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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光禄古镇的如银秋夜(2)

是的,此刻,张家大院内外的光禄古镇,都一派宁静--那已是当今光禄的日常。

其实,真正的日子,从来都不在史籍中,不在传说里,而在民间,在当下,在一饭一衣、一箪一壶的日子里。赫赫战功,灼灼政绩,皇皇文著,彪炳史册,相较于平民百姓的寻常日子,都是过眼烟云。念头太多、“主义”横行的年代,予人的多是不堪和痛苦--连肉身都成罪恶的往日,何谈安宁、幸福?生活,就是生命的存在,与生命的延续。美好的生活源于一颗平常的心。这就是常识。世上一切变革,无非是回到常识中来。比如,负责照料这个大院的那位女士。

先前她还在院子里。一个中年女士,受彩梅之托,对我们格外关照。土生土长的光禄女子彩梅,那时正在古镇做事。此前不久,我曾应楚雄人称“彝州异人”的马旷源兄之邀约,到光禄小住叙旧。旷源兄虽非楚雄人氏,却因久居彝州,深谙光禄遗风,著书,可倚马千言,畅饮,则不醉不归,让我一夜酩酊,未解光禄风情。也就在那次光禄之行中,得与彩梅与一干光禄友人初识,这次则更因她再三邀请,精心安排,方能邂逅这样一个精致的静夜。彩梅拜托的事,那位女士自然格外用心。临走时她用浓重的光禄口音专意告诉我,开水都烧好了,有好几壶,就在门口那间屋子的桌子上;又叮嘱我太阳能热水该怎么用,初来乍到,院子又黑,晚上走路要特别小心,诸如此类。然后她说她要回家了,她就住在院子外面的古镇上。临走时她说,那你闲着,我就回家了。她说她可以把她的电话留给我,要是临时有什么事,可以给她打电话。我记不得我是点了点头,还是摇了摇头,甚至还说了一声什么,诸如好的,谢谢;或者你走吧,我没什么事。她以她那种家常的、近乎唠叨的尽责,表达了那份美好的心。

此刻,“人”去屋空,剩下的唯有我和那份静寂。而静寂,一下子就包围了我。那是一种透明到几可凭肉眼看见的静寂,更别说倾听。寂静似乎早有所料,亦有所备。我猜,千年之前它便蛰伏于斯,此刻又以在犹未在似有若无的姿态,从潜隐中悄悄孵出,像庄子里的那只大鸟,用它无形无边,一展千里的巨翼,将我重重包裹。那样的包裹不是掠获,而是某种温暖的庇护。我更将其理解为给我做伴。那样的伙伴,倘要去找,刻意地找,实在不易,能期待的,唯某种神秘的际遇。即便用“可遇而不可求”那样的话来形容这种际遇,都仍嫌粗,嫌俗,远远不配也不足以诠释那种际遇中隐藏的神性。是的,我真以为,安排那种际遇的,必是某种神明。神说,你来吧,我就来了。神说,就在那儿住下吧,我就住下了。然后,转眼之间,那样广阔如海也深邃如海的幽冥的静寂,便将一个来自红尘陌世的俗人浸泡、涮洗得干干净净了。换个文雅的、文艺腔的说法,你也可以说那是陶冶,是净化,或者说那是洗净。从身体到灵魂到每缕思绪。洗净。洗净。甚至会让人想起诸多禅语:忘机;悟道;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那时,某种幽古的轻松让人一无所思,某种汹涌的激情,又叫人思绪如潮。在离开喧喧嚷嚷的城市仅仅一天后,我感念丛生。无边的静寂中,似乎又有许多如期而至的欲念。

想有一支箫。心想,惟如诉箫声,配得上光禄的这个秋夜;尔后,于箫声中咏一阕李清照的词:“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想有一支烛。在烛光下,拣一支新发的羊毫,铺一张尚好的徽宣,临几页王羲之的《圣教序》。淡雅的宣纸,让摇曳的烛光映成雅红,新鲜的墨迹,在那方天地宛若龙蛇。

