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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安扣儿安扣(4)

忘掉一个女人没那么容易。在接下来的几天,马午睡不着觉。在白天接着夜晚,夜晚接着白天的无法睡眠的煎熬中,马午用各种方法抵抗内心的空白。比如从不抽烟的他拼命抽烟,一夜下来,地上的烟屁股扫了一撮箕;比如大声讲课,马午用比平时高很多分贝的声音讲课,胸腔发出近乎尖锐的呼叫,但是停下来的短暂的一会儿,空白又如冷枪一般袭击他;比如通电话,马午躺在床上,认识的人一个一个打,问一些不相关的问题,说一些不相关的话,直到电池打光。

马午去得最多的是教研室背后的小石桌,他坐在那里发呆。

整个教研室,一幢小旧楼,都知道马午副教授又失恋了。因为马午副教授每次失恋都会瘦;每次失恋,他都会在教研室背后的小石桌前枯坐。

马午在小石桌前枯坐很久了。这个小石桌前面本是食堂。食堂搬迁了,荒凉下来,周围长满荒草。荒草前面,是一排排树林。马午坐了很久以后,天下雨了,雨虽然不大,但是有些冷。马午坐在那里,淋着雨,望着天空,感觉天空中有千万只眼睛在看着自己,替自己在哭,这霏霏的雨,就是眼泪。

马午忘不掉张菊影。马午最害怕晚上,夜幕一拉下来,他的胸膛像一下子拉开了,空空荡荡任风刮、任雨吹一般。马午无处躲藏。他趴在床上。他在床上仿佛看见了张菊影,看见了张菊影美丽的胴体和在床上展示的千姿百态、千娇百媚。有些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张菊影教会了马午,但马午却是绝顶聪明,他们用身体的架构演绎出无数风情。现在,马午满脑子全是这些。马午抓住床单,抓住被子,一阵一阵低吼,野兽一般。

马午跑到街上。因为在家里他活不下去,不光是床上,椅子上,书上,镜子里,拖鞋里……到处都是张菊影。马午在午夜的街上,风一吹,好像好了一点,但是很快又不行了。省城就这么大,一条江,两片城,几条主干道,从大的地域来说,每一个片区每一条主干道他们都去过。现在,他看见每一个地域每一片景致都能回忆起他们当初的情形。记忆如刀刻一般,这些深刻而清晰的记忆现在正如老鼠,一口一口吃着他的心脏。

张菊影——张菊影——张菊影——马午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喊。

马午副教授的精神即将崩溃,这一点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学校和教研室的人为他担忧,他们担心他某一天会垮下来,为此他们找到他的哥哥马酉,但是马酉束手无策。

马酉不知道该怎么跟马午说,他对这个弟弟太了解了,知道他这一次和原来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原来几次失恋,他痛苦也很厉害,但是几天下来,痛苦会一点一点减轻,一天比一天好,哪怕只好一点点,但这一次却越来越严重。马酉即将到河南去,去采访喻克春小学时期的女班主任,但是马午这个样子,他不敢走了。

马酉给马午称了一下体重,这一称他们两个都吃了一惊,马午这一次不是瘦了十斤,而是瘦了二十斤!才几天啊,你割二十斤肉,堆在一起,是多少?马酉要送马午去医院,马午不去,马午伸胳膊伸腿给马酉看,证明自己没事。

马午催马酉到河南去。他现在谁也不想见,尤其是熟人。他最不喜欢有人安慰。他只愿一个人面对,一个人去熬。但是他明白,这次好像不对,熬不过去了。

你走吧,马轩交给我,马午对马酉说。

你行吗?马酉说,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放心,你走,马午说,我照顾他没问题。

等马酉真走了。马午才明白问题的艰巨性,才明白这次失恋有多么深刻。马轩好像专门和他作对,不停地闹,不停地吵。马午没气力给马轩做饭,买一碗方便面,刚一泡好,马轩把碗打翻;马午再买盒饭给他,他又打翻。马午只好给他煮饭。他亲自煮的饭,马轩就大吃。马午在煮饭的时候,洗碗的时候,给马轩洗澡的时候,都在想张菊影。夜里马轩不睡,马午熬不过,求马轩说,马轩啊马轩,你听话一点好不好?你知道吗?安扣儿失恋了啊,那个女人,他不要安扣儿了,知道吗?

