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有专人送去家里,贺佳和上官从店里出来,上官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漫不经心道:“一起去吃饭吧!”
“不了,我等一下还有事。”
“什么事?又要去学校吗?你这整天热脸贴冷屁股的,很好玩吗?”
“上官,这是我的事。”她正色道:“而且这也无关好不好玩的,......算了,像你这种游戏花丛的人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啊!明明是你怎么也不肯正色的看一眼我的改变。他故意这么说,只是想否决掉她的情感,上官深吸口气,将手里的车钥匙给她:“给你吧!方便一些。”
“不用了。”看着上官有些恹恹的表情,她想是不是刚才的话有些过了,毕竟他说过他已经在改变了。作为朋友,怎么都应该要鼓励他的。
她在想着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他已经推开她的手,“这车只是代步工具而已,你就先开着吧!”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把我当作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在照顾着。又给找房子,又买衣服,现在还给车?”
上官终于知道爱上一个情感接收能力能力为负的人,是一种什么体验了,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他这明明是照顾女朋友的标准好吗?
“在国外你什么都有,但是回国后什么都是从零开始,如果我什么都不管的话,等你安顿好自己不要等到一个月后了。安营扎寨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买房装修,车子,哪个不是有一大堆的程序要忙?等你接管了YD,有了助理,以后这些就不用我操心了。”
上官一个长篇大论下来,贺佳才了解到他这个保姆人设的重要性。虽然这些他也只是动动皮子,后面自然有人把事情办妥,但是就目前来看,这事搁在她身上,却是务必要亲力亲为的了。“那......谢谢你啊!”
临走的时候她小声的说道:“我不是去学校,是小雨今天回来了,我是去见她的。”
小雨是从国外逃回来的,据说是陪魏稞的妈妈看一场画展,听说贺佳会来后,就找了个借口提前飞回来了。
贺佳去机场接到她,小雨一钻进车里,就像见到亲人般开始一阵哀嚎。“贺佳,我都快被他妈给玩疯了!为了嫁给魏稞我容易吗我。你都不知道,他妈近几年突然特迷一个画家,那个画家近期开的画展,她竟然丧心病狂的一次不落的去看,去就去吧,还拉上我,可怜我整整陪她转了大半个地球。”
“他妈不就嫌我没有文艺细胞吗?竟然这样的企图熏陶我!这几年我晚上要伺候魏稞,白天要伺候他妈,我都给整成一全天候无休息的特战人员了都!可恶的是她妈对我们的婚事还死不松口!”
“不过都耗了这几年了,我也豁出去了,老娘就这一条道摸到黑了。”
贺佳握着方向盘,听着她的抱怨,转头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看来你是越挫越勇啊!”
“嘿嘿,贺佳,还没欢迎你回国呢!”小雨有些不好意思,唠叨了这一路。“怎么样?你这边的进展呢!汇报一下吧!”
这几年李思源的消息都是她在传的,所以知道贺佳的心思。只希望别向她一样,前路一片黑暗,连个路灯都没有。
贺佳苦着脸,惨兮兮的道:“他好像生气了,可是我都不确定他是为什么生气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一走就是四年,没有音讯,连一次探望都没有,搁谁谁不生气啊!我都有些情绪呢!”
“对不起啊!”贺佳老实的向她承认错误。
“但是,是他说出国后不要联系的,我曾经试着联系他,他都不接我电话的。至于探望这回事,感觉不像是他生气的理由,太过肤浅,不是他的风格!”
“那你是说我肤浅吗?”小雨头顶冒烟的问道。常年处在压迫中,她对一些话特能揪出一些毛病。她不敢对她未来婆婆发火,但是贺佳就......不过她也不会真生气,只是爱捉弄一下。
贺佳连忙解释:“怎么会!你会有情绪是正常的反应,但是李思源他,他那样的一个人,这个解释用在他身上不会很怪异吗?”
小雨瞪着眼睛:“真的吗?”
“当然了!对了,你刚才说去国外看画展,是哪个画家的?”
小雨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还能有谁!就是近几年兴起的伯乐。那个怪才!”
“你未来婆婆很喜欢他的作品吗?”
“是啊!不然怎么会那么拼的满地球追?要我说,他们那些崇尚某种艺术的人啊,其实都只是面上欣赏而已,那么的努力追崇,也不过是一种品味包装罢了!”就像她那恶婆婆,有钱就喜欢作妖。
贺佳摇摇头,所谓隔行如隔山,喜欢的事物不同,是怎么也无法理解对方的。
“我认识那个伯乐,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可以帮你牵线。”曾经的两个街头画家,都实现了愿望。他们不久会在这里重逢的。
“好的,有需要我会找你的。”依照她婆婆喜欢伯乐的程度,如果她能买到一副伯乐的画,说不定他们的婚事就能敲定了。但是伯乐的画可是非常难买的。她婆婆都买不到,贺佳她能行吗?
