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姐,你也不用装得一副很清高的样子,我也是一大学刚毕业的,在一家公司上班,你知道我住在那儿怎么不查查我的工作呢?你是不是觉得跟小姐在一起的人都是那样的,不是只有你们这些学生才有资格谈什么朋友的,你姐她就是有再多的不对,可她也是你姐姐,你有什么好拽的,不就一大学生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是什么都不顾了,话也就说得难听点儿,阿布对她的态度我也学不来。要是季珂妍这样估计我早就不认她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情况,只是接受不了,其实我也知道一些,一直都没说。家里也不知道,因为如果阿爸知道后是不会让她回家的。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挣钱的,如果知道是这样我是不会上大学的。”
我就在想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人。突然之间也就为自己的鲁莽感到自责了。
我们做在路边的凉亭里聊了很久,我也就改变对这个女孩儿的看法了。她说阿布是一个很好的姐姐,阿布一直都是最苦的。可是阿布比谁都坚强,阿布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她的偶像。
这话听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就受不了听这样的事情,一听就流泪,我就是这么没出息。要是在大学里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而且这事儿还能让我遇到,这就是奇迹了。可生活就是生活,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估计我跟小艾她们讲她都不会相信,我也不信,可就因为不信才觉得更可悲。听过无数个人讲她们的家庭,讲那些艰难的事情,听的时候也挺难过的。可后来看见她们买那些化妆品和名牌时就不那么认为了,可谁也没有规定家里穷就要委屈自己,就得过得比别人卑贱。
她说她叫付念湘,我也是才知道阿布叫付念璐。我说阿布是一个好女人,她就是放弃所有都放弃不了你们。还有你就是她的骄傲,怎么着都是,你认她也好,不认她也罢,她还会义无反顾,没有任何原因。我也就遇见了这么一个傻到极致的人,还是一让别人唾弃的人。跟阿布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社会挺干净的,这话或许你不信,总有一天你会懂,我也不好说什么,你还是好好上学,好好生活,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毕业了你想怎么折腾都行。你要是觉得有这么一姐姐是一耻辱,我也不说什么,你自己看。至于你的难处我也懂,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什么都要靠自己!
我不是什么慈善家,因为我骨子里是自私的。一个人在街上走的时候都觉得真的有种落寞的感觉,或许只有真正出来的时候才会知道世界有多大,可我脚还踏在中国这片热土上,怎么着还有政府支持保护着。伊格和蓝蕙的身影就在我眼前晃一下就不见了,我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怎么他们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等我在公司见到他们的时候就真的相信了,然后就说不出话来了。这对我是一挺残忍的事儿。
蓝蕙在我面前一副特甜蜜的样子,我就装作没看见,这也是我的能力。然后伍峰就把我叫走了,那时他就是一上帝,走时我又看见伊格那复杂的眼神了,还有皱着的眉头。我在公司的天台上吹风,这也是我唯一能释放自己的地方。然后就看见伊格了,这就是冤家路窄。可我跟眼前这么一个人也就是一熟悉的陌生人,怎么着都别扭。我这人就有一毛病,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先走,可对伊格不行,我也就挪着脚步准备逃离了。然后就听到伊格叫我了,这时候我是真没心情跟这么一男人折腾。
“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我想我是背对着他的,再怎么着我不欠他什么,再说以前的事儿还真的没有重提的必要。伊格走到我面前突然就笑了。
“我们现在还不至于连说句话都要请示一下吧?季珂然,你不挺能耐的吗?不挺能折腾的吗?”
“你要是来看笑话的话就大可不必了,还有你现在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还有麻烦你不要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季珂然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要是觉得我在这儿妨碍着你了,我立即就走,没什么可说的!”
我就觉得自己是没什么出息了,这么一大活人站在我面前,以前的那种感觉也就越来越清晰了,我怕我那点儿防备就这么不攻自破了,然后哭得一塌糊涂。
“我们之间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吧?”
“我这人就这样,一旦讨厌一个人就不想跟他有任何的关系,还有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季珂然了,再说你现在也有自己想要的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是祝你幸福!”
抬头看伊格的时候就看见他的眼睛红红的,这就是我曾经那么不顾一切喜欢的那么一个人,他有纤细的手指,他抽烟的姿势是我见过最优雅的,他会包容我的小脾气,他会开着车带我满世界的跑,会跟我说季珂然咱们领证去,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带我吃我喜欢吃的东西,会拿我当哥们儿……可是也是这么一个人会在我受委屈的时候站在一边,会有很多女人在身边,会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会在我说分手的时候一句话不说,会让我等,一次又一次……
然后我就累了,尽管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折腾什么,为什么会选择跟这么一人在一起,可后来我就在一种近乎绝望的境地中看开了,就离开这么一个人了,可我发现我还是在乎他的一举一动,还会在他皱眉头的时候心疼,我就是这么一女的,一就这么点儿出息的女的。
爱情怎么听都觉得是一挺煽情的东西,还是一怎么着都不会和我有瓜葛的东西,我也就一风风火火的女的,也就一喜欢口是心非的女的。
我想我还不懂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然后我就请了一天的假,走的时候伍峰直接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说了一句我怎么听都有点辛酸的话。“又不知道往哪儿走了!没出息!”
在夏天的店里待了一上午,夏天看着我不说话,估计谁见了我都无语,一副很纠结的表情。
我说夏天我这人是不是挺复杂的,而且还挺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