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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确定了学校,认识了很多上同一所大学的人。其中,也包括我很早认识的一个女生,她叫什么呢?就叫她仲夏吧,因为,我们是在夏天认识的。

仲夏是那种很好看的女生,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这么觉得,而且从未改变过对她外表的看法。仲夏对于我而言——相比较我同时期的认识的另一个女生——我抓不准她,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甚至,在刚认识的几周之后,我开始发觉,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相反,我曾经不怎么喜欢的女生,却和我谈的很来。

在我刚认识仲夏的两周之后,坐在只有我们俩个人的教室中,我们无聊地谈论着什么。随便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似乎总也找不到要交谈的话题,无非是考试啊,学校啊,分数啊,之类话题,说多了便让人感觉乏味。

“文澈,你知道吗?”仲夏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变小了,我知道她要讲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也认真地听了起来。

“什么?”我问道。

“我男朋友其实是女生。”听完这句话,我面露惊讶,但实际上我内心更加起伏不定。

“真的吗?”

仲夏点头,她眼眸很大,也有很好看的双眼皮,总之,她的双眼给她小巧的五官,点缀了不少。

我皱了一下眉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要发表什么言论,我只是在酝酿什么。

“仲夏,你是同性恋?”

“我是双性恋,我以前是有男朋友的。”虽然,她说的肯定,但是,我还是有几分不相信她是双性恋或者是同性恋的话。我也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坦诚地告诉我。

其实,我也是双性恋。我在心里悄声说着。我从很小,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能喜欢上女孩,当然,也可以喜欢男生。

我没有问过自己,当发现自己可以喜欢上女生时的心理。我觉得很自然,就像是饿了就要吃饭一样的自然,是一种生理需求。当然,我也没有感觉到害怕。在初中的时候,这是一个秘密,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他们知道,我喜欢过一个女生,但是,谁都不那么确信我是真的用了感情。就在日后,我的一个女性朋友,还时不时地发出赞叹说:“你真的是喜欢过她啊?”

回到现在。我看着仲夏的侧颜,她的睫毛很长,在夕阳下闪动着。

“不能告诉别人啊。”

我没有回应她,低着头,用余光看着同样没有看我的她。我们似乎,在那一刻各怀心事。

“真的,不能。”她见我半天没有回应,便再次叮嘱道。

“好的,我不说。”

于是,这个秘密一直深埋在我的心里,甚至上完了课,我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半句。我们就这样,因为,课程的结束,考试的终止,而失去了联系。我们互相留了微信,成为了网络上的陌生人。

很多时候,我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和我不熟,即便她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我和她也只算是说过话的同学。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个秘密,即便是当时和她最亲近的一个女生,她也只字未提她是双性恋的事。

我想,我们大概是不熟吧,所以才可以这么坦诚。

时间一晃到了下一年的三月,我终于选定了学校,在朋友圈上发了状态说,终于决定了上某某大学了。

很多人出来给我留言,很多我都没有见过面,甚至不曾说过一句话。我就这样,在汹涌的网络浪潮中,被拍打着,用力喘息。

夜已经深了,她突然给我发来信息,问我真的要去那个大学吗。

我说,是的。

她说,那我也打算去了。

就是这样,我们因为这所大学,重新又有了联系,在当时的我,还不知道我们俩会发生什么。我怀着几丝激动,因为,我和她是同一种人,又我们共同怀揣着一个秘密。

定完学校之后,很多我不懂得事情接踵而来。国外大学比国内大学要麻烦很多,很多事情,都让我一头雾水。

我随便翻动着联系人,不知道找谁询问。

上下滑动着电影屏幕,就像是过电影一般的人名在我眼前匆匆飞来,而又在瞬间消失,如同流星一般,让我抓不住。

“就他吧。”我的手指停了下来,看见其中一个人,曾经说过一两句话,也是确定了去那个大学的。

给他起什么名字?就叫盖茨比吧。因为,他在很多方面都很了不起。

我点开了盖茨比的对话框,等了很久,他才回应我。因为,一头雾水,我甚至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这样一来,等了许久,问题反而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变成了许多。他回答的很认真,基本上是一步一步地告诉我。对于我而言,内心感激不尽。

我不是那种很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的人,但是,如果,对方稍微用心帮我一下,我内心就会被触动,就像是石头打入海绵一般,被紧紧包裹。

我们一直弄到夜里十二点多,才算告一段落。于是,我提出,要不然请他吃饭。

几天之后,我约盖茨比到一条购物街见面。

第一次见盖茨比,我看着他,并没有产生任何烦感,当然,也没有任何感觉,充其量就是在一起吃顿饭的关系。

盖茨比长得不算帅气,却让人感觉很亲切,不强势。

盖茨比是广东人,用广东人特有的普通话对我讲着什么。在当时,我喜欢张国荣,所以,对于那种口音十分有好感。

我随便聊着什么,大多数是我不感兴趣,却又不得不说的。因为,若我一句话不说,整顿饭会变得十分尴尬。毕竟,以后在国外,一待便是四年,又无亲无故,多一个朋友,也定不是一件坏事。

于是,我和盖茨比简单地攀谈着学校生活,大学生活,他说一句,我认真地听着,认真地回复着,也认真地笑着。但是,话题总有完的时候,一件事情说完,我又要想着该说些什么呢?毕竟不熟,说不了熟人之间能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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