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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遇见
时间是什么?
是小树苗长成大树,大树变成枯木。
是妙龄少女嫁作他人妇,转眼间人老珠黄。
是····
“宁静!”一声爆喝!
“啊?!到!”我呆呆的站起来,留给我的是满教室的哄堂大笑···坐在我一旁的陈淑一脸幽怨的看着我,“你就自取多福了吧,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在她的课上发呆!”
“到外面罚站去!”讲台上年轻的女孩子扭曲着漂亮的脸庞,一手拿着粉笔,另一只手指着门外愤怒的有些颤抖。
2006年十月份的一天,我宁静,又光辉的被新来的语文老师罚到了走廊上乘凉去了。那个语文老师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年轻漂亮,还很有活力,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结果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我身上。
其实,大概每一个和我认识个几天的人都会知道我喜欢发呆,有内容的,没内容的,不分时间地点。
可是,显然这位新来的老师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是认为我上课发呆有违课堂秩序,甚至可能上升到精神层面的问题。
我烦躁的靠着墙换了几次脚后就开始准备闪人,向陈淑使了个眼色,她瞄了瞄周围,回了我一个“你放心的去吧”的信号。接到信号后,我附送了她一个飞吻,猫着腰躲过老师的视线,溜到操场上去放风了。
陈淑是我的同桌,是二中唯一的一个女副校长的女儿。对于高中时期对她的印象,总是不与人交往的坐在一边,看小说,看报刊杂志,话也很少。
可是,如今真正熟悉了,才发觉不尽然,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黄毛丫头,和安静不着边儿。上高中后,我便是和她同桌,同桌了一年,如今文理分科分班了,没想到还是分到了一个班,又成了同桌。
不得不承认,我和她还是有些“猿粪”的···
我去学校超市买了包零食,游魂一样的在操场上晃荡,无语的发觉那个黄毛丫头一上课就把我给罚出来了,这等到下课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操场上人不多,我的出现有些奇怪,我对那些探究的视线熟视无睹,依旧坦然的吃我的、看我的,淡定自若,对于这种事情,我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其实,逛操场是件很浪漫的事,特别是在高中的时候,简直是高中时代必做之一。当然,如果现在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而是月黑风高,身边要是再有个羞涩的小白脸给我谈谈小情,说说小爱的,那可是真是有“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头”的意境了。
我晃到学校公务展板处,边吃零食边看。
老师旅游?好啊,去哪里啊?
食堂改造啊?那都要等到下学期去了,我还是再吃陈淑一学期吧,那丫头她妈妈的手艺虽然不咋地,但是相比食堂的这水煮XX,那水煮XX,还是能让人接受的。
圣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果然是真理!我这都好几年没吃大锅饭的人了,现在让我回头吃,还真是吃不下去。哎,资本主义了,都成剥削阶级了·····
“上课时间,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然后我的手指开始疼了。我惊讶的转头看着他,又看了看我的指环,蓝色区的地方正在闪烁。
我兴奋的看着指环,心里想着总算是来了只蝴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都送上门来了,我怎么能不领情呢?!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收了····
来人对我莫名的兴奋感到疑惑,不解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的指环,说道:“你是学生吧,上课时间不上课怎么在这里?”
我谄媚的抬头笑道:“我们上体育课呢?!”
他的嘴角有些抽搐,神情无奈的说道:“上体育课?这操场上哪有上体育课的班级,你一个人上体育课呢?!”
我尴尬的看了看周围,果然没有一个班级,空荡荡的····
“二中可从来都没有早上第二节课就上体育课的先例。”他面带微笑,温和的说道:“你是哪个班的?”
我一愣,这丫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还问起我是哪个班的来了!鬼才会告诉他嘞!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我叉着腰恼羞成怒的说道:“你是老师啊?”
他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教学主任啊?!”我的音调更高了。
他又笑着摇了摇头。
“二中是你家开的啊!”我咄咄逼人,感觉自己颇有些泼妇状了,形象啊,幸亏这里人很少,而眼前这个人很快就会什么都记得不了···
很好!世界真美好!···
他依旧笑着摇了摇头,这样我就嚣张了,简直就快要飞起来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虽说他不是老师,不是教学主任,二中不是他家开的,但是人家有个特牛的老爸,那可是一个在中央都排的上名的官,在A市那可是就数他爸最大,而2006年的十月份我悲剧的把那样一牛人的唯一的儿子吼了,我不活了····
“你不认识我?!”他继续微笑,一点都不在意我的嚣张。我突然发觉我眼前的这个家伙真的是很喜欢笑,从见面到现在,不管怎么样他都是笑得跟捡钱了似的。虽然他笑起来是很好看,但是这样个笑法,难道脸不抽筋吗?
