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嫔妃来给皇后请安的日子,实际上就是大家聚一聚在一起闲聊,也不知道谁起的头,说到新选入宫的秀女,嘴快的何充容说:“听说,这次秀女里面冷家小姐姿色拔了头筹,其次是民间一个卖大饼的女儿,绰号叫赛贵妃”,大家一听都乐不可支,又忍不住好奇。
谢修媛看似不经意地说:“比贵妃还强那不就是皇后了吗”。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如果皇后心胸狭隘,那么这个人还没进宫就惹了祸,恐怕将来真进宫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但绾卿并不放在心上,这种雕虫小技绾卿一笑置之。
吴婕妤接话头说:“这些贫民百姓也不知道犯个忌,无法无天,还敢提着贵妃的名号,和贵妃姐姐媲美”,这就说得有些直白,但祥、康二贵妃也没有动容,只笑笑没有作答。
绾卿宽厚地说:“他们知道些什么,不是胆大,无知而已,也不能认真追究什么”。
郭妃才忍住笑说道:“究竟生的怎样啊?”。
众人都看着祥贵妃和梅才人梅莹雪。
二人看大家都看着只好说话,祥贵妃说:“这个卖大饼的女儿姓连,人长得很漂亮,性格直爽,就是没念过什么书,可惜了的”。
众人都好奇地问:“有没有德妃姐姐漂亮”,德妃今日身子不爽没有来,德妃现在很少出门。
祥贵妃照实说:“只怕是出其右”。
众人都惊讶,又问:“那冷家小姐又如何?”。
这次梅莹雪说:“更胜一筹”。
大家都说:“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来我们是坐在井里的青蛙,只看见碗口大的天,就觉得我们宫里这几个人好,岂不知外面还有更好的,难怪皇上要从民间选美”。
梅才人又跟了一句声音很轻:“虽然是人长得是漂亮,但比皇后娘娘终究差了一层”。
众人没人敢反驳,反驳那是傻瓜,那是明着得罪皇后,皇后现如今正得宠,位正中宫,虽然心里并不赞同。但谁也没有想到梅才人却说的是心里话,可见这也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
谁知过了没几天,绾卿刚刚撤了殿回到耳房,前殿小太监进来传报:“祥贵妃和梅才人求见皇后娘娘”,绾卿道:“请她们进来”。
小太监高声喊道:“皇后娘娘有请祥贵妃娘娘、梅才人娘娘觐见”,二人进殿来见礼,绾卿观其二人表情有些庄重,心说:“一定秀女发生了什么大事,二人才一起来了”。
果不其然,祥贵妃先开口说:“皇后娘娘,臣妾等办事不利,冷秀女得了疯癫之症,整日见人就胡言乱语,吓得众秀女没人敢和她同屋”。
梅莹雪也说:“最初以为得了怔忡之症,过一阵子就会好起来,谁知道越来越厉害,整日价早晚不睡,还得派人守着,守着的人都颇多怨言”。
绾卿道:“御医看过没有”。
二人道:“看过了,没什么起色,都说不能好了,特请娘娘示下,怎样处置”。
绾卿道:“一会本宫派胡太医去看看,能不能调理好,毕竟是一等一的才貌,疯了也怪可惜的”,二人跪安离去。
绾卿对小德子说:“传胡御医前来”,一会功夫,胡太医到了,进门也不用大礼,与绾卿已经很熟。
绾卿道:“烦劳胡太医去看看有个新入宫的秀女得了疯癫之症,太医诊诊脉,看还有没有转圜”。
胡太医道:“臣这就去”,说着起身告辞。
这里绾卿心想,看来派这二人主理选秀之事还真能弄出些手脚,看来没有看走眼。
约一刻钟,胡太医回来道:“依微臣看,不像是与生俱来的,祖上也没有什么病根,倒像是受了突然惊吓了才变成这样”,绾卿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说:“太医辛苦了,雁翎带胡太医歇息一下,品一下本宫的好茶”,胡太医也不推让,随雁翎去了。
这里绾卿刚要命小德子去找吴嬷嬷,可巧吴嬷嬷就来了,进来后绾卿问:“姓冷的秀女怎么就疯了”。
吴嬷嬷道:“老奴正想回禀这件事,事情有些蹊跷,本来好好的睡了一宿觉,早起就疯了,而且满嘴胡言乱语,什么杀人了……全是血,莫名奇妙”。
绾卿奇怪地问:“秀女中有死人吗”。
吴嬷嬷摇摇头,接着说:“奴才观察了几日,才发现这冷秀女在看到住在隔壁屋里的一个叫春喜的秀女格外的害怕,连着叫着鬼、鬼……”。
绾卿听说也有些纳闷,吴嬷嬷走后,绾卿左思又想理不出头绪,突然一个激灵,暗叫:“不好,危险”。
旁边的小德子吓了一跳,问:“怎么了,娘娘”。
绾卿道:“事不宜迟,你速去传冷秀女,同她住一个屋的,左邻右舍所有的秀女都带来”,小德子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忙领命去了,不一会,人已带到。
