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生孩子这档子事儿,她知道得也不是顶多,真的不是顶多。
因为年轻如她,还没结婚,甚至还只来得及体验了一场无人能诉的暗恋就莫名挂了,还一路掉到了这里,实在没什么机会去亲身体验关于生孩子的事,但是至少,她还是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
本来她想像自己无良亲妈一样,告诉真过瘾:孩子,其实你是从我的肚脐眼里蹦出来的。
但是,想了想当年……
年幼无知的她,还一度将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逢人便说:我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哦~!我是从我妈妈的肚脐眼里蹦出来的~!
但凡这种时候,肯定会有个跟她过不去的死小子跳出来说:骗人,我妈妈说我是她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好吧,无论是肚脐眼还是垃圾堆,其实,这些都不是一个生命诞生的地方。
所以……为了不让真过瘾重蹈她的覆辙,贾大小姐毅然决定对其进行一段启蒙性教育——孩子是怎样来的。
只是……看着身侧赤礻果着上身,红着脸、眨着大眼的真过瘾,贾大小姐吸了吸口水。
情节是怎么发展到这个程度的?你问她,她问谁?!
“媳妇……这样还不会有孩子吗?”
“真过瘾……其实,脱衣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步骤,这脱与不脱关系不大。”伸手,轻轻捏了捏真过瘾嫩滑细致的肌肤,贾大小姐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还吞了吞口水。而咱们可怜的甄三少只能倏地僵直了身体,任她调戏。
“那……那媳妇说脱了衣服办完事就能生孩子了……”甄三少的声音比平日更加低沉而富有磁性,听得贾大小姐手湿湿,心痒痒。
“那……那其实不脱衣服也能办事的……”继续挑逗着指下的肌肤,一路从小腹攀升至胸膛,贾大小姐迷蒙着大眼,大概已经忘了今夕是何年。
其实那日在地牢,她就已经知道这家伙的身材好到爆,但是毕竟那日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情景更不对,所以才没那心思起那个歹念。但是,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所谓,美色当前,而且这美色还是既美又无毒,可以放心食用的那茬,那……那就让他从了她吧。
“那个……真过瘾……”
“嗯哼?”
Wow!!这一声,好性感,好有型,好诱惑~!!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真过瘾在这方面还是支潜力股。
“那个……其实昨晚……那个……你当蚊子的时候做的事……就是生孩子的第一个步骤……”红着脸,仍旧恋恋不舍地抚mo着甄三少娇羞的胸膛,贾大小姐还很坏心地在他耳后吹着气。
哈哈哈……真过瘾这朵纯情小花,既然大家都不知不觉到了这种水到渠成的情境,那就说明他们的缘分天注定……就算哪一天她又蒙主召恩了,被召回去了,他也不能怪她狠心,怪她绝情。她只是忽然不想让他成为第二个陈程——默默地看了一辈子,也确实心动了,到最后却连摸都没有摸上一把,岂不悲哉?
撒?贾大小姐才没那么伟大?好吧,既然都被看穿了……原谅她其实本质上是只肉食性恐龙~~
“昨、昨晚……?”忽然,甄三少的娇躯有些颤抖,不晓得是因为被调戏的,还是因为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回忆。
“媳妇,我不敢了……”看来,是后者。
“嗯……?”好小子,竟敢在她兴致高昂的时候喊停?
“真的不敢了!!”倏地坐直身子,甄三少就差没有指天发誓了。
“不敢?”眯眼,贾大小姐看着甄三少小白兔般的表情颇为不爽,“不敢也得敢!!”
说完,贾大小姐饿狼扑羊般的将甄三少扑倒在床,十分不雅地跨坐在其腰间,阴笑着,缓缓探下身去。
双脸相对,眼看着这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就要活生生地上演,然而在还有一线之隔的时候,贾大小姐忽然停下了。她看着甄三少红彤彤的脸蛋,小鹿斑比的眼睛,心中陡地升起一股罪恶感。
她怎么这样?怎么这样!怎么这样?!别看他有一副成熟的身躯,但本质上……他根本就把她当娘看待……她、她居然强暴、色拐、诱惑自己的儿子~!!她辜负了党,辜负了人民,更辜负了他那一声喊着媳妇却让她想起孩子喊娘的深情呼唤!!
悬崖勒马,就算要勒死自己,也得勒!!
于是,贾大小姐倏地起身,一骨碌从甄三少的身体上滑下,一边还不忘将蚕丝被拉过,若有似无地掩住他诱人的身躯。
“媳妇?”迷茫地看着贾大小姐,甄三少不解,也跟着起身,而随着他的动作,贾大小姐刚刚覆盖在他身躯上的被子一点点无言地滑落。
贾大小姐刚想随便折腾个借口草草打发了他,没想到当她的视线再次“不小心”瞥到他胸口的时候,却发现一块不大不小的伤疤。
“……真过瘾,你这个是怎么来的?”贾大小姐伸手抚上,美眸危险地眯起,刚才怎么会没发现?
