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午饭过后,赵亭轩便以下山办些事情为理由,当着众人面跟萧掌门请辞了,叶雨惜也跟着他一起下了山。
“你说我们现在去哪里?”叶雨惜问道,她也知道他们这次下山无非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并不是真的要办事。
“当然是真的下山去,买点显眼的物品回去。”赵亭轩冷静地说道,“若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回去,怎么证明咱下山了?”
“恩,有道理。”叶雨惜点了点头,快走几步赶上了赵亭轩。
两人下山之后并没有进城,只是到最近的小镇上买了点寻常的货物,便匆匆回天山去了,傍晚时分便回到了天山。
按照原计划,赵亭轩让萧掌门将他在回山的路上捡到一块好玉之事宣扬了出去,等待凶手自投罗网。
果真,当日夜里,假睡的赵亭轩便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吱嘎……”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一个黑衣人蹑手蹑脚地进来了。他听到床上假寐的赵亭轩打呼噜的声音,便放松了警惕,开始翻起了柜子上的衣服。
赵亭轩故意把玉就放在衣服下面,那黑衣人一见到玉,欣喜起来,立刻抓在手中。
就在此时,屋内的油灯亮了起来,萧掌门,赵亭轩,叶雨惜同时出现了。
“萧伯伯,你法子果然高,他来自投罗网了。”叶雨惜得意地笑道,她恨不得现在就揭开这蒙面人的黑布,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让他们费心了好几个晚上。
蒙面人知道上当,干净飞身想逃,但是三大高手在此,又岂能是他能跳掉的。萧掌门飞身一脚拦下了蒙面人,赵亭轩快速扯下了他的面纱,又补上一脚。还未等叶雨惜出手,那人已经受伤倒地了。
“是你?”赵亭轩大为疑惑地看着地上躺着之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他——苏培。
苏培的武功不弱,但绝对还不知道赵亭轩的对手,前夜黑衣人能从赵亭轩手中逃离,一定不可能是苏培。想到这点,萧掌门心中暗道,不好,这下打草惊蛇了。
“我不信你是凶手,你为什么要来偷玉。”赵亭轩狠狠地盯着地上的苏培问道,他希望他做出合理的辩解。苏培是礼管的管事弟子,与常常来天山做客的赵亭轩交情也不错。
“既然被你们抓到了,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苏培无意为自己辩解,一副一心求死的态度。
“那你是承认你就是毒死陈长老的凶手了?”叶雨惜淡淡地问了一句,她不明白为何另外两人都认为凶手会另有其人,也许她对这个苏培是比较陌生吧。
“恩,陈长老是我杀的,那两个妇人也是我杀的,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杀了我吧。”苏培根本一心求死,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揽了下来。
“你,你个禽兽,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都不放过。”叶雨惜听到他承认了所有的事情,心中大为光火,上前几步,连续几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苏培的嘴角渗出鲜红的血,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去擦,只是静静地跌在地上,像是在忏悔,也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你不是凶手。”萧易然很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帮他隐瞒,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还是会抓到他的。”
天亮之后,苏培便被掌门萧易然另外给按了个罪名关了起来,他没有辩解。从被关押之后,他也再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事后,叶雨惜问赵亭轩为何萧掌门会以为苏培一定不会是凶手。原来那日夜里,有几个天山弟子打架闹事,苏培前往处理,他根本不可能是黑衣人,没有作案时间。至于他为何会帮作案者承认一切罪责,这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苏培之事虽然处理的很隐秘,但多少是有些动静的。所以后来的几日中,并没有人再来偷取赵亭轩拾到的那块玉。当然,也没有人敢来领取。做贼之人会心虚,他又怎么敢来光明正大拿?
这件案子陷入了僵局,让萧易然头痛不已。此时,赵亭轩突然来跟他辞行,说是要离开天山一阵子,等到十五的武林盟主大会,他还会再回来参加。
萧易然也劝留不住,只有相送。
叶雨惜并不知道赵亭轩此次离开的目的,但也乐意与他同行。她的目标是武林盟主大会趁着人多打听师门中人下落,反正还未到时候,留在天山还不如下山走走,或许就有什么线索了。
赵亭轩见叶雨惜要同他一起走,到也没有反对,两人便一起上路了。
“你这次要去哪?”叶雨惜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她虽然暂时没什么事做,但也不乐意瞎游荡,又怕她跟着人家坏了人家的事情,所以也想问个清楚。
“我去查一些事情,本想让你留在天山休息的,谁知道你也跟来了。”赵亭轩语气很冷淡,但他的确没有责怪的意思。
“是不是我跟着你,你会不方便?”叶雨惜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不悦道,美丽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诶,不是。你想哪去了。”赵亭轩突然回头,若不是叶雨惜反应快,也随之止步的话,两人一定撞个满怀。
一阵尴尬之后,赵亭轩很平静地说道:“此事很简单,就是去苏培的老家调查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够办到了,不想你跟着是不想你和我一起奔波,毕竟他家乡蛮远的。”
说完,赵亭轩便转身继续下山了,刚刚差点与叶雨惜相撞,他表情也不自然,便不再多话。
听到这样的解释,叶雨惜心里甚是满意,便也不做声了,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就这样,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保持着相对的沉默,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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