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昭、翊昭!”杨思耘抱着沈翊昭的头轻声低喃。
“你醒醒好吗?你的家人、族人还在等你回去呢,你还要帮他们找到有缘人拯救你们的世界呢,你不是个不负责人的人,你就这么消失了,对得起他们吗?你要我帮你,可是我根本就什么也不会,你自己都不要你的族人了,凭什么要我去关心你的族人呢?你救我做什么,我自生自灭无人睬,对社会没意义!你和我不一样,你为我死在这,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你······你更对的起我吗?”想到这里,声音不禁哽咽:“你给了我一个家,不要这么快就把他剥夺了,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多一天也好,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好好补偿你!你怎么能无声地来无声地走,这样算什么呀!就算你不喜欢我,早晚都要离开我,我也不要你这么离开!”
“啊!难道你是因为来自异世界,以后肯定要回去的,怕伤害我才拒绝我的吗?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只想拥有,哪怕伤痕累累,我也在所不惜!为什么要救我,你知道吗,我看你踢我挡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很痛。你不能死啊!不,你不会死的,你醒醒,你醒醒,你不是说那破魇魔不是你的对手吗?那你怎么还不醒啊,你醒醒好吗?”杨思耘任泪水无声地滑落。
为什么要救我,我看到你替我挡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很痛
她想起了那时候沈翊昭教她的救朱正豪的方法。她拿着发簪抚上她熟悉的穴位,点击、敲打、按压,可是任她来回重复做上几遍他依然毫无反应。她想放弃可是又舍不得放弃,她不知道放弃了自己还能做什么努力来挽救。她的泪水滑落,滴入沈翊昭的身体。她以前从不轻易流泪,即使当初知道了那么难以接受的事实的时候,她也不曾流泪。
她用力把沈翊昭扶坐起来,背靠着沙发,她把爱卡抱在怀里,自己整个身子偎依在沈翊昭的胸口,拉上沈翊昭的双手环抱住自己,想要汲取他身上剩余的一点温度。
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朱正豪,可是经历了这几次,她才明白自己错了。原来自己早已熟悉了他的存在,甚至是恋上了他的存在,他已经是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也许这就是爱,即使它不成熟、无法结果,可是只要存在就是自己的幸福。只是自己明白地太晚了,为什么电视播的烂戏码:失去了才知道拥有时的可贵,居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么电视里那些猪脚总能失而复得可自己却不那么幸运,也许这就是“悲剧”。
她把头深深地埋进沈翊昭的胸膛,似乎想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即使他听不到。她轻哼:
认识你之前是无靠无依,
认识你后无药可医
原本以为你只是短暂的插曲
从没想到竟成不朽的传奇
多少男男女女相聚分离
遇见你是千万分之一
管他时空拉开我们的距离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真的吗?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杨思耘一听这声音,宛如天籁,她抬起头来,对上了沈翊昭那双深情的眼眸,那微笑的嘴角洋溢着温暖。杨思耘既想哭、又想笑,她挥起手来,一阵粉拳往沈翊昭身上砸去:“你怎么现在才醒过来,你害我流了多少眼泪,你这个骗人精,你算什么真君子!”
沈翊昭任她雨点似的狂砸,只是宠溺地抚上她的秀发,轻声地叹息。
可这声叹息却落入了杨思耘的耳中,她停下了拳头,怔怔的望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突地,一把狠狠地抱住他,似乎害怕再次失去他。
“吽!”一个低低的挣扎声响起,杨思耘瞬间反弹起来,原来是由于一激动,自己抱着的爱卡被挤在中间,刚好醒过来正抗议着呢。
爱卡跳下沙发,回过头望着他们两人,张开嘴好似要叫唤出来,结果流了流口水后又合上,它冲着他们两人摇摇尾巴,扭头就往后院跑去。
沈翊昭和杨思耘相视一笑:多么善解人意的小狗啊!
杨思耘蹑着脚要下地,却一把被沈翊昭揽入怀里:“阿耘,不要走!”杨思耘回头看着他,四目交汇,那眼神都充溢着如水的润泽,她顺从地坐在沈翊昭的腿上,紧依在他怀里,两人似乎无言地许诺着什么。
“哎!小老弟,你醒了?嗨,你的睡眠还真好,怎么叫都不醒,真厉害!”柳宏发一大早起来,却发现沈翊昭在院子里静静地站着,他拍拍沈翊昭的肩膀,对他竖起大拇指。
“呵!多谢相助,早饭做好了,要不去把她们两人叫醒吧!”沈翊昭微微一笑。
柳宏发惊异地望着他,早饭做好了,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难道这就是新时代的好男人?
