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3768000000129

第129章

镇州乱,杀田弘正而立王廷凑。诏愈宣抚。既行,众皆危之。元稹言:“韩愈可惜。”穆宗亦悔,诏愈度事从宜,无必入。愈曰:“安有受君命而滞留自顾?”遂疾驱入。廷凑严兵迓之,甲士陈庭。既坐,廷凑曰:“所以纷纷者,乃此士卒也。”愈大声曰:“天子以公为有将帅材,故赐以节,岂意同贼反邪?”语未终,士前奋曰:“先太师为国击朱滔,血衣犹在,此军何负朝廷,乃以为贼乎?”愈曰:“以为尔不记先太师也。若犹记之,固善。且为逆与顺利害,不能远引古事,但以天宝来祸福,为尔等明之。安禄山、史思明、李希烈、梁崇义、朱滔、朱泚、吴元济、李师道,有若子若孙在乎?亦有居官者乎?”众曰:“无。”愈曰:“田公以魏博六州归朝廷,官中书令,父子受旗节。刘悟、李祐皆大镇,此尔军所共闻也。”众曰:“弘正刻,故此军不安。”愈曰:“然,尔曹害田公,又残其家矣,复何道?”众乃欢曰:“侍郎语是。”廷凑恐众心动,遽麾使去,因泣谓愈曰:“今欲廷凑何所为?”愈曰:“神策六军之将,如牛元翼比者不少,但朝廷顾大体,不可弃之。公久围之,何也?”廷凑曰:“即出之。”愈曰:“若尔,则无事矣。”会元翼亦溃围出,廷凑不追。愈归奏其语,帝大悦,转吏部侍郎。(洪《谱》云:长庆元年七月,镇州乱,杀田弘正,立王廷凑。命深州刺史牛元翼节度深冀以讨之。十月,命裴度为镇州四面行营都招讨使。元翼为廷凑所围。二年壬寅二月,赦廷凑,诏愈宣抚,归,而牛元翼果出。《行状》云:“公还,于上前奏与廷凑及三军语,上大悦曰:卿直向伊如此道。由是有意大用,授吏部侍郎。”今按:“先太师”谓故镇帅王武俊也。《神道碑》云:“方镇反,太原兵以轻利诱回纥,召先生祸福,譬引虎啮臃血,直今所患,非兵不足,遽疏陈得失。”今按:此数语不可晓,它书亦皆无之,未详何谓,恐有误也。洪《谱》又云:是年有《次寿阳驿》、《次太原呈副使吴郎中》、《次承天营奉酬裴司空》、《镇州路上酬裴司空重见寄》、《镇州初归》诸诗,及《韦侍讲盛山诗序》、《论变盐法事宜状》。二年壬寅九月,转吏部侍郎。《行状》云:凡令吏皆不锁,听出入,或问公,公曰:“人所以畏鬼者,以其不能见也,鬼如可见,则人不畏矣。选人不得见令史,故令史势重。听其出入,故势轻。”是年有《郓州溪堂诗》、《窦司业祭文》、《墓志》、《楚国夫人墓志》、《黄陵庙碑》。)时宰相李逢吉恶李绅,欲逐之,遂以愈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特诏不台参,而除绅中丞。绅果劾奏愈,愈以诏自解,其后文刺纷然。宰相以台府不协,遂罢愈为兵部侍郎,而出绅江西观察使。绅见帝得留,愈亦复为吏部侍郎。(洪《谱》云:三年癸卯六月,以吏部侍郎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敕放台参,后不得为例。十月癸巳,为兵部侍郎。庚子,为吏部侍郎。《行状》云:“改京兆尹,六军将士皆不敢犯,私相告曰:是尚欲烧佛骨者,安可忤?故盗贼止。遇旱,米价不敢上。李绅为御史中丞,械囚送府,使以尹杖杖之。公曰:安有此,使归其囚。是时,绅方幸,旦夕且相,宰相欲去之,故以台与府不协为请,两改其官。绅既后留,公入谢,上曰:卿与绅争何事?公因自辨。数日,复为吏部侍郎。”《神道碑》云:“复为兵部侍郎,铨不锁入吏。选父七十,母六十,身七十,悉与三利扰,财势路绝。”今按:《碑》失兵部一节,此兵字当作吏字。“不锁入吏”,即谓前纵吏出入事。“三利扰”,未详其义,疑铨法有此语,或是有脱误也。洪《谱》云:公为京兆,有《举马摠自代状》、《贺雨》及《贺太阳不亏表》、《祭竹林神》、《曲江祭龙文》。再为兵部,有《举张正甫自代状》。是年,有《罗池庙碑》、《送郑权序并诗》、《祭马摠》、《女挐文》,并李干、女挐《墓志》、《韩弘碑》、《论孔戣致仕状》。)长庆四年卒,年五十七,赠礼部尚书,谥曰文。(洪《谱》云:四年甲辰正月,敬宗即位,二月有《王仲舒碑》,四月有《张彻墓志》。八月有《孔戣墓志》,是年公没,年五十七。《行状》云:得病,满百日假,既罢,以十二月二日卒于靖安里第。公属纩语曰:某伯兄德行高,晓方药,食必视《本草》,年止于四十二。某疏愚,食不择禁忌,位为侍郎,年出伯兄十五岁矣。如又不足?于何而足,且获终于牖下,幸不至失大节,以下见先人,可谓荣矣。明年,张籍祭公诗有云:“去夏公请告,养疾城南庄。籍时官休罢,两月同游翔。”又曰:“共爱池上佳,联句舒遐情。”又曰:“公为游溪诗,唱咏多慨慷。”城南庄,在长安城南,公之别墅也。《池上联句》,集中无之。游溪诗,即《南溪始泛三首》是也。又曰:“公有旷达识,生死为一纲。及当临终晨,意色亦不荒。赠我珍重言,傲然委衾裳。”其于死生之际如此。《神道碑》云:“遗命丧葬无不如礼。俗习夷狄,画写浮图,日以七数之,及拘阴阳,所谓吉凶,一无污我。”今按:此事,可见公之平生谨守礼法,排斥异教,自信之笃,至死不变,可以为后世法。而《谱》不载,盖不以为然也。)

