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越把荷包打开,一缕白色的青烟飞了出来。小如飘在单越的床上面,看着床边闪着滋滋银蓝色法芒的玄雷灵阵。再环顾房间的四周,见单信已经不在,她开心地盯着病床上的单越。没有光彩的眼珠里流露出来的是贪婪的欲念。
“小如,你可以走了,我老爸放过你了。”
“嘿嘿嘿,他放过我了?我可不愿意放过你。”她指甲伸长,脸上的模样也渐渐发生改变。这是单越第一次看见恶灵,这也是单越第一次体验被朋友利用的感觉。
他瞪大眼睛看着小如,倔强的嘴巴闭着,即使他知道父亲就一直站在门外,只要他一喊,他就会进来。
“小如,你是真要杀我的吗?”
她挑了挑眉,从脏兮兮的裤袋里掏出一个邪里邪气黑色的东西,小心郑重地置于掌上,再朝单越吹了一口气,岂料刚好一阵风吹过来,气体飞向旁边的玄雷灵阵。只见邪气撞上阵法的瞬间,引动了灵阵,霎时间玄雷滚滚,小如被扯进阵里,连一个字都没说就魂飞魄散。
单越闭上眼睛,小如手上拿的是邪骨,他岂会不知道。从小他就比别的孩子成熟,这会儿更是直接把思绪调前几年,直接过渡到成年了。世界上,除了自己与亲人,谁也不可信。
这是单越的往事,也是他不愿提及的过往。他的家里一直放着爷爷的札记,但是他一次也没有翻出来看过。但是自从上次和刘燕恶斗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力量渐渐不足了,毕竟以一个十岁孩子的灵力去加持那些法器还是很吃力的。
这些事,甚至连袁明达都不知道,怎么那个男人会知道,他到底是谁。而且能一眼就看出他目前的灵力已经越来越负荷不上他的法力了?他时常能感觉到体内的那个禁咒压抑做他灵力的凝聚,也就是说他现在的灵力还是停留在十岁阶段,这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强大。要是把灵力全部启动出来,跟暗中作梗的那个人较量的话,是不是有胜算?没有交手过,他对于对手完全没有底,而且他手下的角色,确实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的。二十七岁之前,也就是说,他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于澄澄一行人从酱心独韵出来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左右了。明天是阮霞就高天的死召开媒体新闻发布会,于澄澄等人约定好到时一起去会场看看。
在旅馆的于澄澄一夜未眠,干脆翻身坐起来,掏出包包里的笔记本,开始键入这几天遇到的内容,正式决定把这事作为这一期惊闻录的主打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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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上已经是人声鼎沸,大家都在等待年轻才俊高天的遗孀阮霞就高天猝死的事件和酱心独韵的运营与否,发表自己的意见。G市和周边几个市的记者都在听知消息的时候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于澄澄公司的总编更是大大赞赏于澄澄具有着一个新闻工作者特有的敏锐感。在于澄澄提出要一个编辑顾问的时候,大大方方地应下了。于澄澄高兴地跟单越说,单越淡淡地应了声好。
早来的有好位子,于澄澄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单越坐在隔壁,袁明达则到当地警局里稍微问问高天案件的进展。
发布会是在早上九点正式开始的,阮霞一身黑衣地出现在会场上。眼睛红肿,看来是已经哭了很久。于澄澄不由得暗暗叹息,报纸上说的,两人一向是模范夫妻,这会儿伉俪情深,肯定是悲伤得不能自己的。
阮霞还没有开始说话已经极度悲伤,几度泣不成声。
开始讲话的时候,断断续续讲的都是高天生前的事,于澄澄认真地听着,并且详细地做着会议记录。但是渐渐地她发现阮霞的在讲述的时候,神色是带着一点抗拒与厌恶的。她转身看看单越,单越也是认真地看着阮霞的讲话,从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是我多想了吧,于澄澄暗暗地说。
会场上出来后,于澄澄给单越看看她做的笔记。
“可以去写言情小说了。”
“你什么意思啊?人家伉俪情深呢。”
“伉俪情深?呵,幼稚!”他不待于澄澄回应过来就先走了。
“单越你这……!!!”
