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旷野吹了一下午的风,不出意外的,我生病了,重症风寒。昏昏沉沉的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
半梦半醒间,恍惚看见自己躺在一张硕大的床上,轻薄的锦被如若无物,却非常的温暖。几个穿着绿衣长袍的护士在井然有序的穿梭忙碌着,整个过程不闻一响。
这些人的穿着很奇怪,怎么看起来和那个男人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长袍,直上直下的没有一丝曲线美。这些人还真是会省事。
不过那些衣服的质地还真好,布料柔软,光泽度很高,垂感也很好。应该问问他们在哪里买的料子,出去以后也做几件衣服。
虽然此刻的我头痛欲裂。都怪这些不负责任的家伙,少了个病人都不知道,要过那么久才去找我,害我发烧。进医院是为了治病的,,没想到“病”没治成,倒先添了新病了。真是“一病未平,一病又起”。
又想到手头堆积如上的工作,我的头一下子就更痛了,简直不堪负荷。
连忙打住了对明年经营预算的思考,转而想着,那些漂亮的布料拿到手后,要裁成什么样的款式。
衬衫、长裤、连衣裙,都合适,做睡裙也很好。各种衣服的款式在脑海里变来变去,复古的、甜美的、流行的、欧式的……在华丽丽的衣服堆里,我又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这一觉睡的还真是疲惫。
除了身体上的不舒服外,还不断的做着各种各样的噩梦。梦到我来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有人,有神,有鬼,也有魔。梦里的人会使用法术,要攻打怪兽。而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能任人宰割。在被一只僵尸追逐了许久之后,气得我杀心大起。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奋起反抗,宁可同归于尽,也不能落到束手就擒的地步。
我刚下定决心,随手抓了把斧头就准备迎难而上,但一股无形的力量一下子就束缚住了我,身体完全使不上力,眼见那只恶心的僵尸张着长满獠牙的大口向我扑来,我欲哭无泪,红颜薄命,天妒英才啊!
“我死的冤啊!”喃喃中,我脱口而出。
感觉到僵尸的那只大手抚到了我的脸上,还挺温暖。
我都快被你咬死了,你居然还敢占我便宜非礼我,不仅要折磨我的肉体还要侮辱我的尊严,被一只僵尸非礼,我死不瞑目!一想到这就火冒三丈,也顾不得那只手的指甲多长多恶心,狠狠的一口咬下去,使尽了全身力气,恨不得能将头转个三百六十度,咬他一块肉下来。
“啊嗷——”一声愤怒的尖叫在耳边响起,身上的束缚也一下子都解开了。
我翻个身,庆幸着噩梦终于醒了,再也不用见到那只可恶的僵尸了。
本想继续再睡个回笼觉,但一阵摇晃将我惊醒。
“醒醒,你快给我醒醒!”一边说还一边使劲的晃动着我,硬是将我从睡意中拉扯出来。
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却也不得不强打精神睁开眼。
“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属‘缺德’那一档的,或是阁下自知无德,索性破罐子破摔?”生最的爱好就是睡觉,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吵我睡觉。不管是谁,一律杀无赦!
又是那张愤怒暴躁的脸。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多久,一直在做噩梦怎么叫都叫不醒。好心扶你起来喂你吃药,你居然还咬人,没见过你怎么无理取闹的人!”他还来火气了。
“一张嘴说两家话,你还真会颠倒是非。给个睡着的人喂药,亏你想的出来!也不知道你是想呛死我还是噎死我。
“你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这两天你昏迷得不省人事,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几遍了,还敢大呼小叫,反了你了!”他被我气到抓狂。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不需要!”我偏不领他情。
“你……”他终于说不出话了,世界安静了。
这一回合,小胜!
正要合上眼睛继续梦会周公,可突然被人捏住了鼻子,“好痛”,我正要叫出声,嘴巴却被什么湿乎乎的东西堵住,紧接着,一股又热又苦又辛又涩的液体灌进了嘴里,我拼命的挣扎,身子却像被钳子夹住般动弹不得,急的我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待那些恶心的液体全部都咽进肚子里,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此刻正面带得意的看着我,脸上也挂着报复后的笑意。
“你无耻!”下面的话还没等我说出口,只见他端起旁边的药碗,灌了一大口在嘴里,又一次以强迫的方式喂我。
我才不会让你得逞!我闭紧了双唇,他用挑衅的眼光看着我,我也毫不示弱的用目光将他碎尸万段。
他嘴角牵起一丝古怪的微笑,伸手在我腰间轻轻挠了两下。
“哈哈~”好痒啊,我忍不住笑出来,可是那个坏蛋却趁此机会,又一次把嘴附了上来。
趁着液体入口的刹那,我闭起眼睛,狠狠的咬向口中那软软的肉体,把他的痛叫声含在嘴里,直到感觉有一股淡淡的腥气逐渐在口中蔓延,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牙齿。
看他用手紧捂着嘴唇,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刚才那一下应该让他痛的不轻,活该!
没多久,他放下了捂着嘴唇的手,指缝中沾有斑斑血迹。
惊呼声四起,原本面无表情的护士小姐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大呼小叫的吵着要找大夫。
“闭嘴,都给我滚出去!”
一声怒吼之后,所有的画面都定格了。原本穿梭往来的护士小姐似乎很惧怕眼前的这个家伙,全都停下手中的事,不发一言的畏畏缩缩鱼贯而出。
好像气氛有点不对,好恐怖。
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件很愚蠢的事情,但此刻只能装聋作哑的不发一言。
随着他身形的欺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遍布全身,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恐惧。
他的面孔在眼前放大,越来越清晰,就连脸上的汗毛都根根可见,下嘴唇上被咬破的地方,此刻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女人,如果这是你对于我的感谢,我乐于接受。不过看起来你的吻技实在是不怎么样,接吻要用舌头纠缠而非用牙齿乱咬。如果你不会,我倒是很乐意教你!”他说道。
在又病、又气、以及他的恐吓之下,脆弱的神经终于不堪重荷,我也随之做出了有史以来最明智的举动:眼珠一翻、眼皮一闭,晕了。
“快来人,叫大夫进来……”
世界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