愈性明锐,不诡随,与人交,终始不少变。成就后进士,往往知名。经愈指授,皆称“韩门弟子”。愈官显,稍谢遣。凡内外亲若交友无后者,为嫁遣孤女而恤其家。嫂郑丧,为服期以报。(《行状》云:“公气厚性通,论议多大体。”《神道碑》云:“朝有大狱大疑,文武会同,莫先发言;先生援经引决,考合传记,侃侃正色,伏其所词。”《墓志》云:“公洞朗轩辟,不施戟级;平居虽寝食,未尝去书,怠以为枕,餐以饴口,讲评孜孜,以磨诸生,恐不完美;游以诙笑啸歌,使皆醉义忘归。呜呼,可谓乐易君子钜人者矣。”《碑》又云:“内外茕弱悉抚之,一亲以仁,使男有官,女有从,不啻于己生。交于人,已而我负,终不计。死则庀其家,均食剖资,虽微弱,待之如贤戚。人诟笑之,愈笃。未尝一食不对客,闺人或昼见其面,退相指语,以为异事。未尝宿货余财。每曰:吾前日解衣质食,今存有已多矣。”)

每言文章,自汉司马相如、太史公、刘向、扬雄后,作者不出世,故愈深探本元,卓然树立,成一家言。其《原道》、《原性》、《师说》等数十篇,皆奥衍闳深,与孟轲、扬雄相表里,而佐佑《六经》云。至它文造端置辞,要为不袭蹈前人者。然惟愈为之,沛然若有余,至其徒李翱、李汉、皇甫湜从而效之,遽不及远甚。从愈游者,若孟郊、张籍,亦皆自名于时。(《墓志》云:“先生之作,无圆无方,至是归工。抉经之心,执圣之权,尚友作者,跋邪抵异,以扶孔氏,存皇之极。知人罪,非我计,茹古涵今,无有端涯,浑浑灏灏,不可窥校。及其酣放,豪曲快字,凌纸怪发,鲸铿春丽,惊耀天下。然而栗密窈眇,章妥句适,精能之至,入神出天。呜呼极矣!后人无以加之矣!姬氏已来,一人而止矣!”按:“知人罪,非我计”,此句中必有脱误。疑当云:“人知人罪,非我所计。”方氏《附录》:程子曰:“韩愈亦近世豪杰之士,如《原道》之言,虽不能无病,然自孟子以来,能知此者,独愈而已。其曰孟氏醇乎醇,又曰荀与扬也,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若无所见,安能由千载之后,判其得失若是之明也?”又曰:“退之晚年之文,所见甚高,不可易而读也。古之学者,修德而已。有德则言可不学而能,此必然之理也。退之乃以学文之故,日求其所未至,故其所见及此。其于为学之序,虽若有所戾者,然其言曰:轲之死不得其传,此非有所袭于前人之语,又非凿空信口,率然而言之,是必有所见矣。若无所见,则其所谓以是而传者,果何事邪?”今按:诸贤之论,唯此二条,为能极其深处。然复考诸临川王氏之书,则其诗有曰:“纷纷易尽百年身,举世何人识道真?力去陈言夸末俗,可怜无补费精神。”其为予夺,乃有大不同者,故尝折其衷而论之。窃谓程子之意,固为得其大端;而王氏之言,亦自不为无理。盖韩公于道,知其用之周于万事,而未知其体之具于吾之一心;知其可行于天下,而未知其本之当先于吾之一身也。是以其言常详于外,而略于内;其志常极于远大,而其行未必能谨于细微。虽知文与道有内外浅深之殊,而终未能审其缓急重轻之序,以决取舍;虽知汲汲以行道济时,抑邪与正为事,而或未免杂乎贪位慕禄之私。此其见于文字之中,信有如王氏所讥者矣。但王氏虽能言此,而其所谓道真者,实乃老佛之余波,正韩公所深诋。则是楚虽失,而齐亦未为得耳。故今兼存其说,而因附以狂妄管窥之一二。私窃以为若以是而论之,则于韩公之学所以为得失者,庶几其有分乎。)