看那疤痕的形状,极其规整,应该是被利器所伤。而看这疤痕的颜色和周边的复原状况,该是个陈年旧伤。
“真过瘾,你什么时候受的伤?”贾大小姐眼底有着震惊,更多的却是心疼。
真过瘾是归她罩的,她自己都舍不得真动他一根毫毛了,什么时候他左胸口受了伤她却不知道,除非……这是他六岁之前受的伤,或者,是他离开的那两年间受的伤。那么,这伤少说也有七八年,而到现在竟然还可以看到这明显的伤痕,他当初受的伤该有多重?她忽然不敢想象。
“我……我不知道。爹说是我十六岁的时候,被一个歹人所伤,后来爹就送我去一个白胡子老头那儿疗伤了……”垂眸,甄崞尹将她眼底的心疼锁在心里,而他的眼角却若有似无地朝着正门的方向瞟了瞟。
他十六岁?那不就是他莫名消失两年之前的事吗?原来甄老爷是送他去疗伤了……他一向人畜无害,到底是何人会如此伤他?难道说……
伸手,不自觉地抚了抚挂在胸前甄崞尹送她的那块玉佩,贾纯的眼底染上愁思。
“真过瘾……”定定地看着他胸前的那块伤疤,复而伸手轻轻拂过,贾纯皱眉,“我……”
她……她能如何?她不过俗人更是庸人一枚,什么都不会,更不可能强大到可以护他周全,她有的……只是一些些小聪明。而她至今为止所有的高枕无忧,全部来自“贾大小姐”这个得天独厚的光环,说白了,她不过就是一个挥霍成性而又一事无成的富二代!失了贾府,出了邺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外面的世界活下去。
“真过瘾,我会保护你,尽我所能……”
停顿许久,贾大小姐猛地抬头,与他对视,而他眼底是来不及收回的诧异和……深沉。
四目相对,瞬间寂静,只有诡异而又静谧的空气还在默默流动。
他……怎么会有如此深不可测的眼神?深不见底,又透着些许冷漠……好陌生的眼神,他真是她认识的那个真过瘾?
“媳妇,我会记得的……”甄崞尹没有把视线移开,也没有丝毫惊慌。他只是慢慢地弯起眼,勾起唇,露出酒窝,然后挂上他的标志性天真笑容,仿佛方才只是她一时的错觉。
记得?记得什么?记得她对他的好,还是她许他的承诺?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攫眉,吐出一个字,她忽然觉得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恍然间,她竟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仿佛没有发觉贾大小姐内心的千般疑虑,甄三少忽然拉起她的小手,低头,喏喏地道:“媳妇,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生孩子的事……”
“哈……”他怎么还记着这码事?
干笑了声,贾大小姐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垂眸看着他握着自己的大掌:“真过瘾,你信我不?”
“信。”
他答得毫不犹豫,她却忽然没有勇气看他脸上的表情了。
“很好,很公平,因为我也信你……”缓缓抬头,贾大小姐挂上了一抹笑,不怀好意,“那么现在我很隆重地告诉你,其实生孩子很简单的,只看你敢不敢。”
无辜地看着贾大小姐,甄三少等着她的下文。
“你现在……热不热?”
“唔……热。”被她骚扰的。
“那就对了,只要你脱guang光,绕着邺煌城跑一圈,你的肚子里就有宝宝了。”眯眼,露牙,原来贾大小姐笑起来还真与贾员外有些相似——同样猥琐。
甄三少忽然沉默了,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她的提议,最后,他得出结论:“那美人娘为了生媳妇不是都被看光了?”
他口中的美人娘是贾夫人,跟着贾大小姐唤起来的,如同他也会叫贾员外老头。
=_=|||她错了,果然真过瘾就是真过瘾!十分强大……
贾大小姐还没想到合适的说辞反驳他,倒是门外有人挺不住了。
“什么被看光!!胡说八道!!夫人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一肚子顶开本就虚掩着的房门,贾员外十分恼火,而他身后跟着小秀,还有一名大夫模样的老头。
“老头,你太龌龊了!!居然偷听?!”
偷听也就罢了,竟然还带同伙?!看着肩膀抖动不停的小秀和那个虽被白胡掩去了大半张脸却仍旧白中透红的老大夫,贾大小姐体验了人生第一次所谓无地自容的感觉。
“什么偷听?!我只是不小心路过,停留了一会儿!还好我停下来了,不然你这不孝女还不知道会把崞尹教成怎么样!!”
哟呵!还不孝女了?看来一旦扯上夫人,老爷还真什么都敢了,连不晓得发霉多少年的男子气概都上来了。但是……她早就说了要么打断他们,要么直接回避,是他非要坚持隔着门“不小心”听听小姐他们怎么办事的。想起老爷之前一边听,一边偷笑的模样,她就知道他又在肖想着那莫须有的孙字辈了。挑了挑眉,顺了顺气,小秀仍旧低着头,微抖着肩,悻悻地想着。
“看你这副模样,估计也用不着看什么大夫了。”鼓着脸,吹着气,贾员外这次像是动了真格的,然后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未了,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哼……捉奸在床,贾府的脸都被丢尽了!明年此时,你要是没弄出个孙子来让我抱抱,我就真把你扒光了去游街!!”
哼哼……竟敢污蔑他的亲亲夫人,就算是亲生女儿,他也是不会客气的!!
说罢,贾员外甩了甩袖,雄纠纠气昂昂地带着俩拖油瓶离开秋水阁。而咱们的贾大小姐只能颤抖着指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转头看了看明里一头雾水暗里偷笑抽筋的甄三少。
哇咧咧!!这死老头还真敢说,还游街了?!他X的,今儿个这是什么日子?软柿子居然成了硬橄榄,还……还喵的有气势,简直就丫的浑然天成。
暗暗想着,贾大小姐又有意无意地瞄了眼依旧笑得人畜无害,一脸阳光的甄三少,抬头望了望晴阳正好的蓝天,喃喃低语:“要砸冰雹了,要砸冰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