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景?连多年经验的法医和警员都忍不住面对一地的肉糜残肢呕吐不以。
袁明达拧紧了眉。吩咐封锁医院的三楼,无关人士一律不准进入。犹豫一下,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单越的电话。人力无法解决的问题,非自然力解决也许才是正确的选择。
“你不告诉我于丫头是怎么会中蛊毒的,也不告诉我为什么于丫头会中蛊毒。之前我可以理解,但是今天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袁明达亲自到医院门口领着单越走进封锁区。
单越沉默不语。
地面还没有清理,残渣遍地,但是疑惑的是这么大的阵势,居然没有人知道,直到手术中的灯连续亮着很久之后才有人想起,里面的手术还没完,第一个推门进去的护士已经疯了,甚至不停以头撞墙企图自杀。已经被隔离在加护病房里。单越的眼里划过一丝惊异就又很快恢复平静。
干净的地面干净的墙壁,没有一丝血迹存在。这么多具尸体,难道是在死了之后才被肢解的?但是肢解也不可能滴血不流。
他戴上袁明达递过来的手套,查看最接近身边的一只手臂的切口。切口焦黑,皮肉萎缩,显然是电击造成的。他抬头看看袁明达。
“法医初步鉴定,凶手是以电线为凶器的。这些切口都是这样的。”
单越再看向手术台的方向,死者的瞳孔睁得很大,下体开裂至小腹处,股骨和大腿骨上的肉已经全然不见。剩下像是的肉软绵绵地耷拉着。单越不由得想起于澄澄之前中的噬母蛊。他再抓住死者的手腕查看,却见原本躺着的死者像是活了一样坐了起来,嘴唇一张一翕悉悉索索地说,“不要试图阻挡圣礼的进行,妄想阻挡者,杀无赦!”重重倒下,手腕上原本红艳的血线瞬间黯淡下来,到最后逐渐消失不见。
门外的人似乎没有见到这一幕,周围勘查发出的声音把单越拉回了现实。
噬母蛊再度出现,这原本就算是在南疆也非常罕见的邪术为何又会再现?
“看出什么了没有?”袁明达看到发愣的单越,走了过去。
“我们出去谈谈。”袁明达交代一下工作之后就跟单越走出去。
“那叫叫噬母蛊。”
“噬母蛊?”
“是的,是一个南疆失传多年的罕见邪术。以年轻女子为宿主,中蛊者起先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但是蛊虫会寄居在里面,直到宿主怀孕,就开始蚕食宿主腹中的胎儿,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就开始啃噬母体,到最后长出来的就是婴灵,当中以紫色婴灵最为凶险。刚刚我们见到的那些,我怀疑就是婴灵搞的鬼。”
“但是背后的人是什么动机呢?耗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去搞出这样的事出来,还有,蛊虫的移植方式是什么?”袁明达的情绪有些许的失控,从小立志当警察,他觉得自己的职责就是保护市民,现在,接二连三的命案,他感觉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接近极限。
“蛊虫最先依附的不是女体而是男体,它会随着主人的意愿筛选适合的人选种入女体。植入方式是,****。”
“那于丫头身上的?”
“她那只还不是真正的蛊虫,是蛊母啃咬了她的身体所致,就像是被猫狗养伤一样,只要及时发现,采取一些手段还是能根除的。真正中了噬母蛊的人,除非有蛊母,否则无药可救。”
“在于澄澄被噬母蛊所伤之后,我有暗中调查过第一个死者,种种迹象表明,她是蛊毒啃噬致死的。只是医院为了掩盖这起事件,故意掩盖事实真相的。”
“小越,这次你有多大把握?”
“我有说要插手吗?”他转过头,酷酷地看着袁明达。
“你不插手的话,要是蛊毒再伤害于丫头咋办?”
单越不由得想起于澄澄那没有生气的脸庞,心里一紧,他不住提醒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先去吃饭,晚上再来这收拾收拾残局。”
袁明达看着单越平静离去的步伐,不由得暗暗发笑。利眼如他,第一眼就看到于澄澄脖子上的木雕挂饰。那是单越从不离身的平安符,那是他奶奶过世后留给他的唯一东西,连这样的平安符都送给人家了,要说没有什么猫腻的话,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只是心里那道坎,唉,于丫头啊,你得给那小子一点时间。想到今晚的恶战,他的心又沉了下来,不寻常的事,应接不暇但愿这次过后就是天下太平了。他揉了揉酸痛的头,驱车回到案发现场。
软磨硬泡之后,趁着院方心虚露出马脚后,果然证实单越的言论。他拧了拧拳头,觉得失去的希望逐渐又凝聚了起来,只要找到问题所在,就能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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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摇曳,于澄澄却躺在病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心里一直沉重得喘不过气来。单越今天没来,明知是正常的,但是心里还是隐隐有期许。小赤刚刚来过,匆匆寒嘘几句就走了,说是要去加班,她看着大大的一瓶点滴,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他今晚是不会来了的吧。把玩着脖子上的木雕吊坠,沉沉睡了过去。
单越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医院人员早已经被疏散。留下的是轮流值班的警员。袁明达冲单越点了点头。单越燃烧了手上的符咒,值班的警员都昏倒了,两人合力把警员送到安全的地方。单越再四周看了看之后和袁明达走进静寂的医院大楼。手指暗暗射出一颗红色的石子在医院外墙的草坪上,头也不回地走开。只见石子落下的地方有一股黑色的烟雾飘了出来,一个血红色的婴儿探出半个脑袋,另一边的脑袋被石子打中后已经腐蚀不见。它单眼怨恨地看着离去的两人,嘴里依依呀呀地怪叫着,像是在提醒同伴,不速之客已经到来。
“这些石子你拿着,紧要的时候可以做武器。”他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小布袋,袁明达接过,掂了掂,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朱砂石,我加持过法力在上面的,弱小的灵体一颗就能打散,强大的,即使不能打散也能勉强应付一阵子。等下踹开门的时候,看到有什么飞出来的,不论是人或者是什么,都照打。”单越从包袱里取出云木剑。
“好。”
“你阳火盛,并且是警察,跟同样属阳的朱砂搭配能激发更大的力量。”
袁明达点了点头。长长地医院走道空旷无人,即使白炽灯长夜亮着,此刻看起来更像是墓穴里的长明灯,诡异无比。单越警戒的看着四周。有一股说不清楚的阴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