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是一个着名的商业发展中心,经济等各方面的指标发展及其迅速。这样的夜色,妩媚撩人。G市的富丽俱乐部此时正是笙歌正酣的时候,只见门口停着无数的车子。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寻欢作乐的时间总是分外的易逝。这样的光景,美人美酒确实比繁琐事务更显动人无比。得意的失意的,只要你有钱,便是这里的贵客。
突然豪华的欧式雕花大门被推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子醉醺醺被若干个年轻女子搀扶了出来。“高先生,高先生,路上小心点!”男子熏熏地看着女子,“滚开,老子没醉,还没喝完呢。”说完又要进去,他随行的司机怕闹出事来,赶紧一起帮忙把他塞进车里。驱车往他家里的方向行驶。
高天是G市饮食界有名的后起之秀,他经营的酱心独韵品牌西餐厅在业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特色餐厅之一。无可否认,腰缠万贯的父亲扶持是成功重要的先决条件,但是高天对于管理的得心应手无疑才是事业成功的保证。他于02年跟小他两岁的秘书阮霞结婚,传闻是最匹配的一对璧人,完全没有一点负面新闻。这也让高天在G市也成为模范丈夫的称号。
阮霞在家里已经等了很久,从十二点,看着指针走到凌晨一点,再走到两点,两点半,三点十五分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复式小洋楼有着欧式的繁复,大厅中间的大型水晶吊灯映出女人铁青的脸和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没错,在镁光灯和众人面前,他们确实是最贴切的一对,但是在人后的事实确是两人之间的裂痕无数,并伴着没有间断的家暴而让她渐渐心如死灰。高天酗酒成性,回家稍一不满便是拳打脚踢,苦水流成眼泪之后,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除这个困境。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她考虑再三之后终于决定亮出来。
女人本来就脆弱,当无法压力大于所能承受的时候,放弃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她冷漠地看着依旧醉醺醺走进屋子的丈夫。仿佛那只是一个陌生人,仅此而已。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高天,你要是个男人的话,你就把这协议书给签了!”她平静地说着,像是在说明一件完全不关自己的事一样。
高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再看看桌上的一张纸张。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浑身的酒气熏得人头昏脑胀,佣人赶紧递上热茶。
他看了看桌上的纸张,原本平静的状态霎时狂怒了起来。“离婚协议书?你要跟我签离婚协议书?”他把桌上的协议书拿起来撕成粉碎,再用力揪起阮霞的头发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再把佣人放在桌上的热茶一股脑儿朝阮霞泼洒了过去。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沿着阮霞的脸划过锁骨,在她本来很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惨烈的红色烫伤。摔在地上的茶杯弹起的玻璃渣碎滑过她的手腕,血开始流了出来。这个精致的女人,微蹙的眉头,泪眼婆娑,但是目光依旧是冷冽不在乎的。现在对于这样的痛打已经麻木了,习之以常。
“现在不怕了是吧?你说,你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外头有人了。说!你说啊!”他又狠狠揪紧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撞向桌角。
“哎呀,太太流血了!!先生你快住手啊,太太流血了!”佣人听见茶杯摔翻在地的声音赶紧跑出来查看情况。两人时常吵架,他们以为只是还像以前的吵架,没想到这次闹得这么凶。几个佣人赶紧上来劝住高天。“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你别妄想!”他指了指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阮霞大声地吼着。
“先生,太太这样,是不是送医院呢?”
“送医院?你们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是吧?”
“不是不是,那太太这样。”
“你们不会去请林医生啊?”
“是是是,这就去。”几个人赶紧分工,两人搀扶阮霞回房间,一个去打电话叫医生,一个打扫“战场废墟”。
林医生是高家的私人医生,是着名的一个医生,有自己的诊所。像今天这样的情况都是叫他来给包扎的。被打伤的往往都是阮霞。他医术精湛怎么会看不出来是什么致伤的,但是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好说什么。他把车匆匆停好就见到焦急等着的佣人了,高天早已在客房里睡得一塌糊涂了。林医生摇了摇头,随着引领的佣人来到阮霞的房间。捂在前额上的毛巾已经被血渗透了,毛巾上尽是血迹斑斑。林医生在查看阮霞的情况之后,把毛巾拿下,药先小心擦拭给她的伤口消毒消炎,再小心上药,绑上纱布。吩咐佣人注意病人的饮食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
“林医生,请问太太有没有什么大碍呢?”