赞曰:唐兴,承五代剖分,王政不纲,文弊质穷,蛙俚混并。天下已定,治荒剔蠹,讨究儒术,以兴典宪,熏酿涵浸,殆百余年,其后文章稍稍可述。至贞元、元和间,愈遂以六经之文为诸儒倡,障堤末流,反囗以朴,刬伪以真。然愈之才,自视司马迁、扬雄,至班固以下不论也。当其所得,粹然一出于正,刊落陈言,横骛别驱,汪洋大肆,要之无抵牾圣人者。其道盖自比孟轲,以荀况、扬雄为未淳,宁不信然?至进谏陈谋,排难恤孤,矫拂媮末,皇皇于仁义,可谓笃道君子矣。自晋讫隋,老、佛显行,圣道不断如带。诸儒倚天下正议,助为怪神。愈独喟然引圣,争四海之惑,虽蒙讪笑,踥而复奋,始若未之信,卒大显于时。昔孟轲拒杨、墨,去孔子才二百年。愈排二家,乃去千余载,拨衰反正,功与齐而力倍之,所以过况、雄为不少矣。自愈没,其言大行,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云。

【文录序赵德】

昌黎公,圣人之徒欤!其文高出,与古之遗文不相上下。所履之道,则尧、舜、禹、汤、文、武、周、孔、孟轲、扬雄所授受服行之实也。固已不杂其传,由佛及聃、庄、杨之言,不得干其思,入其文也。以是光于今,大于后,金石焦铄,斯文灿然。德行道学文庶几乎古。蓬茨中,手持目览,饥食渴饮,沛然满饱,顾非适诸圣贤之域,而谬志于斯,将所以盗其影响。僻处无备,得以所遇,次之为卷,私曰《文录》,实以师氏为请益依归之所云。(实或作宝。)

【记旧本韩文后】(欧阳文忠公)

予少家汉东,汉东僻陋无学者,吾家又贫无藏书。州南有大姓李氏者,其子彦辅,颇好学。予为儿童时,多游其家,见其弊筐贮故书在壁间,发而视之,得唐《昌黎先生文集》六卷,脱略颠倒无次第。因乞李氏以归,读之。见其言深厚而雄博,然予犹少,未能究其义,徒见其浩然无涯,若可爱。是时天下学者,杨、刘之作,号为“时文”,能者取科第,擅名声,以夸荣当世,未尝有道韩文者。予亦方举进士,以礼部诗赋为事。年十有七,试于州,为有司所黜。因取所藏韩氏之文复阅之,则喟然叹曰:“学者当至于是而止尔!”固怪时人之不道,而顾己亦未暇学,徒时时独念于予心,以谓方从进士干禄以养亲。苟得禄矣,当尽力于斯文,以偿其素志。后七年,举进士及第,官于洛阳。而尹师鲁之徒皆在,遂相与作为古文,因出所藏《昌黎集》而补缀之。求人家所有旧本而校定之。其后天下学者,亦渐趋于古,而韩文遂行于世,至于今盖三十余年矣。学者非韩不学也,可谓盛矣!

呜呼!道固有行于远而止于近,有忽于往而贵于今者。非惟世俗好恶之使然,亦其理有当然者。故孔、孟惶惶于一时,而师法于千万世。韩氏之文,没而不见者二百年,而后大施于今。此又非特好恶之所上下,盖其久而愈明,不可磨灭,虽蔽于暂,而终耀于无穷者,其道当然也。予之始得于韩也,当其沉没弃废之时。予固知其不足以追时好而取势利,于是就而学之,则予之所为者,岂所以急名誉而干势利之用哉?亦志乎久而已矣!故予之仕,于进不为喜,退不为惧者,盖其志先定,而所学者宜然也。

同类推荐
热门推荐
  • 释阴阳

    释阴阳

    生死钟再次响起阴阳大战即将开启阴阳间谍幻灵术师千奇百态的附鬼在这里即将迎来空前绝后的战争为生存而战为种族而战!是生是死,是阴是阳与同伴而战,还是为种族而战?
  • 腹黑王上不好惹