想有一壶酒。有朋对酌,哪怕什么话都不说,也好,偶尔抬头,便在幽暗中相互凝视对方的眸子,体察另一个生命的气息。倘能对谈,更妙,那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上句不接下句地聊,东拉西扯地聊。往事可以下酒。杂事也可以下酒。就将那样一些话,当做这个散淡秋夜绝妙的酒菜。

而想来想去,发觉所有那些“想”,其实想的好像都是那时该有一个人。

不知那人是谁。是谁其实也不重要,或远在天边,或近在眼前。反正,他该能与我共享那份静寂,那份孤独。就像那会儿,我独享着那个院子,那个天井,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人,也独享着我的身心。呵呵,难道我真是觉着孤独了么,在那个夜晚?虽然我明知,孤独不是个坏字眼。真的不是。孤独,是修行的必需。有人说,爱所有人之前,必先学会爱自己。而只有在孤独里,在独处中,你才会懂得自己,学会并开始“爱”自己。一旦那个“爱”完整了,才能扩及父母、兄弟、姊妹、朋友,最后才扩及爱情。所谓“爱”自己,要在体察自己,而那种对自己生命的体察与审视,只能在孤独与沉思中方能进行。独处是人生必上的一课,据说它甚至能预演一个人的未来。那话有点儿玄,却真。回廊中那短短的孤独,让我重新想起了那些话。看来我并非一个真能耐受那种孤独的人?

就在那时,眼前突然那么一亮,嗬,是月亮!月亮不知在什么时候,或许就在我耽迷于沉思默想时,照进了那个院子,那个天井的上方。不是那种浑圆的满月,细看有点儿扁,也有些翳斑,青灰色的,却依然皎洁,灿烂,透明。当我凝望,便有月辉如瀑,从遥远的云天,向这个世界无声地倾泻。似能听到月辉哗哗落地的声音,如大雨倾盆。于是眼睁睁地,我亲见如水的月色,像一片未言却已相许的深情,如何慢慢地注进那个天井,先是圈圈涟漪,尔后是片片微波,继而汇聚成潮,波翻浪滚,一寸寸地往上涨、涨、涨,直至满溢,漫过回廊的石阶,没过我的脚踝,然后是小腿,腹,胸,头,直至将我整个儿地掩没,再往我心深处灌注,用那份明澈,那份清亮,还有那份怎么都说不清的,似乎是对自己也是对他人的爱。

那样的爱谁不渴想?但我说的并不是那样的爱,至少不完全是。

在我不能说短的人生中,那是头一回。恍然之中,甚至觉着,我或就是那个院子,那个天井;或者,那个院子,那个天井,就是我。是我的前生,也是我的未来。

如此说来,古镇也在经受着那时我正在其中的孤独?我想,很可能。我在想象某个友人,而光禄,亦在等待一个知音,一场对谈。白天,我在古镇的回形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过几圈。那是个假日,有游人,三三两两,所幸不多。而那个长假,在中国的许多地方,都在上演一场人挤人、车撞车的荒诞剧,甚至连寺庙都人满为患,连上香都要排上几个钟头的长队。到底是为什么呢,那些拥挤,那些闹热?当我随心而行,享用着光禄的清寂、清雅时,想想远远近近那些正在拥挤中、喧嚷中和无奈中苦苦挣扎的人们,不免暗自一笑:我们这个民族,似已不知何为清雅。

我惧怕那样疯狂。那些猎奇猎艳的旅游者,或许至今都还不知道号称“一座姚安城,半部云南史”的姚安以及光禄那种清幽的绝妙。姚安,包括光禄,如一个自重的知性女子,不愿媚俗。它以它的本色示人,至多也只是淡妆。她拒绝流行的浓艳,却因饱读诗书,深藏着雅致的知性。整个光禄,至今也没像当下许多古镇那样,满街满巷地挂上招徕游人的红灯笼,那种虚假的喜庆一如卖春的挑逗,昭显的是地道的轻浮甚至轻佻。姚安和光禄依然是家常的,却又是智慧的,是好客的,却又是自在的亦自重的。说到底,那依然是姚安人的姚安,光禄人的光禄。