“你捡到钱了吗?”我挑眉。
他一愣,摇了摇头。
“那你笑什么笑?”我郁闷的吼道:“没捡到钱,你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笑,笑什么笑啊?!而且,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干嘛要认识你啊!”
他又一愣,旋即勾起嘴角笑得更开心了,“怎么?在你的眼里只有捡到钱才能笑啊?”
“当然不是啊!”我翻了个白眼:“可是,如果不是天气很好,吃了好吃的,被人夸聪明漂亮,捡到钱,得了第一名,为什么笑啊?莫名其妙!”
“那么,”他继续欠扁的笑道:“我给钱你,你给我笑一个吧!”
我一愣,这丫说什么?这真是赤裸裸的侮辱啊!我愤怒的看着他,可是他眼里依旧是清晰明了的微笑,没有恶意。
那么,如果不是侮辱的话,这样的话,分明求是赤裸裸的调戏啊!
这和我对唐亦说“来美人,给大爷我笑一个”分明是一样的效果啊,只不过要在后面加一个“笑得好了,爷我有赏!”
瞧,多么有鼓励性的话啊!
不同的是,我叫唐亦笑,人家不要钱都笑得跟捡了钱似的,可是现在,就是给我钱,姐我也笑不出来啊!
我呆呆的看着他,无比郁闷的没有说话。
他笑得更加开心了,“现在可以说了吧,怎么在这里,怎么没有去上课?”
我无语的望着这个刨根问底的家伙,准备转身离开,再耗下去,下课了那女人要是没看到我,大概又是要一阵**的了吧。
“喂,你还没说呢?!”他拉住我的手腕,笑着威胁道:“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老师,找教学主任。”
我恨恨的回头,甩开他的手,这丫真是个笑面虎···腹黑的很啊···
“你好邪恶!”我鄙视的看着他:“多大的人了还打小报告!”
“邪恶?!”他惊讶的张了张嘴,模样可爱的很:“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我的教室,平静无波的说道:“看到了吗?那个班,新来了一个年轻漂亮,活泼可爱的女老师,刚从学校毕业,急于在学生中立威,看不惯我上课发呆的行为,让我出来晒太阳。”
“被罚站了,是吧?然后你就跑出来瞎逛?”他亲切的如同大哥哥般的笑道:“高二很重要,还是不要上课发呆的好,”
“什么啊!我那叫思考。”我狡辩道:“学生多方向发展,她这样一闹,说不定还荒废了一代哲学家!”
“哦?!”他笑着问道:“那你思考什么?”
“时间。”我淡淡的回答,不想再理会的准备离开,“要下课了,我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他问道:“你叫什么?我叫——”
“不用了。”我继续走着,冷冷的说道:“不会再见面,所以不用知道。”
反正最后都是要忘记的,所以还是不要知道的就好····
“真是个让人难堪的小孩。”身后传来他无奈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直接回到教室外,猫着腰经过窗户,又站在了那个地方,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才下课。
教室外面一片安静,我自动隔绝了教室里的一切声响。早上十点的阳光照在走廊上,斑驳陆离,我歪着头想象着,这些可能是谁给谁的暗号,表示些什么,迷迷蒙蒙的有些想睡觉。
我想起刚刚遇到的那个男孩,温柔明朗,多少是有些不忍心的,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我在害怕,每一分每一秒的过去我都在害怕。
一年是什么?三百六十天。
那些正在上课的孩子们,拥有的是多么漫长的时间啊,可以读完高中,读完大学,谈场轰轰烈烈的或者平淡的恋爱,不管是交往一个月还是六七年,那些都没有关系,伤心了,哭过笑过了,还有力气去再爱另一个人,可以找个适合的人结婚,生个小孩,然后看着他们长大,自己再慢慢的老去。
这就是属于他们的人生啊···
而我的人生呢?我的人生就是这十二年,这一年,就是我人生的十二分之一······
我现在发觉我竟然在嫉妒,在疯狂的嫉妒,嫉妒那些年富力强,可以笑看春秋,挥霍年华的孩子们。
那些能轻狂嚣张的年代,可不就是青春吗?