马轩听不明白,他在上床的时候脑壳撞了墙,起了一个大包。搞得马午一边四处找酒精给他擦,一边自责。他给马轩揉,抚摸,轻吹。他想大吼。他止不住马轩的时候,他气愤得摔破了一个水瓢。他把煤气坛搬出来,放在客厅中间。

这只煤气坛子像一只水葫芦,停在狭小的客厅中间,特别扎眼。马轩不哭了,跑过来,坐在这只“水葫芦”上面。仿佛这是一个最好的玩具。他爬上去,马午因为疲劳而神情恍惚,等他清醒一点,突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猛一怔,头皮发麻。他再次清醒了一点,猛抽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马午抽自己的耳光,马轩吓哭了。马轩从煤气坛子上爬下来,喊——安扣儿安扣。

马午没有注意。

马轩下来了,马午开始移动那只煤气坛子,但是他移不动了,他没有力气了。连续几天里,他不吃不喝,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所有的精力都熬干了。他坐下来,喘着气。马轩躺在床上,现在规矩了。马午把椅子移到床边,拍马轩睡。马轩很快睡了,马午也靠在床上睡着了。

这是连续多天来马午副教授第一次真正的睡眠。他深深地掉进了睡眠的大海里,漂漂浮浮。

早上,太阳照进屋子里,马轩先起来了。他像一只布谷鸟儿一样在屋子里走动。安扣儿安扣,安扣儿安扣,他在喊马午。他饿了,要吃东西。他打不开冰箱,他需要帮助。安扣儿安扣,安扣儿安扣,他一次一次地喊马午。马午醒了一下,但是睁了一下眼,他又睡着了。

马轩爬上煤气坛子,他搬弄着打开了阀门。煤气泄漏了,马轩难受起来,因为屋子太小了。

安扣儿安扣……安扣儿安扣……安扣儿安扣……他一遍一遍喊。这一次马午醒了。他再不醒不行了,气味太难闻了。

马午猛一下惊醒了,立即冲过去,抱下马轩,关上阀门,然后打开门,拉起马轩就往外跑。跑下一楼,喘着气,惊魂未定,朝楼上看着,很久很久。确信无事了,马午才拉着马轩朝楼上走,上到四楼,进了房间。马午把窗户打开,门打开,把煤气坛子移到原位。

马午在床边坐下来,现在他的头脑和身体清醒而轻松。他舒适地坐在那里,但很快又感觉不对劲。觉得自己丢了一样东西。马午坐着,每个口袋翻看,又站起来,拍拍全身,丢了什么东西呢?马午睡了一大觉,但却像得了健忘症,半天想不起来。

马轩饿了,继续开冰箱。

安扣儿安扣,安扣儿安扣,他又喊。

马午一惊,说,马轩,再喊。

马轩喊,安扣儿安扣。

马午一听,还是五个音节,他说,喊安扣儿安扣儿,六个字。

马轩喊不出来。

早晨的阳光照进来。马轩踩着阳光的影子,他继续喊——安扣儿安扣……马午坐在椅子上,忽然明白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或者说,最不需要的东西。

这个东西就是张菊影。

他已经可以睡着觉了,已经可以不去想这件事了。

熬过来了!

他一把抱住马轩,贴住马轩的脖子,泪流满面。马轩、马轩……马轩、马轩……马午在心里喊,泪水止不住地流。他以为过不了这道坎了,他以为活不下去了,他以为这个世界,这个可恶可恨可爱而美好的世界,再也不属于他了。现在,这个世界又回来了!是的,一个不会说话的病孩子拯救了他。谢谢马轩,谢谢你马轩,你救了安扣儿。马午不停地说。

10

喻克春坐在院子里一棵大树下面。树冠如伞,绿荫如盖,他坐在这里想一件还没完结的事。这棵树当年是生产大队喊工敲钟的地方,也是重大会议的场所,多年来,这棵树成了全村最高权力和权威的象征。在城市扩张的过程中,红石桥村逐渐缩小,扩张到快砍掉这棵树的时候,喻克春围着这棵树盖了一套宅院。这棵大树就变成了院子里的一棵树,就成了他家里的一棵树。