小雨不知道贺佳和伯乐的关系,有些顾虑会不会给贺佳找麻烦,所以没有开口。
他们找个地方吃了饭,后来魏稞一个电话,小雨就屁颠屁颠的跑了,他们也算是小别重逢,贺佳很大气的挥手放她离开。
贺佳喝了些酒,小雨走后,心里的压抑感再次迸上来。这几年的经历像是走马观花般在眼前放映,都说酒能忘忧,难道是她还没有喝够?
贺佳驱车直奔学校而去,很顺利的在操场上找到了他。她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向他走去。
李思源从她下车便发现了她,她直接穿过花坛,穿过跑步的人群,穿过坐一堆聊天的人群,慢慢走到他面前。
李思源感觉到她和平日的不同,直到她走近,闻到她满身的酒气。
他的眉头瞬间皱起,捏着她的肩膀气急败坏道:“你喝酒了竟然还敢开车过来,你疯了吗?”
她软绵绵道:“对不起啊!其实我也没喝多少。”
“走!”他拉着她走向车子。“钥匙!”
贺佳乖乖的将钥匙放入他的掌心。
“我有话跟你说,先别送我回去!”贺佳见他坐上驾驶座,开口说道。
李思源说:“你上来,这里不能停车。”
车子停在了车位上,李思源率先下车,前面是一个池塘,他在长椅上坐下。
贺佳拍拍自己发烫的脸,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瓶红酒,两个杯子。
又是一天黄昏时,这几日的天气一直很好,每天都能欣赏到醉人的夕阳。
“思源,我这个人很差劲对不对?老是在伤害身边的人。”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些年,为了达到目的,也曾不择手段过,做了许多坏事。”
“我从一个弱者变成强者,好像并不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我把那些曾经做过的坏事,都封闭在一个个的玻璃瓶中外表进行华丽的包装,然后埋在心底,都是在自欺欺人,就怕哪天一不小心瓶子碎了,我就会大哭,特哭。”
李思源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其实也不算是胡言乱语,至少他都听懂了。她的苦衷他都知道,只是......
“不许哭!”他制止了她即将决堤的声势。贺佳的嘴撇着僵在那里。
“这是我好多年都没使用过的权利,今天就想借着酒劲儿发泄一下呢!”唉!求安慰失败。
原本很好的气氛被打乱,贺佳没好气的举杯:“干杯!”
......
他一时有些猜不透她的轨迹,她变了好多,即便她现在依然安静的围着他转,但是骨子里的强势会在一些小细节里展露出来。
那个没有他参与的四年,他有些莫名的心疼。
“你在生气对不对?所以我拼命的企图拉近我们的距离,可还是会有些距离!”
......
“你为什么生气呢?难道真的因为四年里我一次都没有回来看望过?其实啊,我每天都有在看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出国的时候保留了学籍,这样我就随时可以用我的学号登录校园网站,里面有很多关于你的东西,我每天就靠着那个度日。”
......
“你演讲时的慷慨激昂,你漫步校园时的温雅,你课堂上的认真,你开会时的严肃......这些我都知道,我不远万里的想要参与你的生活。......有是我又很害怕,害怕我没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又遇见另一个学生,没我这么自私,却有我这么乖巧,这么美貌,善解人意的像年糕一样粘在你身边。可是我又没能及时的赶跑她,然后我就会失去你。”
“我每天都有想你,想要听听你的声音,可是你都不理我......不理我......”
过了良久,李思源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其实你回来我是很开心的,只是一个人久了,所有的情绪都习惯自己品尝,不错,我是很生气,气你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没有想到我,我曾说过有什么事大家一起面对的,可是你却丢下我独自出国面对。”
“你是很自私的,从来都只看到自己的心,如果当初你能感受到哪怕是一点点我的心思,你就不会忍心放开。”
生活本来就是一直在迎来送往的,其实哪有人能够做到洒脱放得下,说到底还是要看那人在心中的分量,李思源自嘲一笑,笑自己这时候的斤斤计较。
......
“你......”李思源低头却发现她已经倒在肩膀上睡着了。他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背着她向教职宿舍走去,停车的地方刚好离的不远。
幸好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什么人,不然见他背着一个女孩子回宿舍,肯定又是一场解释不完的风波。
贺佳喝醉了之后又变回了以前的温温雅雅,乖乖的任由他折腾。
他拿着毛巾给她擦擦脸,隔着毛巾都能感受到她弹弹嫩嫩的肌肤,他索性将毛巾拿开,直接上手在她脸上尽情的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