薛伊人,欧阳雪说着,“以前的你很少接触外人的,就算我们见面你也不理,从不拿正眼看我们,在你眼里只有龙家的人。”
“看来,你并不喜欢我啊。”
“就算你不失忆,你也不会喜欢我。”
“这倒是真的,因为我们的喜好一样。”薛伊人向欧阳雪眨了眨眼。她并不想装作一点不知道欧阳雪喜欢龙皓威这件事。
对薛伊人的话,欧阳雪明白,薛伊人知道自己喜欢龙皓威一事,只是并不点破。
“以前,你连这话不会说,却会暗中使手段。”欧阳雪毕竟年轻,有什么就说什么,而且她也看不起薛伊人使得手段。若不是因为大哥拦着,说不定她早就给薛伊人颜色看看。
“我用这手段对付过你。”除了龙皓威对自己说过的事,她并不清楚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眼前的欧阳雪看来对自己有几分认识,她想从欧阳雪的口中得知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
“那倒没有,不过你却将蓝梦娇赶出京城。”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欧阳雪记得自己哥哥说过的话,哥哥说过对于薛伊人这个女人,她最好要小心,千万不要得罪,否则下场会像蓝梦娇一样。
“为了龙皓威?”一个女人对付另一个女人,那么原因只有嫉妒了,以她的身份不会因为外在条件嫉妒蓝梦娇的,那么只剩下一个了,男人,一个出色的男人。
“算是吧。”犹豫一下,欧阳雪有点不太确定。
看得出来欧阳雪的犹豫,但薛伊人也不点破。
“我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雪听到了薛伊人的问话,也想试探薛伊人到底是真失忆还是装的,于是对薛伊人说起过去的事。
当年,龙皓威、龙皓麟和薛伊人还在京城时,那时龙皓威与蓝梦娇结识,蓝梦娇可以说是神武的才女,论才学几乎无人能敌。由于龙皓威的关系,薛伊人和龙皓麟也就认识了蓝梦娇。后来听说龙皓麟有意将蓝梦娇收入府中,蓝梦娇虽然是才女,却也只是一介平民,她无力抵抗,而龙皓威知道这件事之后,便将蓝梦娇接回府中,而这事不知怎么让薛伊人知道,当时薛伊人并没有多做干涉,一来因为当时的薛伊人并不是皇妃,二来龙皓威只是接蓝梦娇进府中暂住,并没有纳妾之意。后来皇城中举行才女大赛,并有传言只要得到第一才女之名就能嫁进皇室。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必是蓝梦娇夺魁,却不曾想就在比赛的第二天,蓝梦娇在比茶艺时,竟一时失手,被茶水烫伤,而后又缺席了舞艺比赛。这样意外的,第一才女之名竟然被名不见经传的人取得,而蓝梦娇此后更是意外连连,有人说她的命不好。从此第一才女变成了第一霉女。没有人敢和她接触,因为但凡有过接触的人,第二天都霉运连连,有的甚至失了性命。再后来蓝梦娇在一次进香途中被人劫走,失踪了一天才回到龙皓威的府上,但回来后,王府的人却对此只字未提。没过几天,蓝梦娇被龙皓威送到了风谷。本来一开始蓝梦娇住在欧阳府,不过后来蓝梦娇便去了倚翠楼,成为倚翠楼的头牌。一代才女成为花魁,虽卖艺不卖身,却也让人感叹。
“我大哥曾说过,那些意外都是人为,而这个人蓝梦娇和龙皓威是知道,只是都不想说。”
“那也不能证明这个人就是我吧。”的确,这些都无法指明蓝梦娇的遭遇与她有关。
“可是,就在听说穆玲珑在选妃时受伤之后,蓝梦娇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果然还是深藏不露,就算是在人眼皮低下,依然做的天衣无逢。”欧阳雪想了想,在讲给薛伊人的时候,她一直观察着薛伊人的反应,看得出来,薛伊人真的对以住的事没有办点印象。
听着欧阳雪的话,薛伊人陷入了沉思,起先说蓝梦娇的意外都与自己有关时,她不怎么相信,但是当欧阳雪说到穆玲珑时,她却信了几分。毕竟穆玲珑她见过,也知道了自己曾对穆玲珑做过些什么。只是自己真的是这样的人吗?又为什么龙皓威能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