绾卿先命同冷秀女同住一屋的另一个秀女先进来,这个秀女神情很害怕,只说:“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那天早上起来发现她一个人在那里呆呆的,推推也没有动,嘴里好念叨着什么也听不懂,奴婢忙去叫人来看,其它的是真的是不知道,奴婢睡觉很死的,打雷也不醒”。
绾卿道:“你是最初同冷秀女分在一起的吗”。
“不是,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管事姑姑告诉我调到这个屋子”,绾卿看也没什么可问的,就命带下去。
其余几人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一个秀女说:“那晚好像听到外面一声叫喊,由于天上打着雷,听得也不太清楚”。
最后把那个叫春喜的秀女带了上来,春喜一上来就跪伏在地上,绾卿命道:“抬起头来”,春喜抬起头,看见绾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有些躲闪,绾卿更觉其中有问题。
绾卿又道:“把冷秀女带上来”,冷秀女刚被带到殿上,看见春喜如鬼魂附体,惊恐地大声尖叫着:“鬼、鬼……”浑身打颤缩成一团。
绾卿的眼光越见凌厉,直盯着春喜厉声问道:“说,这是为什么,方才其她的人都见过了,怎么单单怕你成这个样子,此事不是很蹊跷吗”。
春喜有些惊慌地说:“不干奴婢的事,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绾卿冷冷一笑,拍拍手,小德子端着一个青瓷花碗上来,小心翼翼呈上去,绾卿接过,看了看碗里的东西,手故意一歪,碗里的液体的东西撒了出来,浇到地面的青石砖上,发出“哧啦、哧啦”的响声,随即冒出一股青烟,一阵焦糊的味道,春喜恐惧地身子抖动了一下。
绾卿边把碗递给小德子边道:“把这个给冷秀女喝下去,送她走”。
两个小太监过去,一左一右,按住冷秀女,冷秀女挣扎着,但无济于事,小德子掰开她的嘴,一碗剧毒除了小部分泼洒在地,其余全都给冷秀女灌了进去,一会功夫,只见她闷闷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面容抽搐,五官扭曲,七窍流血,转眼就没了声息了。
春喜在旁吓得是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半天没有合上,这时,小德子把皇宫中一条看家的大黄狗牵了来,大黄狗看见倒在地上的人以为是一堆腐肉,就要挣脱着过去撕咬,绾卿阴冷地道:“抬下去,喂狗”。
在看春喜瘫成一团,不住地抖动,绾卿厉声道:“还是不说吗,你也想喂狗”。
一听这话,春喜才从惊吓中猛醒过来,急的使劲摇着头,半天说出一句话来:“皇后娘娘饶命,这都是跟着祥贵妃娘娘的燕芸姑娘让奴婢这样做的”。
说着连惊带吓地猛喘了一口气接着说:“燕芸姑娘对奴婢说,什么都不要奴婢做,只要按她们说的做就行”。
绾卿道:“怎样做”?
春喜咽了口唾液说:“也就是她们把奴婢满身涂上血,穿上素白的衣服,披头散发,带有人把冷姑娘引出来,她们用一根绳子套在奴才脖子上,奴才伸出舌头,故意让冷秀女看到,当时她就吓得不成人样”。
绾卿道:“燕芸姑娘你可曾见过”,春喜摇摇头。
绾卿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是燕芸姑娘”。
春喜道:“她自己报的名”,绾卿觉得哪个地方不对,祥贵妃害人很怕别人不知道,还要侍女报上大名,这不是祥贵妃的一贯作风。
绾卿看看春喜欲言又止,就又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回去会很危险吗?自古以来害人之人杀人灭口是最基本的常识,你把知道的全说了,本宫放你一条生路,这**只有本宫有这个本事可以保你不死”。
春喜惊恐万状,叩头道:“奴婢说,黑暗中那个人蒙着面,露出一双眼睛,电火一闪,我清楚地看见她眉角的一颗黑痣”。
绾卿仔细回想着祥贵妃的侍女燕芸好像没有什么黑痣,看来是此人是想嫁祸于她。
绾卿旋即命小德子道:“送她出宫,带到安全的地方,给些银两,够她一辈子的吃喝,只是不许她轻易露面,以免杀身之祸”,小德子答应着,把春喜带下去,这里春喜千恩万谢地爬起来跟着走了。
第二天,绾卿拟了两道懿旨:“秀女春喜面带不详,撵出宫归家,永世不得选秀,秀女冷寒冰得疯怔恐吓着圣上,特命归家调养,复原后入宫备选”。
绾卿先于懿旨一步把春喜送出宫藏了起来,冷寒冰由其父领了回去,适才只是绾卿一计,冷寒冰被带下去即灌了解药,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