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躺在床上,已经哼哼呀呀半天了,一半是真的疼一半也是装的。说不难受那是假的,但是也没到这种地步。凌紫涵在厨房里忙活着,根本没空理他。苏苑坐在床头,脸上担忧的神色一览无余。
周卓使劲抓着苏苑的手,口里喊着:“老婆啊,完了完了,你老公要死了。”苏苑小手轻柔地帮他抚mo着胸口,小声安慰道:“没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就听凌紫涵在厨房里笑骂道:“你就使劲装吧,早晚会遭报应的。”还没待周卓反驳,苏苑已经娇嗔道:“紫涵姐,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呢。”凌紫涵使劲瞪了周卓一眼,后者心里边偷着乐呢。
“谁受伤了?”话音未落,一个老者已经一步踏了进来。本来还在装模作样的周卓,一看师父来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叫了声师父,恭恭敬敬的束手立在床前。苏苑初中毕业的时候曾经见过成老先生一面,几年过去了老先生一点都没变,她也跟着周卓站了,喊了一声成爷爷。
成老先生在椅子上坐了,抬头看看周卓,又看看苏苑。开口问道:“苏志成跟舒丫头的女娃子?长这么大了。”苏苑忙点头称是。成老先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苏苑坐下,苏苑乖巧的应了。再转头看周卓,神色马上就严厉了起来:“我交代你的话,都当耳边风了,跟谁打架了,说。”
“成爷爷,周卓没跟人打架,是这几天篮球比赛太累了,今天又不小心受伤了。才成这样的。”听到苏苑的解释,老先生神色缓和了一些,不过却没有放过周卓的意思。对站在不远处的凌紫涵说道:“涵儿,把禁闭室打开,滥用武功,罚他跪在祖师爷的画像前面壁一夜,今晚也不许吃饭。”周卓还想解释,不过看到师父严厉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凌紫涵顺从的打开禁闭室,把周卓推了进去。收拾完了周卓,就轮到凌紫涵了。“身为师姐,没有照顾好师弟,还跟他一起胡闹,你自己说该不该罚。”苏苑吐了吐舌头,心道成爷爷好厉害,对徒弟真够严厉的。
“师父,涵儿知道错了。”苏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凌紫涵,一直以来凌紫涵在她眼中都是很独立很妩媚的女人。没想到她撒娇的时候这么诱人,苏苑都不禁有些动心了。果然,成老先生本来一脸严肃,马上就舒缓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朝凌紫涵摆摆手:“师父饿了,先弄点吃的来。”凌紫涵应了一声,带着一脸得意的微笑,去厨房准备去了。
“怎么了,小鬼灵精,我惩罚那个臭小子你心疼啦?”成老先生转头一脸和煦的问道。苏苑笑着摇摇头,您责罚徒弟,我可不敢插嘴。
“几年不见,小丫头就出落得这般漂亮了,不错,跟我那徒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赶明我跟舒丫头说一声,早点把你们的事定下了。”苏苑俏脸微红,她知道这些世外高人向来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们说话往往是没有世俗观念的。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舒丫头了,你爹娘最近可好吧。”成老不经意叹了口气。
“好着呢,成爷爷,我妈前几天还提起您呢,说她好几年都没见到您了,藏得几瓶好酒再不喝就要过期了。”成老先生不由得开怀大笑,这小丫头,跟她妈妈小时候一样的鬼灵精。一转眼,舒丫头的女儿都能哄自己开心了,看来的确是老了。
“给你妈去个电话,就说你成爷爷明天要去她那里讨杯水酒喝,问她肯不肯赏脸。”苏苑忙应道当然愿意了。随后拿起电话小声跟老妈聊了起来,舒怡听说成老先生要去她那里,没口子答应了,她明天哪也不去,正儿八经准备一顿大餐款待成老。
成老先生,苏苑凌紫涵一起用的饭,苏苑不时地偷偷朝禁闭室张望。人是铁饭是钢,晚饭不吃怎么行呢。成老先生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要是周卓今晚不吃饭,估计苏苑得难受一晚上。“行了,叫那臭小子出来吃饭吧,待会我考教他武功,若是不满意,今晚的惩罚还得加重。”苏苑哎了一声,欢欢喜喜的把周卓拉了出来。
又给周卓盛了碗米饭,鱼啊肉啊一股脑夹到周卓碗里。“傻小子还真有福气,若是你负了人家姑娘,我第一个不饶你。”周卓嘿嘿笑了两声,口称不敢。