那天清晨,我去光禄的菜市逛过一圈。蔬菜水灵。肉品鲜嫩。早点香脆。古镇飘荡着一股诱入的淡淡香气。是食物的香气,也是宁静生活自身的芬芳。我喜欢那种味道,那种本真生活的味道。要不是彩梅昨晚就打过招呼,说今早要一起吃早点,我真想买上几样,喂喂我饥饿的眼睛。买菜的人们,手挽个小篮,悠游自在而行,碰到熟人打个招呼,说几句闲话,尔后继续他们的清晨之行;任笑语声、打招呼声,在古镇飘散而去,听上去倒怎么都让人温馨。他们有他们的生活逻辑,就像那个古镇,生活也正沿着它自身的轨迹,缓缓而行。那时我想,那一切都让人惬意。如果姚安也好光禄也罢,也像当今许多地方那样,每天涌进成千上万人,弄得古镇水泄不通,或搞得珠光宝气,妖艳十足,地地道道的姚安人、光禄人,将何以度日?而我,又哪还会有那样恬适的心情?

一个地方,倘不能为本地居民提供安定的日子,一味靠整容靠涂脂抹粉靠故作姿态去迎合游人,一心只想把那个地方打造成旅人的目的地,其实大谬,最终也必酿成悲剧。而事实上,一个地道的旅行者,想看到的也只是别一种生活,别一种生存方式,是斜倚门楣的邻家小女,而非T台上、秀场上浓妆艳抹走着猫步的时尚模特。模特虽美,毕竟不是日常生活中人,只能在强烈的灯光下,在脂粉的包裹中,勉强可看。哪怕一个纯朴的村姑,也比一个眼睛鼻子嘴巴胸脯屁股都经过改装者,更有人味,更可亲近。

一个地方,一片土地,跟人一样,也需要成长。喧腾过后的清寂,或会让它有某种失落,那便是孤独的缘由。而一个地方,也像一个人,会在那样的孤独、独处中成长。我遇到光禄,光禄在那个静夜接纳了我,或都出于机缘。一个人,在遇到有缘人之前,已先自遭遇过无数无缘之人。无缘不是我的错,也非他的错。缘,是机遇亦是准备,是巧合亦是寻常,是偶然亦是必然。缘是我和那个有缘者之间的注定,不信或太信,都是虚妄。尽管自己走去,按你的个性,你的既定,走下去,缘,就在前方等你--已然有些时候,甚或有些焦急。既是注定,便必有相识与相知。

比如,那个叫高奣映的人--我终于明白,我之所想的那个人,或就是他,高奣映。

此刻,夜色中,他是在作画,著文,吟诗,授业,还是打坐?

多年前,我在楚雄、在紫溪山一带寻访时,便已闻高奣映大名。却一直没能见到他。

在光禄,在龙华寺,终于见到他时,他已是一座铜像。龙华寺,也叫活佛寺,又名卧佛庵,始建于唐天佑年间。据传元初,元兵攻入大理,南诏段氏王朝相国高泰祥殉国,其八子一女,星散逃生。其女悲痛国破家亡,兄弟离散,乃出家于卧佛庵。幸好一家兄妹九人,皆安然无恙。明崇祯高僧寂空、智聪等闻知,遂结庵于此,勤修戒律,开山扩寺,改称“龙华古刹”。

步入古寺,清幽古意便扑面而来。

我庆幸,那天,当中国大地上的许多寺庙都已成闹市,人头攒动之时,我在龙华寺遇到的,倒是一片真正的清雅:一对年代久远的石狮,雄踞于山门之前,守候着寺门和山下那片宁静与祥和。田畴如画,村陌蜿蜒;炎夏远去,秋荷仍在。洞开的山门门额上,“龙华寺”三字苍劲有力,而两侧一副由清朝邑人由人龙所撰的对联,“佛生极乐世;山辟大唐年”,道出的既是境界,也是时间。进得山门,“龙吟”、“虎啸”两幅壁画栩栩如生。回首一望,邑人赵子骍题写的对联:“到此方知官是梦,前生安见我非僧”,透出的就不只是个人的一时感慨了。

