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回家,在海福巷车站下车,人行道上,忽然见到贴地而飞的一只大蝴蝶。绿色为中心斑纹,外圈是黑色的,很漂亮,不像我在紫金山常见的大黑蝴蝶那么神秘,也不像我在外地林间花丛看见的那么绚烂。
我觉得它是受伤了,只是扑扇着美丽的大翅膀,离人行道只有几厘米,却不能上升或移动。我见它漂亮而罕见,又唾手可得,遂动了捕捉它的念头。因一只手拿着包,便一只手去捉它的翅膀。这时它倒机敏地躲避了,虽然仍不高飞和移动,但那双敏捷扑动的大翅膀,却是我不忍的纤手所无法迅速捉定的。我担心那样粗暴的一捏,它的翅膀便会受伤。
那时对面走来两个女学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好奇地低头看看,便绕开了。
我不知道这个沿街商铺也很多的宽阔人行道上,哪里来的这样一只稀罕的美丽蝴蝶。仍是存了年幼时的顽皮心,笨拙而贪婪地去捉。
结果终于是没有捉到,它竟然突然地高飞了,虽然仍是很迟缓不稳的样子,向我的右后方很多小商铺的那个方向飞去了。
我也没有过多的留恋,看见它那样缓慢地飞离地面一米多高,摇摇晃晃地飞去,我也就回家了。
心想,我若双手合拢是一定能捉到的,即使捉到回家玩玩,也是要把它放走的。而这只可怜的美丽蝴蝶,如果被沿街商铺那些年轻的店员或小孩子捉了去,一定是不会被放生,并活不了多久。
主要是因为我的举动,会被那些观望的人们认为是,想捕捉来玩乐、囚禁或做标本,而不会知道我真实的意图。所以当蝴蝶向他们飞去时,简直有些自投罗网的意思。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也许那些人们没有我的兴致,也许如我年幼时捕捉蜻蜓和蝴蝶的简单纯稚一样,那些简单纯稚的人们捉了蝴蝶,以此娱乐并囚禁,即使致死,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看来,也不是一件太过残忍的事情,只是童心的萌动而已。
如此想着,昨天晚上睡得就比较踏实。而今天早晨醒来,却是脑子里挥之不去那只大蝴蝶的影子。想,它最后是逃走了呢,还是被人捉住死了呢。
如果被我捉到,它是一定不会死的。而我,又没有非常诚心地想去捕捉。这样推断,我竟有些间接地参与杀害,至少也是不作为的。
如此想来,那只蝴蝶会在我的心里盘旋三四天了。
2007.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