饭后,成老先生让两个徒弟在身前坐了,也不避讳苏苑,开始对两个徒弟训话。
“我这一生,浪迹天涯,可谓一事无成。临老了才收了周卓为徒,只盼你小子能传承我鬼谷子派的衣钵。只是你入门时年纪稍大,进境较别人要慢上许多,切不可操之过急。至于涵儿,老头子可怜她体弱多病,私授武功,本不属我鬼谷子一派。奈何我派人丁单薄,只你们师姐弟两个,切记要互相扶持,把鬼谷子一派的武功发扬光大。”周卓跟凌紫涵恭恭敬敬的应了。
成老先生又说起了鬼谷子一派的来历。鬼谷子,姓王名讳诩,春秋时人。常入云梦山采药修道。因隐居清溪之鬼谷,故自称鬼谷先生。鬼谷子是纵横家的鼻祖,苏秦张仪是他两个最得意的弟子,另外孙膑跟庞涓也是他的徒弟。
其实《太霄琅书经》是道家著作,并非鬼谷子一派的。当年鬼谷子入山访道,路遇一仙人,赠与他这本《太霄琅书经》,以筑根基。鬼谷子本人的著作仅有《鬼谷子》及《本经阴符七术》。《鬼谷子》侧重于权谋策略及言谈辩论技巧,而《本经阴符七术》则集中于养神蓄锐修身养性之道。
想当年苏秦学成下山,变卖家产得百两黄金,带着仆从周游各国,访遍名山大川。数年都没有遇到知遇之人。回家以后,一家人都责难他,绝望之余,想起了临别时师父说的话。“不得意之时,就好好研究《本经阴符七术》,肯定对你有所助益。”于是苏秦发奋苦读,终于领悟了其中真谛。随后周游列国,佩戴六国相印,合纵六国共同抗秦,建立了不朽的功绩。
所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武功一途反而是鬼谷子一派的残枝末节,向来不为外人所知。《本经阴符七术》以七法驰名天下武林,若能修炼其三便可跻身世间高手行列。凌紫涵苦修《太霄琅书经》十余年,到如今仍未获准修炼《本经阴符七术》,可见此书之奇,用法之精妙,非一般人可得。
随后,成老先生又说起天下武林。如今少林,武当,峨嵋三巨头,稳坐天下武林三把交椅。另有许多独门小派,游方散人实难一一列数。老先生警告周卓,世间颇多能人异士,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意气用事。随意显露自己的武功师承,是武林中的大忌。江湖颇多宵小,被惦记上便难以脱身。
周卓、凌紫涵、苏苑都是第一次听说原来江湖上真有这些门派,以前他们以为很多都是小说家臆想出来的,其实都是有所依据的,只不过其中诸多细节,就不是这些小说家们所能了解的罢了。江湖之大,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尽述,尚需年轻人们自己去探索,周卓身为鬼谷子派未来的接班人,不可避免的要进入江湖,只有江湖上的人认可了,他才算是鬼谷子一派合格的接班人。
说了这么多大概是累了,成老摆摆手示意苏苑跟凌紫涵先去休息,单单把周卓留下来了。此刻他一只手搭在周卓胳膊上,眉头微皱,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才撤去内力。周卓一脸希冀地望向师父,不会修炼这么久了没一点进展吧,好歹他也开始练另外两个经脉了啊。
“不错,进境很快。不过……”周卓心里一跳。“你这个师姐就是喜欢胡闹,拔苗助长也没有这种拔法的,功力增长太快于你反而不是好事。”周卓挠了挠头,原来是功力增长速度过快,看来得抑制功力增长,采取功力软着陆喽。
“不要操之过急,先把这四个经脉融会贯通了,再徐而图之,方是练功之本。”周卓将师父的话仔细记下了。
“前几****路过武当山,顺路去拜访了武当无为道长。刚好碰到武当为几个出世弟子举行加冠仪式,为师便考教了一番他们的功夫。虽是年纪跟你相仿,却高出你一大截,跟你师姐不相上下。我鬼谷子一派虽然人丁单薄,但是所传之人在江湖上皆有一席之地,你需谨记,切莫堕了我鬼谷子一派的威名。”周卓忙起身回道弟子谨记在心,请师父放心。成老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睡沙发,自己走进了禁闭室中。
第二天一大早,舒怡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见到成老高兴地不行:“三年不见,成老依然是精神奕奕,一点不显老啊。”成老微微笑着摆摆手,说道:“不要跟我老人家来这些虚的,听你们家那小丫头说起,你收藏了几瓶好酒,再不喝可就过期了。我从昨晚就心痒痒了。”两人寒暄了一番,又由舒怡引路出门去了,自始自终都没有管他们几个小的。
三人相视一笑,都说成爷爷嗜酒如命,果然名不虚传啊,苏苑想着是不是淘换几瓶好酒,让成爷爷也教自己几招。省的周卓以后天天欺负她,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