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我哽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吐出这句话，随即偏过头去。
“我没开玩笑。”从唐梓的声音听得出他很认真。
客厅里一时沉默下来，只剩下座钟指针旋转的咔嗒声。
“好了。”起云的声音突然响起，“天色已晚，都去睡吧。”
我从沙发上起身:“我去给你收拾一个房间。”
“不，”她柔声制止，“让你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怪我不好，让我像以前那样陪陪你吧。”
唐梓目光逡巡:“那你的意思是……”
我吐了口长气，心中不知是怅然还是安定:“起云姐和我一起睡。”
“嗯。”
……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我没有看到起云的身影，床褥整理得整整齐齐，是她一贯的整理方式。
已经走了吗？那么多年过去了，难得再见到她。
我洗漱穿戴好后走下楼去，看到唐梓正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浏览电脑页面。
“在看什么？”我走近了问他。
“城南发来的资料。”他眉头紧锁。
我坐到唐梓身边看向屏幕，他并没有介意。
唐梓啜了口咖啡，缓缓开口:“昨晚发生的事我拜托城南协助调查，他查到那是一个小型人口倒卖团伙，为了便于倒卖，常活跃在边境地带。”
我眯了眯眼睛:“恐怕没这么简单。”
“的确，”唐梓点点头，“根据资料来看，他们只是一个小型团伙，但却敢明目张胆地来五星级酒店截人，并且根本不把安保系统放在眼里。”
我接下他的话:“嚣张也该有个限度，要么是他们足够强横，这点显然并没有。”
“要么是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支持。”唐梓抢先说。
我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
“张大哥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我又问。
“暂时没有，估计问话也没那么容易。”
唐梓继续跟阮城南互通邮件、获取信息，我则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不自觉地出神。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威胁感又笼罩在了周身，影影绰绰，挥之不去。
“……喂？”
“什么？”我回过神来，发现唐梓已经合上了电脑，正在我面前上下挥动着左手，试图唤回我的注意力。
见我终于有了回应，他便起身站到我面前:“现在是八点半，应该还算早上，所以，早餐想吃点什么？”
我低头思考着早餐吃什么好，忽然心中一跳。
“起云呢？”
“她七点多就走了，有人来接她走的。”
从唐梓口中确认她已经走了，我心中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唐梓拿出手机看了看，对我说:“是张朔然。”
他接起电话，我隐约听见那头传来的声音:“……你们都过来，有发现了。”
……
坐在张朔然家的客厅里，我不禁感叹，他房子闲着没人住也是有道理的，因为这处住所比山腰那处更为精致。
唐梓目光严肃地盯着他，问:“酒店那边怎么样？”
“那经理倒是会摘麻烦，只交出了一个里应外合的内鬼，别的一概撇清。嘁，怎么看都有问题。”张朔然嗤了一声。
“你不会就查了这些吧？你说的发现呢？”唐梓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我怎么可能就查了这些！”张朔然拍了下桌子。
“所以？”
“所以就算继续问，那帮人也不会吐出半个字儿的，于是我直接叫人彻查这家酒店的背景。”
张朔然点开平板递过来:“这是一家私人独资企业，没有合作方，企业拥有者在业内名号不算响亮，交际也是泛泛，可以说，没有任何突出之处。”
“然而你还是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啊。”唐梓不耐烦地往后一靠。
“哎，你急什么。”张朔然不紧不慢地说。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