“呵呵!刚才在阿柔家我看发叔一直盯着你看,好像你脸上长花了,来我看看!”杨思耘赖在沈翊昭的身上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
沈翊昭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耘,快下来,你简直是在考验我!”
杨思耘一听,红着脸,自己坐到沙发上。
“对了,昨晚靠着你······我一不小心睡着了,都没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魇魔最后面怎么样了?你是怎么脱险的?”
“既然喜欢靠那就靠着吧!”沈翊昭轻轻揽过杨思耘。
原来魇魔在九天手下只属于末流,但是由于他只能控制睡眠梦境,在沈翊昭他们那个称为“载天”的时空中,他的本领根本是微不足道,毫无影响力。对于沈翊昭来说,魇魔不堪一击。但就是因为他的“末流”却因祸得福,使他躲过了“封印之战”,从而尾追沈翊昭游离到这个世界。来到这里由于这里的人类对他没有免疫,反而让他的能力释放出来,越来越强。所以在杨思耘梦境的时候,沈翊昭已经感受到他的不同,便小心翼翼地应付。可是为了救杨思耘,他把门户打开,在他送杨思耘还魂的那一刻,他遭受到了重击。
“没想到沈君果真是情深意重,看来我这回事赌对了!”魇魔狞笑道。
沈翊昭被这一重创,真灵大损,他缓缓回过身,笑着对魇魔道:“反正她醒了,你必将出梦,我还可以借机恢复!”
“沈君,你不是我,我可以出梦,可你却无法还阳,我还是大功一件!”
“呵呵!那恭喜你了,你可以回去领功了。”
“你是死了,可是我不会放过那姑娘,即使她什么也做不了,我也不能冒这个险,我要把她灭了才好回去,斩草除根嘛!哈哈!”
“你试试!”沈翊昭铁青着脸,他愤怒到了极点。
就这时,突然沈翊昭觉得双眼被一股强光刺得睁不开,有股极强的吸力把他的真灵吸出。
待到他重新睁开眼睛,发现脚下都是骨头,还有好几根漂浮在身边,可是却没有那种阴深深的感觉,却有一股子香浓。沈翊昭心下大骇,这到底是谁的梦境,怎么有这么奇特的幻境。
他不知道自己居然进了狗狗的美梦里。
沈翊昭也顾不得疑惑,他盘腿坐在骨头上,意念一动,真灵内的真气流注周身,那股青烟来回穿梭、曲折反复,越来越浓烈。他顿时觉得周身筋络全开,受到魇魔重击的创伤也逐渐恢复。
“噗!”突地,沈翊昭胸口受到了极强的打击。他睁开双眼,魇魔狰狞地望着自己,第二波重击已经出手。看来魇魔是欲致自己于死地,他可以自由进退杨思耘的梦境,追到这里是不想放弃这可能是唯一消灭自己的机会。他要杀他这是他最好的机会!这里的人类极易受他影响,让他轻而易举就能获得能量,他比原来在载天世界里的力量更强大。
沈翊昭一骨碌滚到了边上,躲开这致命的攻击,他手捻字诀,青光暴增,对上了魇魔那似有还无的掌风,当掌心相碰的一瞬,魇魔变掌为爪,直插入他的掌心,真灵上的青光减退,剩下靠沈翊昭一点真气维系不灭。本来魇魔的攻击是伤不到他的,可是由于他最近一直用自己的真元救人,导致虚亏,而且刚才他完全没有防护,更直接使真灵大损,而魇魔却汲取了很多人类的能量,特别是那些有沾染到碧玺的能量,更是如虎添翼。原本没有悬念的一场比斗却让沈翊昭险象环生。
沈翊昭想要去抓那骨头来当武器,可是他忘记了梦境里的东西是虚幻的,只有产生梦境的梦灵才可能给他帮助。可是这个梦——没有梦灵。
就在沈翊昭的真灵即将被魇魔撕破的时候,突然有股奇异的力量注入体内,似乎在按摩他的全身,他的经络诸穴顿时充满了真气,是那么的温煦、柔暖。顿时青烟由弱渐强。刹那间转为青光。
魇魔被青光反扑,全身都被青光给笼上。他是个黑暗的幽灵,在光明的照耀下,顿时如丧家之犬,进退不得。最终逐渐消融在如炽的青光中。
沈翊昭调理好内息,却发现不知该如何离开这梦境。就在苦思方法的时候,耳畔又传来了阵阵低诉——是阿耘!刚才隐隐约约的话语还盘桓在心头,现在这声音忧伤、悲凉,似乎要倾诉什么,他听得心碎,有种想要把她轻拥入怀,拂去她的悲伤,可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