可是,我连嫉妒的力气都没有了···
“宁静!”陈淑冲我使着颜色,挤眉弄眼的,我疑惑地抬头,看到那个新来的语文老师瞪了我一眼,扭曲着脸,踏着高跟鞋走了。
我在同学们的注目中,回到教室,坐下来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谁又惹她了?什么时候下课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我们班除了你,还有谁惹她!”她白了我一眼,收起语文书,“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罚个站你都能发呆?!那丫头都叫了你好几遍了,让你进来,你都直接忽视掉了,怪不得人家气走了。”
在我的带领下,陈淑也是一口一句的叫着那个新来的语文老师“丫头”,我闻言,笑得欢快的说道:“真的啊?!我还真没听到!难怪走的时候脸色那么差。”
“你还说!”她横了我一眼,“你没看到那小脸扭曲得,我都怀疑她被你整出心理疾病了,好好的一个漂亮小孩,都被你搞得整天精神崩溃的。再这样下去,那刚过二十就奔更年期去了,那皱纹都挤出来了,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
“消停?!”我笑嘻嘻的搭上她的肩:“爷我觉得我挺正常的啊,是那小妞整天一个青石板脸,当个老师整得全世界都该把她敬若神明似的。”
本来嘛,我一个奔三十,活了两世的妖精了,要我像个唯唯诺诺的高中生一样对她点头哈腰、微笑崇拜外加敬重的,两个字,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你丫就是欠殴型,鄙视你!”她挑眉,凉凉的斜了我一眼,“今天你隐形旷课,过得怎么样啊?”
我收拾了语文书,翻出下节课的书抱怨道:“遇到了一个笑面虎,上课的时间在外面晃,问我是哪个班的,整的跟领导阶层似的。”
“真的!”陈淑兴奋的摔下书,激动地看着我,我吓得往后退了退,诧异的看着她:“小妞,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去你的!”她白了我一眼,转眼又面带桃花的看着我:“是不是长的秀气斯文,白白净净的,身高有一米八,笑起来特好看特温柔,让人看着如沐春风的那种?”
我汗颜的看着她,有她说的那样吗?
“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不过也差不多。”
“那就对了!”她豪迈的一个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嫉妒的看着我,恨不能扒皮饮血,挫骨扬灰的,“你丫实在是太幸运了!那是尤安啊!”
“尤安?”我皱了皱眉:“什么人?我不认识啊。”
她“切”一声,调笑道:“你丫除了你相公我的脸和名字记得清楚明白外,还记得谁的名字,认识谁的脸啊?”
我抽了抽嘴角,满头黑线的发现陈淑说的话虽说有自恋成分,但是却的确不假,在这里我还真是没和谁有什么交情,都一年了,我也的确没什么印象深刻的脸和名字,即使是三年又一年的“老同学们”,我也就是感觉有些脸熟而已。
“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我无语的说道。
她扬起下巴,骄傲的像个孔雀,“那是事实,别不承认。”
我默不作声,随她说去,她兴奋的扑过来,挂在我身上说道:“宁静啊,你知道吗?那是谁啊?那是二中的骄傲啊,每次联考那可是都能拼过一中取得市第一名的人物啊!长得又帅家世又好,最重要的是对人亲切又温柔。”
我挣扎着扒拉下她的猪蹄,佯装严肃的看着她:“陈淑,你有病!”
陈淑一惊,一掌拍下,大喝:“你丫才有病呢!”
我色眯眯的看着她:“陈淑,你看你,面带桃花,双眸带媚。我说这春天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有人发春呢?”
她大怒,又扬起猪蹄,我生生躲过,她愤愤的诡辩:“古人都说,那个少女不怀春,我花痴我怕谁!”
我厚颜的看着她,调笑:“那你那个暗恋了好几年的青梅竹马呢?”
她闻言,杀气大重,冷冷说道:“阉了,埋了!”
我大惊,那丫头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却是真心喜欢他那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哥哥的,只可惜,好像人家都没那想法,可怜陈淑一个人单相思,如今杀气这么重,大概那个小哥哥又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了吧。
哎···
我叹着气望向窗外,十月份的天啊,不安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