    腹黑王上不好惹

    颜夕不过睡了一觉,醒来竟然到了阴曹地府,见到了黑白无常。太惊悚了!醒来后的颜夕对自己英年早逝感到震惊。出于强烈的求生欲,颜夕质问了黑白无常,然而,还真是黑白无常勾错魂了!颜夕绝望了,这运气没谁了……黑白无常苦思冥想,终于找到了弥补的办法,于是乎颜夕魂穿成了洛庭王朝的一个小小才人。好吧!才人就才人。颜夕安慰自己,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安安分分地在后宫呆着,咱也不争宠,当个小透明就好,然而,王的紧追其后,注定是安稳不了了。颜夕:啊!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 我弱却无败

    我弱却无败

    在这里没有外挂、没有金手指、没有天赋异禀。唯有一段段故事,讲述着悲伤、热血、愤怒、励志以及守护等等。ps:慢热。
  • 极品穿越之母子联手做奸商

    极品穿越之母子联手做奸商

    我出车祸了。当我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连年代都不知道。不但成了皇帝第三个儿子顺王的第五个妃子。而且还正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呜……呜……。这下赔大发了,前世虽然自己地位显赫,可还是个云英未嫁,待字闺中的处女。本想觅得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温柔体贴,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然后再老老实实的嫁为人妇,可谁曾想,到了这里,不但已嫁做人妻,更快要做人家的妈了。呜……呜……我那未曾尝试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我那要征服商界的伟大理想,顷刻间全都化为了泡影。
  • 当我犯了中二病

    当我犯了中二病

    逐梦就是个在家混吃混喝,父母养的小金龟,整天就喜欢做梦,当她有一天做梦是,却意外的真实,她可以在梦里实现她想实现的,打造她自己的城堡可这个系统怎么发的任务这么奇怪:利用小白脸让男主疯狂吃醋,什么鬼,难道它看出了我内心的蠢蠢欲动!1V1文,(小白脸只是用来做家务的,外加让男主吃醋的工具)
  • 浅浅时光中的我们

    浅浅时光中的我们

    我们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粒粟,不求穗穗丰满,只求粒粒饱满。就像我们,不奢望在千千万万人中是最幸福的,但求我们是千千万万人中,我们是最自由的。我们有各自的追求,却也有共同的目标,我们吵吵闹闹,却也甜甜蜜蜜。
  • 林冉冉的四季花店

    林冉冉的四季花店

    女主本是花店店长,机缘巧合下与花蕊精灵缔结下契约,所发生的一系列故事。你知道吗?每一朵花都有属于自己的花语,也有属于自己的灵魂,也有不同的故事。
  • 五行术素

    五行术素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这是汉武帝刘彻在西汉时说的话。然而西汉尽然是武元空间中的一场梦?!在凡武大陆的世界中刘彻是否也能像西汉那样如此???在这个以实力为王者的世界,刘彻是否能运用汉朝五行,完成他的逆天使命呢?
  • 腹黑天才唯宠妻

    腹黑天才唯宠妻

    她是24世纪的第一杀手,却穿越到了独孤府上有名的废材嫡小姐上,为世人所唾弃,。他是世人口中的天才少年,五大世家上官的少家主,皇家学院的神话········可却唯独对她情有独钟,宠她上天入地
  • 家有香妻,从月亮来

    家有香妻,从月亮来

    我是月宫中捣药的金杵,为了爱情,放弃千年修行,求得王母将其幻化为人型,借助凡人金楚楚的身体,来人间寻找曾经救她一命的那位翩翩公子。可是,可是怎么第一天就碰到他了?他怎么又成了金楚楚姐姐金俏俏的未婚夫了呢?完了完了,不知道王母哪来的破规定,如果两年内不能嫁给他,不能给他生猴子,我就要魂飞魄散了,我的千年修行啊,我的梦想啊,似乎第一天就破灭了呢,呜呜呜呜······蔺东辰,制香企业霸道总裁,小时被人绑架,幸得神仙姐姐救下,此生许下非神仙姐姐不娶的志向,十多年一直寻找神仙姐姐下落无果。不知哪来的娃娃亲,不知爷爷为啥突然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他娶什么金楚楚,那个什么蔺家等了几百年的有缘人,这都是什么啊?不过这个小女子好像也很有趣呢,总是感觉要流口水似得看着他,工作起来又女金刚般的霸气侧漏``````呵呵,蔺东辰你在想什么呢,说好的非神仙姐姐不娶呢?什么,你怀孕了?别开玩笑!蔺如山,蔺东辰爷爷,蔺家自古家训,找到能破解此香秘方的那个人,如果是男人则要蔺氏掌门人与他结拜为兄弟,是女人则要娶她为妻,蔺如山如何威逼利诱东辰娶她呢?爷孙俩展开怎样的斗智斗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