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很多蜻蜓在飞舞。上次的雨前,发现一只蜻蜓在西窗外飞舞,那时就感到讶异。不知是疏忽的我一向不曾注意,它们原本就能飞得如此高,还是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它们竟能够飞到这么高了。
这些能够飞到五层楼高度的蜻蜓,可能是城市特殊的环境所造就的吧。乡村和郊野那些我喜爱的美丽蜻蜓——红色的、蓝色的,可能是飞不到这样的高度的。
读完了陈力川《瓦雷里:思想家与诗人的冲突和谐调》,无论是天才的帕斯卡尔,还是天才的瓦雷里,你可以发现法国的哲学家诗人与德国的哲学家诗人在性格上的明显差别。德国人,他们的反传统、叛逆、浪漫、激进、疯狂……似乎是被压抑的反抗、宣泄、爆发;而法国人则是与生俱来的,法国人,他们是天生的智力通才。
智力的懒惰者,瓦雷里的一生充分享用着自己不受压抑、制约的智力,如同帕斯卡尔,这是一种巨大的幸福。
智力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也是最终决定的力量,我以为。强力、暴力、权力……魅力,这些都不足以抗拒智力的强大。智力需要每天都进行训练,如同体育者每天都要进行肌肉力量的训练;任何职业者,假使他不想废弃自己的职业能力的话,每天都要进行与职业相关的练习一样。智力也有善与恶的区分。
人生即使是必然的轮回,如尼采所悲观地认定;或者是人无定命,由无数的意外与偶然构成,都应该是呈现螺旋式上升的发展态势。如果人类不能够在自己的发展过程中,不断进行螺旋式上升,那么从群体来讲,地球上便永远不会有人类出现,只有达尔文的猿。从个体来讲,一个人便永远是母腹漂浮的胎儿,靠一根肉管吸收母亲的营养,而永远不能游出体外,自己吸食外界的养分。
一个人因此也不会继续发育长大成熟,经历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直至必然的死亡。如此的人生既是科学上不存在的可能,也是相当乏味枯燥甚至可怕的。
螺旋式上升的人类生命密码图景,必然决定着每一个体的命运格局。
2008.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