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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兴军代商

有了张辽、高顺这两位栋梁主持大营军务,里克算是彻底解脱了,加上驻军岱海边以后,天高皇帝远了,再也没有什么人掣肘了,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开始从事军代商的活动。

整个大营里的骑兵平时由里克亲自负责训练和统领,每一名士兵也都由其亲自挑选,严格坚持“四不要”原则:

有异族血统者,除无家可归的年轻逃奴外,一律不要;

有贵族血统者,无论何族,一律不要;

手无老茧,好逸恶劳者,一律不要;

有酗酒恶习者,一律不要;

除此之外,里克经常以行猎、巡逻为由,将这些骑兵以千人队为单位拉出大营,深入草原到处开展商业贸易活动。

这种以军代商的行动,战国时期名将李牧也曾经搞过,当年长平大战之后,赵军精锐主力40万被坑杀,赵国在秦军步步紧逼下,危若累卵,完全靠驻守北疆的李牧独立支撑。

当时赵国全力经营中原,对同样驻守雁门关的李牧不增兵、不拨饷,数万大军的军需补给全靠李牧开展军代商活动筹集。即便如此,李牧就靠着和草原牧民交易,不但数败秦军,稳稳守住了赵国都城邯郸,还向北方草原拓地千里,打的匈奴、林胡等部落节节败退。

最后,当时的秦王嬴政不得不使用反间计,让赵王自毁长城,才最终拿下了已经残破不堪的赵国。

相比之下,今日的里克所作所为比李牧当年做得更绝。李牧只是代替商旅向草原牧民交换物资,然后十中取一作为税收,说白了就只是担任一下运输队而已。

里克不止是运输队,他干脆连二道贩子的活计也包揽了下来。由于他现在的东部都尉身份,可以直接从并州商贾手中大量赊购草原上热销的粮食和大量杂货,然后数千骑兵就摇身变做驮货商队,再次深入草原贸易后,驱赶回大量的驮兽牲畜,带回成包的珍贵兽皮和草原特产,直接以这些东西抵消商贾的赊账。

这样简直就成了无本的买卖,自始至终不用投入一分钱的本钱,也不用烦恼着货源的组织和如何倒腾着卖货了,整个岱海大营的伙食和装备水平如芝麻开花一般节节升高。

在大量的财富入营的同时,里克也颁布了最严厉的将令,军代商所得全部充作军资,除平常日用支出和购买装备辎重外,只能用于奖赏有功将士,除此以外敢有一金入私囊者,杀无赦。

将令刚刚下达的时候,许多新入军的士卒都不以为然,以为只是当官的给自己脸上贴金,做做样子。所谓“千里为官只为财”,不为了升官发财,谁愿意到这边关苦寒之地受这洋罪啊!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没几天里克真的就把一个曲侯和两个屯长都吊死在了辕门上,他们都是皇甫节刚从自己的亲兵队里抽调来的,就是为了弥补岱海大营驻军新兵多、老兵少的不足,结果刚来了才3天,就因为私分了交易回来的几张狐皮,被立即处以了极刑。

此举让大家彻底感受到了里克军令的严肃和可怕,这个年轻的小子真不是闹着玩的。不过,他在不允许别人贪的同时,也真的做到了自己不贪。

在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的注视下,不但是里克,甚至张辽、高顺等将领也真的做到了不蓄私财,不谋私利,他们每个人除了有单独一顶军帐休息以外,其他待遇与所有将士基本无二致,吃则同席、饮则同器,大家逐渐信服了,再也没有敢伸手往自己怀里揽钱的念头了。

1年以后,随着草原商路的不断开拓,随着和草原诸部的联系重新建立,军代商队的贸易内容又增加了非常重要的一项,那就是用草原上最受欢迎的茶砖、咸盐、铁器等向各大部落高价赎买奴隶,主要是骑射技术精湛、身体健壮的年轻奴隶。

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当年张懿北征时被俘虏的汉军将士,他们在草原上历经磨难,此刻终于回到了家乡,激动之余象谢救命恩人一样扑到前来迎接他们的里克等人面前,所有人没有一个不哭的,好多人七嘴八舌的哭诉着:他们如何忍饥挨饿;如何日夜劳累——白天干一天活,晚上还要锁在一起睡觉,睡觉时间只有两、三个时辰,还又往往饿得睡不着!

不少人一边哭着,一边还挽起袖子让人看胳膊上绳子勒下的黑血印、脊背上被鞭子抽打的血痕,慌得里克等人扶起这个,又去扶起那个,嘴上不停的说着安慰话……

这些人当中,一部分选择回到了本乡,他们脱下戎装,从此在屈辱中渡过自己平平淡淡的一生,一辈子背负着创伤,一辈子只能把仇恨留在嘴角上。

但还有更多的人选择留了下来,他们普遍都是18、9岁、20出头的年轻人,虽然经历了沦为奴隶这样的挫折和羞辱,但他们没有灰心丧气,没有被草原的狂风和皮鞭吓到,他们选择留在岱海大营,他们要将昔日抽在他们身上的皮鞭再狠狠的抽还回去……

这些有过从军经历,又在奴隶生涯中学会了一身骑射本领的人,已经不是昔日那些松松散散的郡兵可比了,他们和从草原赎回的其他奴隶一起,迅速成为了岱海大营骑兵中的一员。

有了这些熟悉草原的骑兵加入,军代商队更加蓬勃的开展起来,大营里不但囤积了大量的战马弯刀、强弓硬弩,还囤积了大量的牲畜和粮食,牛羊肉和细粮成为了营中的主食,雄竣的战马,精致的甲胄成为了士兵们的随身装备,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走进了岱海大营,这充足的兵源让里克等人有了更多挑选的余地,也制订了更加严格的选拔标准。

所有进入岱海大营的士兵,必须能够上马连续2天2夜追星赶月,或者快速步行百里开外,还能有余力进行1个时辰的紧张操练。其中能够拉动长弓连中箭垛5箭者可入选为骑士,不中者则入选步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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