“路口往左,前进一百米左右就到酒店了,不要等下你又迷路了,我去找明达。午饭时候酒店碰头吧。”单越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于澄澄的脸唰的一声全白了。
“单越!!!你这个……!!!!!!!!!!”刚想大声骂出来,发现从会场出来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她只好咽下这口气。默默踢着石子走在回去的路上。
在花丛边上坐着一个翻看报纸的女人,在于澄澄经过之后,抬起头来缓缓看着她的背影,芊芊玉指在虚空中渐渐凝成一股旁人看不见的黑气。再朝于澄澄的方向弹去。她微微一笑,似乎在静待着接下来发生的好戏。
却见黑气弹到于澄澄的身前的时候,被一股银蓝色的法芒挡住,黑气里的一个阴魂立马被银蓝法芒吸收。她大惊失色,于澄澄身上?带着的是什么宝物?似乎很是厉害。
于澄澄突然感觉一股冷风袭来,她打了个喷嚏,捂了捂鼻子,看了看四周。单越不是说一百米左右吗?怎么这会还没到酒店?她继续闷闷往前走。
女人把手中的报纸一扔,眼中凶光毕露。这么绝佳的机会,她居然失手了。
她脸色黑得像是突然暗下来的天空,乌云密布。
只见这时候一道金色的锋芒掠过,她脸上出现一道口子,鲜血啥时候流了出来。
“呦吼,原来你的血也是红色的啊!”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她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一个邪魅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手上还扬着刚刚的凶器,一个黄金色的****熠熠发光。
“侯天策!!!!!”
“额,不要再企图伤害于澄澄,还有,就算全世界女人全死了,我也不会爱上你的!”依旧是淡淡地笑容。但是脱口而出的语言却足够让盛夏里的心脏瞬间冰冻。
“一个女人,美不美当然是主要的,但是更主要的是这里和这里。”他朝自己的脑袋和心脏比划比划。说完后转身离开。“记住,下次再犯就不再只是微微一道口子了。正常情况下我不打女人,但是女人一旦触犯我的原则,我也不会介意破例!不要考验我的忍耐力。”
女人恶狠狠地看着侯天策消失方向,也悻悻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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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有什么进展没有?”单越在警局的门口看到正好走出来的袁明达。
袁明达摇了摇头。
“我倒是有个怀疑,我怀疑这案子跟高天的太太阮霞有关系。”
“为什么?”
“早上的新闻发布会我和于澄澄去的,会上我观察到在阮霞的印堂上有一团黑气笼罩着,并且她神色里带着喜气,虽然是一句话三啼哭的,但是那种感觉还是很怪。”
“阮霞倒是没有什么,倒是从她私人医生开出的处方药里能找出治疗神经衰弱的药片。”
“那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私人医生度假去了,目前还联系不上。”
单越和袁明达驱车回到酒店。在车上的袁明达用笔记本开始在警局的内部资料档里找寻关于阮霞的身份,资料档上竟然没有显示。袁明达不死心再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拨通了局里的电话,记下密码账号之后继续在网上查找。他查找的权限毕竟是有限的,于是借来局长的账号登陆。查了之后依旧是没有结果。他郁闷地把笔记本关上。
“网上找不到阮霞的资料。”
单越没有接话,车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大雨。到达酒店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于澄澄在酒店大厅上等着两人。脸色有点苍白。
“怎么回事于丫头!?”袁明达快步走了过去。
“没,胃疼,你们怎么才来啊?”刚说完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饭桶总是这样的。”单越走向餐厅。
“单越你你你……!!!!!”她气得直跺脚。
三人坐定之后,袁明达看着于澄澄早上做的笔记。摇摇头地说,“重点不突出。”
“重点?不是伉俪情深吗?”
“你没看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于澄澄想了一下之后,缓缓地说,“我觉得高夫人好像和厌恶高天和高天做过的事。不过这都是我自己想的,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这就是重点了。你们做记者的更要记得啊,抓重点就是找出和别人的立意不一样的东西,这样新闻才能红。这才是独家!”袁明达奸险朝于澄澄挤眉弄眼的。
于澄澄无语地低下头喝着冰水,不理会。
“我也怀疑阮霞有问题。”
“啊?”
“大有问题呢,好端端的人怎么要改名字呢?而且改得完全没有痕迹的。”袁明达对于查不到资料还是很恼火。
他把上午从警局调查到的资料都跟于澄澄说。
“私人医生?猴哥认识,说是他的好朋友。”
“你咋不早说啊,于澄澄!”袁明达请她吃了一记炒栗子。
“那你们也没问啊!”于澄澄闷闷地说。
“你饭后立马联系你那经理,然后问问那医生,为什么需要去医院挂单买治疗神经衰弱的药物,如果不方便问的话也可以要了那医生的联系方式,我们自己问,当然这是最好的。”袁明达激动地说,像是找到什么突破口似的。噼里啪啦地说了一连串,于澄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