“没什么大碍,只是撞伤了一点头皮,导致出血,没事,只是皮外伤,但是前额处可能会留下疤痕。”
“好的,谢谢医生。”佣人抹着眼泪送走了林医生。
这是在高家待得最久的一位佣人,叫月嫂,月嫂跟阮霞的关系最好。她看着阮霞身上或浅或深的伤口的时候就会回想之前丈夫在的时候,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家暴是个惨痛的回忆。她很是心疼这样女主人,她平时待人也诚恳谦逊。这么好的人,唉。她抹了抹眼泪把大门关上。
翌日,高天起床后就径自回到公司,连问候一下阮霞都没有。今儿有个艺术家居生活馆开幕,作为嘉宾的他得早到。一路上接了三四个电话,都是催促的电话,他不好意思地赔赔笑应付过去。
阮霞醒来后的第一眼便觉得头很疼,她挣扎地坐起来。却发现远处有个亮光的所在,她直觉地觉得,执起那个光圈,她就能脱离现在的困境。一步一步,她爬得很是艰辛。却终于发现快够着那一个光圈所在了。她再使劲地用脚一蹬,手够着了那个光圈,只觉得全身被舒适的光源包裹着,暖暖的光源接触到她身上伤口的那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效果,只见她身上的伤痕被缓缓抚平,全身竟然没有一点瑕疵,就连昨天刚刚碰伤的头,也突然间全好了。她还想再看看那一眼光圈,却被叫醒起来,发现只是一个梦。她查看了自己手上的伤痕,却发现伤痕真的全没有了,她用力扯下头上的纱布,光洁的额头上哪里还有什么碰伤。听见脚步声,她赶紧把纱布重新包上。
“太太,早餐准备妥当了。”月嫂在门外敲敲门。
“好的,你放在客厅上,我等下出去吃。”
“是。”
“高天呢?”
“先生早上很早就去公司了。”
“哦。”她又开始躺在床上不再说话,窗外的阳光逐渐明亮起来。只是她感觉自己的心还是冷的,没有希望的。刚刚的光圈是什么,她不由得朝角落望去。空空荡荡的角落,哪里还有什么光圈。
这?只是梦吗?
她慢慢地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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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仪式结束后,举办方给与会嘉宾举报了大型的晚会。一直玩到晚上很晚,也就索性都不回家,在举办方提供的豪华套房里各自休息去了。
高天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植被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看起来什么不舒服,像是一个禁城的墙壁,囚禁着城里的人,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可怕的幻想。别的老友都叫着小秘还是什么的来参加开幕会,就他是单独前来,对于女色,他一向不好,反倒是酒精,是让他无比追崇的一种信仰。
窗外的月亮已经很明亮,入秋的G市,空气凉爽,他慢慢进入梦乡。
梦境里依稀是个旧时的刑场,他纳闷自己怎么会梦到刑场,他四处看看,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装束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只见他穿着囚犯的衣服被关在囚车里,并被缓缓推向一个绳索套台之前,石砌的高台,上面有个条粗木横出,挂着一条麻绳。这不正是古代的绞刑刑具吗?他正一纳闷,却发现人已经被押出囚车,逐渐步上那个绞刑台。他挣扎着想要逃走,却发现左右的两人力气极大,把两个手镣扣在他的手上。古朴的青铜古手镣,上面分别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虎形图腾,图腾上的虎形图腾像是具有巨大的力量一样,震得他也没办法挣扎,无力地任由押解的人把他缓缓推向绞台……
滴滴滴滴滴滴……手机的声音适时地想起,他冷汗淋漓地醒来,坐了起来。翻看手机上的信息,手指依旧在颤抖。秘书的信息,说是今天N市的S杂质社要过来这边对他进行专访,本来不同意的,没有多余的时间,但是后来想想,这对进军N市市场也是一个重大的契机,于是他答应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早上七点三十五分。他伸了个懒腰,匆匆刷牙漱口之后,拿起椅子上主办方准备的泳裤换上,再披上一条毛巾就往楼下的大型室内游泳池走去。
刚开始入秋,水温有点凉。高天把毛巾放在躺椅上后,慢悠悠地跃进游泳池里,三三两两游泳的人在泳池里游泳着。但是高天渐渐觉得不对劲,有一种汗毛直竖的感觉,他开始以为只是因为水冷,后来觉得越来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