树下的花坛上一把高高的椅子,一个高高的老式茶桌,一个大得如同开水瓶一般的茶杯。喻克春一边喝茶一边思考这件没有完结的事。

这件没有完结的事就是关于马午的事。

喻克春在马酉到河南采访之前把他找过来。马酉调查不出喻克春在小学成绩是第一,还写过诗,喻克春很不满意。喻克春亲自主持了一次采访会,召集到当年的同学和老师们。老师们年龄很大了,都记不清当年的事。那些同学,现在都是快五十岁的中年人了,每个人都拼命吹捧他,有吹捧他会打架的,出拳快的,有吹捧他是学习委员的,有吹捧他是班长的,说的话都肉麻,显然在扯淡。众人共同回忆起他们当年有一个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很早嫁到河南去了。喻克春一直记得那位老师,就安排马酉到河南去找那位女教师。

喻克春说,马酉,你有一个兄弟叫马午,对不对?

马酉点点头。

喻克春说,我们家喻晓梅看上他了,你知道吗?

马酉点点头。

喻克春说,你这个兄弟马午,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马酉想一想,说,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喻克春坐在大树下面,从中午开始,一直坐到傍晚天色暗下来。他一直在想那件还没有完结的事。整个下午,都有一个女人,拎着大水瓶,爬上花坛,间歇地给他大大的茶杯里续水,前后续了七八次水。他端坐不动,享受这种良好的感觉。这个女人就是差点和马午谈婚论嫁的张菊影。张菊影现在成了这个院子的女主人,有了她想要的豪宅和名车。

天色渐渐暗下来,张菊影再次爬上花坛,来给喻克春续水。夕阳透过大树的枝枝丫丫射进来,把张菊影的影子勾勒得很美。张菊影一头秀发编在左边,围一条白围巾,像一个幸福的家庭主妇。

喻克春俯视着张菊影,抛一个问题给她。

我把你搞到手,不是成全了那个小子吗?喻克春说。

谁?张菊影感到莫名其妙。

还有谁?喻克春说,还不是你差点和他结婚了的马午!

张菊影稍微有点尴尬,说,马午怎么了?

喻克春说,我把你搞到手,不就是给马午那小子和喻晓梅创造了机会吗?更可气的是,喻晓梅找他,他还不同意。

张菊影说,那不就结了吗?你反正不想让喻晓梅和他好。

不行,喻克春说,他这么呆一个人,喻晓梅找他,他还不干,那我的面子朝哪儿搁?

这就是喻克春一直苦苦思考的没有完结的事。

怎么才能让喻晓梅这个倔丫头不再找他?怎么叫他来求喻晓梅,再让喻晓梅拒绝他?喻克春说。

张菊影想想,说,别的事情好办,感情这件事不好办,让喻晓梅不找他,谁做得了主?只有喻晓梅自己。让马午求喻晓梅,谁做得了主?只有马午自己,外人都起不了作用。

喻克春说,那不行,我必须要让这个小子低头。

张菊影沉默不语。

喻克春俯视着张菊影身上被树枝划开的一块一块的夕阳,问,这个马午有什么过人之处?

张菊影想想,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不出色,当然也不差,就这样。

11

马午下班以后来接马轩,接到了房东的通知。

房东告诉马午,这一带要拆迁了,不能再租房子给他了,要他一天内搬出去。

一天?马午说,一天能找好房子吗?