渐行渐深。终于见到高奣映时,他竟是一尊铜像!半倚半卧,臂曲腿弓,看上去恰如一个大大的“安”字。哦对,就是一个“安”字。安枕无忧的安。安居乐业的安。安贫乐道的安。作为高氏后裔,这个原可追求功名者,最终选择的是“安”。而其头下葫芦上所铸铭文,更是道出了他的心思:“有酒不醉,醉其太和;有饭不饱,饱得潜阿;眉上不挂一丝丝愁恼,心中无半点点烦嚣,只是一味黑甜,睡到天荒地老”。

那天,彩梅边款款而行,边侃侃而谈--这位学音乐的女史,虽质秀于内,却素言锦行,显见对光禄的前世今生,对龙华古寺的一切,对高奣映的一生,早就烂熟于心。

更稀罕的是,那尊铜像,乃高奣映生前自铸。查遍青史,搜遍枯肠,竟仅千古一人!

细斟高奣映生前自己为自己铸一铜像之举,真聪明绝顶,智慧到家!怎么说,铸魂于铜,都比留体于世、留名于史好。将一具冷尸留给后人观瞻,实在愚蠢。而几行再好的文字也嫌单薄,且史官易删易改,稍做手脚,轻则面目全非,重则从此湮没。一幅再传神的画像也觉表面,后人三笔两画,就能将其涂抹成一个怪物。何如一尊铜像?沉甸甸的,栩栩如生的,就摆在那里,可观,可感,可触。他就是他。你可以将它打碎,甚至融化成水,就是不能删改--一如海明威所说,你可以战胜他,但永远不能打败他。

一个人,一生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高奣映的一生,或是对人生的一个详解。可惜高奣映出生也晚,徐霞客来到龙华寺时,自无缘看到高奣映的那尊铜像。要不,他们肯定会有一番对谈。而我想象中的那番对谈,又会谈些什么?作为一个旅行家,一个地理学家,忙于在大地上也在人生中行走的徐霞客,他肯定会留下些感触,哪怕只言片语,然而,他没有我那样的好运气,终究在历史中错过了。

夜已深。光禄凭栏,望见的岂惟秋月?真想让那个夜晚成为一个银色的永夜。尽管我没能在那道回廊里一直坐到天明,但从那个静寂的如银秋夜开始,我的魂魄,便已融进那片如银的月色之中。那些在幽暗中闪亮的银箔,既是光禄的月光,也是由光禄启动的无尽思绪。远离光禄后的日子,偶尔,人会突然陷入某种焦躁,某种莫名的不安,却找不到任何缘由。后来方明白,是了,那是我在想光禄了:那个古镇,那座院子,那片田野,那座青山,那座古刹,那些荷花,当然,还有那些人……一旦忆起,身与心,既完全沉浸在那个让月光浸润的天井里,又像飞到了龙华寺中,既在与友人一起漫步山野,又在跟高奣映铜像作无声交谈。刘禹锡有谓:“宠过若惊,喜深生惧”。身处时代变迁之中的高奣映,未能做一个名震一方的封疆大吏,却成了一个学富五车的至性儒者,自有他的道理。所谓“暴至之荣,智者不居”也。而生养那样一位甚至于一批至性儒者的,正是光禄的那片土地,那方山水,那种日常,那种淡定,那种无处不在,却既淡亦浓的性情。

时下,在极度的喧哗与嚣繁之中,倘与他,与所有我认识或不认识的光禄人再度相逢,话题无数,最想聊的,或还是那个如银的光禄秋夜,是那种晶莹的人生、人性与人情。平生淡泊,粟饭藜羹,且当美酒佳馔;倾心山水,或将梅梢花坠,拟作沧海巨变;权位更迭,世事冷暖,过眼即成烟云;浩荡江湖,茫茫人世,惟恋至情至性--高奣映、赵鹤清那样的高人雅士,马旷源兄那样的性情中人,彩梅和那个照管张家大院的中年女士,以及所有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光禄人,会这样说吗?

原载《芳草》201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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