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盘,真的如同月亮般,边缘的一圈黑色如同夜幕,让人多看几眼就要沦陷进去,如果现在是黑夜,幽萤都要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月亮了。
它静静的悬浮在幽萤面前,散发着柔和的光,让幽萤有种亲切感,他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的灵。
伸出手,轻轻触摸在月盘上,温凉的感觉浮上心头,如抚摸世间最滑腻的玉质,让幽萤有些爱不释手。
“大成吗?”幽萤喃喃。
一般开灵后,所开之灵皆是虚幻,不真实,难以触碰到,可他的月盘,却如真实存在,没有丝毫虚幻敢,这就是开灵大成的体现。
他达到了体境圆满,三十三万斤力才开灵,直接一跃成为开灵大成,这也不算什么夸张的事。
心念一动,月盘化作一道流光射向远处,无声无息间,一排粗大的古树同地轰然拦腰而倒,断口光洁,看不出丝毫切割的痕迹。
幽萤兴奋不已,不停的翻转着月盘,它的速度之快,连幽萤的眼力都差的跟不上,这让他很满意,可让他疑惑的是,对于月盘上面游动的影子,他如何也看不清。
思索良久,他将月盘重新收入识海,打算以后再研究。
更让他好奇的是那个无色珠子,他想尽办法也不能将它从金色识海中召出,深感无奈,心中也警惕起来,调动金色识海中的神识,将它包裹在其中,以防有意外发生。
不了解的东西,总是让人有些不安的,谁都无法例外。
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子,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白色小球......不见了。
他急忙在四周寻找,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直至黄昏,他无奈的从远处回到了小河旁,手中提着一张虎皮,在河中清洗了下,围在了身上。
他想了很久,觉得白色小球的消失,可能就与他进入那个陌生的空间有关。
他倒不是多舍不得,只是白色小球中有他喜欢的那件衣服,还有穆春歌以及秦远杨的尸体,本来他还想等回到接引神院,将他们交给他们的家族,现在也没了,这让他有些愧疚。
而且金云飞曾说过,他有办法探查,穆春歌是不是真的被那些面孔吞噬的,可那应该也是在尸体还在的情况下,现在什么办法都没用了。
“唉!还是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他无奈,可也没有办法,看了看眼前的小河,东南方地势略低,他想了想沿着小河向着东南方走去。
走了不知多远,一直到夜幕降临,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片海,一片黑色的海,不知是黑夜的颜色将他衬染,还是它原本就是这个颜色。
在离这片海还有十丈远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感觉有些不对劲。
海很平静,平静的不正常,幽萤一直盯着它,却看不到有丝毫的涟漪,整片海如同一面镜子。
静,死一般的静,他在这片海上,听不到丝毫的风声,给人一种诡异之感。
他捡起一块石子,试探性的扔向海中,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瞪大了眼睛,感觉身子凉飕飕的。
无声无息间,石子在到达海面的那一瞬直接消失了,如同被一个无形的大口给吞没了。
还无等他缓过神,让他恐惧的一幕出现了,平静的海面依旧平静,只是平静中一张面孔突然浮现,大如山岳,面目扭曲,分不清是人是兽,瞪着一双比幽萤还要巨大很多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幽萤,说不出的诡异吓人。
幽萤头皮猛的乍起,根根汗毛倒竖,脑袋嗡嗡直响,动也不敢动,被这双眼睛盯着,他感觉自己渺小如蝼蚁,仿佛只要自己动一下,这张面孔就会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他吞了。
面孔只出现了几息的时间,又忽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可这几息的时间对于幽萤而言,却比他开灵还要难过。
他浑身被冷汗打湿,心脏一阵狂跳,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倒退着,看见海面再没有面孔出现,他撒腿就跑。
“太吓人了,太恐怖了,怎么到处都是面孔,那血海有,这什么地方怎么也有,我跟面孔有缘啊......”他心中发苦,跑出很远才敢回头看向身后,已经看不到了那片海的影子,才松了口气。
“是不是我太弱了,不够塞牙缝的,所以才放了我。”他有些丧气,原本因为自己在体境入脑有些沾沾自喜,现在被打击的一点喜悦的心都没有了。
当~当~
也许是夜晚的原因,深林里要安静很多,耳边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幽萤看了看身后,一咬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他倒要看看,还能有什么比这片海更恐怖的。
听着好像不太远,可幽萤足足走了将近五百里,翻越了好几座大山,才在不远处的一座巨峰上,看到了灯火的影子。
“这不坑人吗?”幽萤有些无语。
再次走了五里,终于近了,来到了山脚不远处,抬望眼整个山峰灯火通明,吵杂之声从上方传来,欢呼声,喝彩声不绝于耳。
“这是谁在举办宴会吗?”幽萤猜测,没有鲁莽前行,他躲藏在阴影中,仔细打量起这座山,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查看良久,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怎么看都是一座普通的山峰。
正当他准备向前靠近些时,忽然感觉左侧有人靠近,连忙趴在地上,隐蔽气息,小心的瞥过来人,不敢过多观望,怕引起对方的察觉。
这是一群身穿古老服饰的人,其中七八人抬着一座神犁,上面盘坐着一个人,看不真切,被一片朦胧笼罩,来到山脚后直接向着山顶飞去。
而在他们通过山脚时,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响彻在整个山峰,伴随着隆隆锣鼓声。
“大衍罗家到。”
幽萤看的真切,在这群人跃过山脚时,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突然荡起了波纹,他立刻明白这应该是某种识别身份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