但是房东态度坚决。作为歉意,不但把本月,还把上月的房租都退给他了。

马午当天晚上开始找房。这一带的城中村,几乎家家出租房屋,靠房租生活是城中村居民的主要生存方式。几个租房经纪公司一看是马午,都变了脸。

马午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是喻克春在搞鬼,他以为这一片的房子真的马上都要拆了。马午没找到房子,一天时间刚到,房东就把他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楼下,堆在废铁轨那里。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桌子、椅子、电扇、箱子这一类,还有两张床,加起来也有一大堆。

马午气房东不过,却又无可奈何。他想找个地方暂时把东西放一下,等过一天找到房子再转走,但是不知道放在哪里,总不至于在废铁轨边上放一夜吧。正在犯难的时候,马轩饿了,马午领着马轩去买盒饭,买了盒饭往回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民工在那个杂物堆里偷东西。马午大喊一声,那民工拎着一个物件飞奔着逃走了。马午胖,追了几步追不上,看看对方身影越来越远,又怕丢了马轩,赶紧回来。马午在杂物堆里检查了一下,电扇不见了。

天色慢慢暗下来,马午拉着马轩站在杂物堆边不知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即使找到了地方也没办法了,这么晚,找谁帮忙搬呢?难道真的要在废铁轨边上睡一夜吗?

马午从杂物堆里拿一把椅子出来坐着,下班的人和附近的住户,过来张望一下,露出不同的表情,又都先后离开。马午坐在那里,眼看着太阳一寸一寸地往下坠。马午能听到太阳下坠的喘息声,能听到太阳在乱杂交错、高低不一的楼房上落地的声音。

马午正在犯难的时候,有一个人从这里经过,说,这不是马轩的叔叔吗?马午一看,是马轩学校的校工,一个帮学校烧茶水的大伯。校工大伯问了一下情况,也没有多想就帮马午把东西朝学校的院子里搬,东西不多,好几个来回,用了一个多钟头,都搬完了。院子靠墙有一个棚子,平日是家长们接送孩子等候喝茶的地方。现在堆放着杂物,这个棚子成了马午和马轩临时的家。

没有电,天空无月,四周不太明朗。马午搬完坐下,心绪不宁,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不知明天能不能找到房子,也不知哥哥哪一天能回来。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马午睡不着,侄儿马轩也特别兴奋,一直不睡。马午拉着马轩在学校的院子里走动,教马轩说话。

安扣儿你好,马午教。

安扣儿你好,马轩说。

老师你好,马午教。

老师你好,马轩说。

锄禾日当午……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汗滴禾下土……

五个字的语句,看来没什么问题了。马午试着教六个字的语句:

我们看见月亮。

我——们——看——见——月……

说不下去了。

马午改成五字句:

我们看月亮。

马轩这次说顺畅了,我——们——看——月——亮。

马午明白了,从五字句到六字句,对马轩来说,这是一个坎,迈过这个坎,不知要多长时间。

月光逐渐一点点放出来,马轩在月光下面的水泥地上玩。他在校园角落找了一个滑板,一个人在水泥地上滑了起来。马轩滑得很漂亮,在院落里各种杂物之间绕行,动作很惊险。马轩一边滑,一边自言自语。安扣儿安扣,安扣儿安扣……他在杂物之间,像一只布谷鸟一样喊。马午并没有答应。他已经习惯了。马轩喊他,有时候是喊,有时候是自言自语。最熟悉的语言形成习惯了,成了他面对世界的交流方式。

马轩滑累了,倒在马午的怀里睡。马午却一直没有睡,坐在那里痛苦而无奈地发呆。上帝生下了这个孩子,却把他使用语言的钥匙扔了。这么多年来,马酉和马午,他们费尽心机,耗尽了智慧和精力寻觅,却一直找不到这把钥匙。这个孩子和马午特别亲。患了自闭症的孩子,一个明显的特征是亲情疏离,和人没有情感互动。但是马轩和马午有,他们经常对望凝视,马午看见了马轩的眼睛是一片海洋,纯洁而焦灼的海洋,纯洁而孤独的海洋。

第三天,马午还找不到房,他仍然没有察觉到是喻克春在捣鬼,晚上马午正坐在马轩校园的院子里一筹莫展,张菊影跑过来,把谜底揭开了。

棚子里乱堆着杂物,张菊影在杂物堆中拿出一只小凳子坐下,说,马午,你怎么那么傻?

马午说,我怎么傻了?

张菊影说,喻晓梅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你知道不知道?

马午说,她是不错。

张菊影说,这么好的姑娘追着你,你怎么会不干?

马午说,我哥哥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其实我不觉得她哪里不好,但是没有打动我的地方啊,只要有打动我的地方,哪怕是一点点,我也许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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