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魂为虚,我会帮他实化,然后再送你们去投胎。”双手结印,闲置一边的宝瓶突然光芒大盛,光芒笼罩在清魂之上,一片清辉。终于,清魂开始实体,现出一张跟小如一模一样的脸庞,单越收回宝瓶,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卍字咒,像是有了亮光的指引,两个魂魄慢慢消失了。
无尽黑夜似的黑暗终于被驱散,看到天空中隐隐浮现的启明星,单信总算松了口气。
“儿子啊,他总算是把法锣交到你的手上了,一次性破除三层的灵力之锁,不错不错,有你老爸我当年的风范。”单越扶起单信,“老爸,我得走了,那边的人估计等急了。谢谢你的灵力之锁,还有,今晚的记忆我不会留在他的脑海里。”他指了指远处躺着的自己,手里一抹蓝光一闪而过。肩上的负担太大,不如就让自己稍微自私点,让这几年,变成生命中无忧无虑的岁月,但是,还是没有她的参与,脑海里掠过她的样子的时候,他突然微微一笑,或者,该来的就让他来吧。
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意念,宝瓶再度绽放出柔和的光束包裹着单越的身体,待光芒消失的时候,单越和其余的两件宝物已经消失不见。
单信终于能够动弹,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单越消失的方向,摸摸了干瘪的肚子,暗暗骂道,“这臭小子,这事儿都他惹出来的,没善后就这样溜了去了,真不像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就像三月的春花儿一样。他把昏死过去的三个人弄醒,做好他的善后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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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澄澄像是掉进了另外一个空间,在一片像是仙境的丛林中,顺着本能,她沿着水声慢慢摸索着前方的路。小路的两边是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绽放,像是温婉的春天一样缭乱炫目。这样美丽的地方,她总是感觉很熟悉,像是已经走过无数的岁月。沿着像是不着边际的小路一直走,她终于看到前方的源头,竟然是一个池塘,满池的莲花盛放,清幽的莲香伴着空气中的野花馨香,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她的眼角掠过一丝白影,她不由自主地走到池塘边上,只见在池塘中央竟然有一位一袭白衣的姑娘,用如此古典的词语,是因为,这女子周身古怪,古装扮相的女子像是某个剧组的演员,但是气息又是不像,用一个词形容,她支着头,莲华绝世。清丽的容颜,自有那么股不可亵渎的圣洁端庄。她试图再走上前,那白衣女子转过脸看向她的方向,笑容和煦,但是突然间就不见了,像是白莲幻化而成一般。于澄澄揉了揉眼睛,眼前只是一清池的白莲,哪里还有什么白衣姑娘。难道见鬼了?于澄澄握了握脖子上的盘长结,壮大了胆子打算走上前去仔细观察。却在低头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自己无意识抬起的左手指甲上竟然是妖娆的血红色,像是流动的鲜血一样的血红,甚至,能闻到血液的腥味。不可能,自己从不涂抹这种艳丽的颜色的,就连指甲油,也很少涂抹。那么这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她惊恐地把指甲浸透在池水中,想用水去洗掉指甲上的红色。
她这刚把手浸入池中,就见那池塘突然变成炼狱般的血红。无数的白莲变成浑身鲜血的人们在痛苦地挣扎着,而池中心的白莲,依旧圣洁地开放着,光芒直逼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慌乱地抽出双手,却见炼狱又是变成一个池塘,但是水却还是血水,并且那些血人都变成一株株妖冶的红莲,只有池中央的白莲,依旧圣洁地怒放着。
出尘并不是绝尘,正如至清与至浊本源一致,都是执念一般。嫿澄,随心即可,毋须压抑自己的心。悟,本就不是抑郁,而是超脱……
心底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她的头开始疼痛。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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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天策拧紧眉毛看着于澄澄右手臂上轮廓更为鲜明的白莲,她的周身被一股淡淡的白色光晕笼着,看起来煞是瑰丽。但是看起来没啥杀伤力的光晕,却是生生把侯天策逼得后退几步,现在他不敢贸然用外力压住于澄澄体内翻涌的真气,只是在房间里布下结界,既然无法压住她体内的真气,那只好暂时压住这窜动的气息,让“有心人”觉察不出来。
就在他皱皱眉的时候,突然间涌动的浑厚的气息让他的心情不由得松了松。眼底抹过一丝精光,你这臭小子,还真是压轴登场。
“交给你了。”玩味儿一笑,潇洒地离开房间。在经过单越身边的时候,他敛了敛笑容,“本命精魂夺舍,我的力量与她不是同宗,或者,你试试看。”
“夺舍?本命精魂?”本来只是怀疑中的单越,此刻听了侯天策的话语总算是了然于心了。
简单来说,人就是元神和肉身组成的。元神就是我们所说的三魂七魄,但是有的人,他们与生俱来除了三魂七魄之外还有一缕更为强势的精魂,这是前世或者有渊源的某些家族的一些传承。但是由于精魂的霸道,所以一般是封印着得,但是如果因为某些原因的触动而导致精魂破印而出的话,就有发现夺舍的可能。夺舍就是自主的一种借尸还魂的法术,因为精魂的强势,所以破印而出的精魂会挤出人体原本的三魂七魄,以自主的形态侵占这具身体。
单越看着躺在床上的于澄澄,觉得有些许奇怪,要是精魂想要破印而出的话,又岂是只是眼前的这种攻势,这种攻势看似强悍,其实只是在守护着本体,他握住于澄澄的手臂,只见手臂上的莲花轮廓竟然分外细致起来,之前只是模糊的一个影子,现在已经能够看到花瓣的形状了。他调整内息,试图以浑厚的精力压住于澄澄的精魂,却感觉自身的内力像是泥牛入海般的毫无动静,于澄澄的身体像是器皿,源源不绝地吸收了他的内力。他收回内力。